第168章 亲缘关系?
白卿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似乎是没有想到这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人拒绝他的邀请。
而现在这个狂妄的人不仅拒绝了,还当着他的面给拒绝了。
虽然白卿的内心有些不好受,却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顾清清,问出了那句“为什么”。
顾清清略带着歉意的看着白卿,说实话,如果她现在不是顶着这个男人身份,没有这么多血海深仇要报,她或许真的就点头同意了。
毕竟在京城这个地界,有这么一个不受政治污染熏陶的书院,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但她现在不能,她现在化名成为赵清目的是攀结权贵,扰乱朝堂!
在众人不解,或是疑惑,或是惊讶,或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注视下,顾清清将原因缓缓说出口:
“我是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想要站在朝堂之上忧心万民。”
听完顾清清的话,白卿沉默良久。
他看向顾清清的眼神逐渐从欣赏变成了复杂,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能写出此等文字,有此等文采的人,会有这么一个并不崇高的理想。
良久,白卿叹了口气:“也罢,你我理想不同,终归是有缘无分,便就此别过吧!”
说完,他便扇着扇子,转身缓步离开。
白卿走了之后,顾清清环视着周围,众人窃窃私语,是不是地用眼睛瞟向她。
顾清清知道,她来到樊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出几日,她的事情一定会在官场之中传得沸沸扬扬,也定会有人将她说出来的话,传递给她想要让其知道的人。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顾清清便也没想着要再继续在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中待下去。
她转身要走,众人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胆子大的人敢拦住她了。
赵元绍看着顾清清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
见着人已经走了,秦阳身旁的跟班贼兮兮地凑到他身边,道:“秦公子,这口气你就这么咽下去了?莫不如我们找一堆人将他……”
话未说完,秦阳便狠狠的瞪了过去。
“你看他现在这个模样,是我们能动得起的吗?”
跟班看着旁边的人热切的眼神,讪讪地退了下去。
顾清清走出樊楼之时,警觉地发现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她警惕地回身看去,视线锐利的落在身后的黑影上。
“谁?”
顾清清冷喝道。
“是我。”赵元绍从后面缓缓走过来,神色自然地朝顾清清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顾清清见来人是在樊楼中为她说话的那个男人,心下的戒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
顾清清缓声问道。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也姓赵?你是随母亲的姓氏吗?”赵元绍盯着顾清清的脸,斟酌着开口。
虽然他提问的时候语气很委婉,但顾清清听完之后还是警铃大作。
她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袖子里,想要拿出几枚银针来。
毕竟眼前这个人没有由来地在樊楼得罪秦阳护着她,她勉强还能称之为见义勇为。但是他是怎么从她一个名字里就判断出来她是跟随的母姓呢?
毕竟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思考。
而眼前的这个被誉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赵元绍,却特意追她出来问姓氏的事情。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清清将脸上的笑意收住,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赵元绍也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有些唐突,便解释道:
“我这就与你解释,只是现在这个巷子不适合说话,不如我们找个人多的地方坐下,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对你动手。”
顾清清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赵元绍实在是没有什么攻击力。
便点头同意了。
赵元绍大喜过望,忙引着顾清清走到不远处一个夜摊儿买馄饨的地方,里面还有稀稀拉拉的几堆人,在这安静的夜幕之下倒还算是热闹。
“老板,来两碗虾仁的馄饨,多放些醋,不要葱花和香菜!”赵元绍一边拉出座位让顾清清坐下,一边招呼老板。
老板像是十分熟悉赵元绍一般,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便答道:“好嘞!”
顾清清看着他们这副熟稔的模样,发现眼前这人点的馄饨口味居然和自己娘亲是一样的口味。
她的心忽然升起一丝疑窦。
之前她还想着,自己的母亲学识渊博,见识也很广,甚至连鲜为人知的皇室秘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身份应该也不同于一般的小妾。
顾清清又抬头看赵文绍一眼,疑惑地在心中想着。
难道她娘的赵姓,与眼前的这人有关系。
馄饨很快地上来,老板熟稔的走过来:“元绍这么晚了怎么来了,还带了一位朋友?”
他视线转移到顾清清身上,带着笑容的脸色瞬间变了。颤抖着手指着顾清清道:“这……这也太像若华了!”
顾清清疑惑的抬头看向老板,不知道他口中的若华是谁。
赵元绍将老板请走,看着顾清清的疑虑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唇,心中有了一些计较。
“快吃吧。这是我姑姑最喜欢的口味,姑姑常带我来吃,所以也是我最喜欢的口味,现在推荐给你。”
“姑姑?”
顾清清低头尝了一口馄饨,惊奇地发现竟然和自己娘亲在她小时候给她做的馄饨味道一模一样。
联合到她刚才的猜测,顾清清不自觉地对赵元绍口中的姑姑感到十分好奇。
连顾清清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她面对赵元绍已经没再带着刺猬般的警觉,而是缓缓的放下了戒备。
见顾清清终于放下了戒备,赵元绍也放下了心来。
他缓缓道:“我给你讲讲我姑姑的事情吧,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也许是血缘之中的亲近,也可能是赵元绍身上自带的亲近感,顾清清很快便陷入了其中。
“你讲吧,我听着。”
“再十几年之前,赵家还不如现在一般风光,只是一个在京城中落魄的不能再落魄的,士农工商中最底层的商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