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偷东西
陆家出了大事,毫不知情的陆老太太跟陆玉还在满院地找万玲玉。
殊不知这万玲玉正撅着屁股,弓着腰,将一琉璃花瓶使劲往怀里藏,嘴里念念有词,“这陆家就是有钱,反正也不缺这几个零散物件,我拿了去好物尽其用!”
这时,她一抬头又瞧见一青玉白菜,这玉透亮且无杂质,透着阳光可见里面漂亮的棉絮状,这可是好东西!
老枯皮下的那双倒三角眼冒着亮光,她拉着孙子陈阿贵忙小步跑到门前,探着脑袋望了望,发现这陆家安静的要命,连个人影都没有。
就又折了回去,抓起那玉质清透的白菜塞进怀里,怀里塞不下,她就往陈阿贵的小包袱里塞。
“金孙啊,你可得拿好了,别摔了!”
这包袱来的时候空空如也,连所谓的贺礼也是蹭的她这个妹妹家的,带着孙子就对了两张嘴。
怀里东西太多,万玲玉又往上揣了揣,她带着陈阿贵一溜烟地跑到廊上,谁知刚准备拐弯迎面就碰上了气冲冲的陆玉。
陆玉扶着老娘找了整个陆府,还让陆老太太扭伤了脚,无奈只好让娘歇在厢房,她自己去找。
“姨娘!你这是干什么?”
看清万玲玉鼓鼓囊囊的肚子跟包袱,祖孙二人是谁也没肯闲着,东西装得多到走路都喘息!
“什么我干什么,我回家!”
万玲玉被撞见自知理亏,昂着头就要带着孙子离开。
可陆玉一肚子气,哪里肯放这偷东西的祖孙俩离开,胳膊伸出拦住二人,“姨娘不是我说你,我娘为了找你脚都扭伤了,你竟还偷了这么多东西,赶紧都放回去!”
“谁说我偷东西了,你这小丫头片子可不要血口喷人!”
“那你包里这是什么?姨娘你空手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你必须放回去,不能丢了我们家的脸!”
陆玉上前就要拿却被万玲玉给躲过,陈阿贵也不是吃素的,是属狗的,抓着陆玉的手就咬了上去。
“陆家这么有钱也没说给我这个亲戚点钱,抠死了!我自己拿点怎么了?都是一家人,说不到我头上!”说罢,万玲玉老脸一横,一副让陆玉看着办的样子。
“松口!”陆玉吼道。
“阿贵松开她,人家都没把我这个亲姨娘当回事,在这陆家土地上给我脸色看呢!”
陈阿贵松开口,黏黏的口水拉了丝挂在陆玉流血的伤口上,被穿廊风一吹就断了。
左手虎口赫然两排的牙齿印子,唾液跟血液混在一起,陆玉忍着恶心拉着陈阿贵狠狠打在他那两颗屁股蛋子上。
“看你还敢不敢!”
万玲玉抱着哇哇大哭的陈阿贵,掀开他的裤子,几个不重印的手掌印红得火辣辣。
“好啊你这个小贱人,你娘不在这,你反了天了是吧!”
“姨娘你要这样的话,就随你去好了,到时候被捆起来扔进河里,可别想起我这个小贱人救你!”陆玉说完,甩脸子走了人。
“不救就不救,不需要你这丫头片子救,我有我大孙子!”
“奶奶等我长大,一棍子把她们都打死!”
“当年就应该让你娘掐死你,生闺女有什么用?还得是我大孙子!我大孙子就是厉害!”万玲玉撅着嘴吧唧给了陈阿贵一口,那股韭菜味差点把幼小的陈阿贵给熏晕过去。
······
日头西垂,落日熔金。
陆府内一条通往柴房的石子路上,两个家丁一人一边绑着年毓婉。
“年毓婉!”
找到了万玲玉,陆玉就跑回去给陆老太太报信,却不曾想到竟碰到了年毓婉。
见她被押着往外走,陆玉以为只是她名气不好被赶出陆家。
谁料再看到她胳膊跟手上的绳子,以及脑袋上的伤后,这才明白过来,年毓婉这是犯了什么事!
听到是陆玉,年毓婉转身看过去,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陆玉!”
“老实点,你这害死老爷的贱妇喊什么喊?”家丁威胁道。
“你们干什么?平白无故抓人,放开她,没看到受伤了吗?”陆玉小跑上前,她看着年毓婉复杂的眼神,心里猜测她一定有话要说。
“陆小姐,您别耽误我们办事啊。”
“叫我一声陆小姐,就知我爹陆文君还是你的主子,怎么我说话都不管用,你还要认谁当主子?”
陆玉提及陆文君,陆家排行老三,那可是整个陆家一脉最有天赋的存在,生前名望甚至高于陆老爷子。
家丁也不好再说什么,松了手。
陆玉在心底长舒一口气,呵斥道,“背过脸去!”接着豪爽撕下衣裙的裙摆,给年毓婉包扎。
“谢谢你,陆玉。”
“别嫌弃我这麻布剌人就好。”
来陆家这么多天,年毓婉可以说已经习惯了陆玉的毒舌,也知道她温柔地给她包扎是真。
两人离得很近,年毓婉趁机道,“你听我说,陆老爷子因中风倒地,我施针后已见好转,可那些叔伯都将陆老爷子归于命不久矣,说没救了,他们要分家产注定是血雨腥风,你若能趁机混进去就是最好,去咱们医馆找刘先生熬‘救脱饮’,顺带把大勇他们叫来,力量上咱们得占优势!”
“可是,来得及吗?”陆玉慌乱中快速消化着突如其来的巨大消息。
“差不多的了,说完了吗?”家丁不耐烦道。
年毓婉道,“就靠你了陆玉,他们都巴不得陆老爷子死。”
“那你呢?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别忘了,一切就都靠你了。”
家丁重新拉住年毓婉,同陆玉简单行了礼便去往了柴房。
此刻,只剩下陆玉一人。
她顾不得多想,忙出了陆府,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年毓婉的交代,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爷爷在她幼时,最喜欢最照顾她跟哥,对于陆玉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为了尽快赶到自家在沣镇的医馆,曾经发誓再也不做牛车的陆玉破天荒地租来一辆,催促着加快进程。
“老伯,我给你多加三十文,求您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