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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 疯批将军的契约妻子55 满月大喜

顾江漓低头一笑。

这正是她带着谢时宴来见老夫人的原因。

谢老夫人整日不出房门,执着于念经拜佛抄经书,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曾经是有错的。

一切的开始,都源于她强求谢永山迎娶谢时宴的母亲。

她知道两人的婚事一定会带来不同寻常的结果。

但在谢永山和刘氏双双死掉的时候,她才真正的感到疲累。

她曾经有很多机会,可以改变谢时宴对谢家的看法,但她都没有去做。

谢时宴小的时候,并没有受到爹娘的宠爱。

若是谢老夫人能够以祖母的身份代替爹娘,给他关照,或许谢时宴对整个谢家也不会生出这么大的恶意。

若是谢老夫人能够坚持不让谢永山纳刘氏为妾,谢时宴对谢永山的恨或许没那么重。

若是谢老夫人能够在他母亲嘶吼,坚决拒绝谢永山扶刘氏为正妻,谢时宴也不会对整个谢家失望透顶。

她的确有很多机会可以扭转这个事件的走向。

但她都没有那么做。

或者说,没有那么坚持。

这才让谢时宴对谢家的人都深恶痛绝。

这才让谢永山和刘氏最终迎来死局。

谢老夫人如今把掌家大权都交给谢时宴,自己一心待在屋子里赎罪,不停地抄写《心经》也是想为谢时宴一家三口求个健康平安。

而谢时宴今日却说“不用赎罪了”,这说明,谢时宴已经不恨她了。

谢老夫人越发忍不住泪水,心中的自责倾泻而出:

“时宴,是祖母对不住你……”

“别说了。”谢时宴猛地打断她的话,侧过头去,不愿意看着她的眼泪,“你没什么事做就晒晒太阳,看看曾孙吧,抄这些经书没什么用。”

谢老夫人破涕为笑,连连点头,“我明白了。”

顾江漓忍不住低头直笑。

谢时宴还是那样,别扭的性子一如往常。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便分别了。

谢老夫人如今获得了原谅,整个人像是迎来了春天似的。

乐呵呵地完全没有了往常的气势。

谢府的氛围都轻松了许多。

闻安满月的时候,顾江漓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恢复了。

因为有道具的助力,她整个人容光焕发,根本不像是生过孩子。

满月宴的时候,谢家又大办了一场。

按照常理来说,谢家如今还在办丧事,是不宜办这种喜宴的。

但是如今的谢家家主是谢时宴,他想不按照规矩,便能破除这种规矩。

不仅风风光光办了满月宴,还让全城的百姓都参与进来。

原本宴席之中宴请的只是都城的各个世家大族和朝廷官员。

但是谢时宴为了让都城的百姓也享受到他的高兴,让人挨家挨户地送银子。

就连路边乞讨的乞丐也不例外,所有人都领到了钱。

谢时宴说,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与顾江漓有了个儿子。

要让所有人都高兴高兴。

没有人还会记得谢家失去了一个大将军和将军夫人。

因为所有人都沉浸在白拿银子的快乐之中。

顾江漓拿谢时宴没办法。

谢家财大气粗,给每个人分点银子也分不穷,便由着他这么做了。

荷花也为顾江漓高兴,所以她也加入到给百姓发放银子的人中去了。

顾江漓知道荷花的心意,所以并没拦着她。

荷花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荷包里鼓鼓囊囊地全是银子。

不到半个时辰,荷花就回来了。

顾江漓看到她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荷花那鼓鼓囊囊的荷包此时已经完全瘪下去。

很显然,里面肯定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了。

“这么快就送完了。”顾江漓吃惊地说道。

荷花有些神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嗯。”

顾江漓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荷花?发生什么事了吗?”

荷花立刻摆手,“不,没有。我突然想起昨天晾的衣服还没有收……夫人,我先去做事了。”

说完,她完全不给顾江漓反应的机会,一溜烟地就跑了。

顾江漓看着荷花远去的背影,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荷花根本不擅长撒谎,也不擅长隐瞒自己的心事,所以她的谎言很容易被识破。

荷花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顾江漓正这么想着,迎面走来了一个小厮。

他的腰间也挎着一个空瘪的荷包,与荷花带在身上的一样。

这个小厮也是听吩咐出去送银子的。

“你等等。”顾江漓开口叫住了他。

“见过夫人,有什么事吗?”

顾江漓笑得一脸温柔,让人没什么距离感,问道:“今日替将军办事辛苦了,你这一包银子得送多久才送完啊?”

那小厮认真地想了想,说:

“不久不久,小的从宁安街的街头走到街尾,挨家挨户敲门送的,也就一个半时辰吧,一点也不累。”

谢家的下人都实诚,乐呵呵地一连说了好几个“不辛苦”、“应该的”这种话。

顾江漓心中藏着事,也就没有和这个小厮多聊。

同样的一袋银子,这个小厮送完用了一个半时辰,荷花送完都没用到半个时辰……

所以荷花手里的银子,并没有按照要求平均地送到不同的人手里。

荷花也不是会私吞银子的人。

那银子呢?

顾江漓抱着疑惑走到后院。

荷花的确是在收拾衣服。

但她的表情完全是心不在焉的。

收完一件衣服会在原地呆愣着站许久。

架子上的衣服都收拾完以后,荷花蓦地一个转身,正好看到顾江漓在远处观望着她。

荷花整个人被吓了一跳,慌忙地说了一句:“夫人,后厨还有事找我,我现在就去。”

然后立刻就跑。

顾江漓站在原地并没有追上去。

荷花表现得太不正常了。

她有事瞒着,而且并不想说,所以根本不愿意面对她。

但凡是荷花敢与她面对面聊天,她都能逼迫荷花说出心中隐瞒的事情。

但是荷花如今连看她一眼都不敢,逼是逼不出来了。

顾江漓只能转身回到房里。

屋子里的谢时宴一如往常,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看见她回来,才把闻安放进小床里面。

“我刚刚看你一个人往后院去了,怎么了?你平常不去后院的。”

顾江漓叹了一口气,“时宴,你变了,你看见我孤身一个人跑去后院你都没有跟着我一起去,你都不担心我出什么事吗?”

她半开玩笑的态度却让谢时宴当了真。

他的神色着急了起来,“出什么事了?谢家出了贼子?”

看他这么认真,顾江漓这个玩笑也开不下去了。

“我逗你玩儿呢,谢家层层守卫,能出什么事呀。”

谢时宴放心许多。

接着又问:“那你去后院干什么?”

顾江漓抬头望天,“荷花不知怎么的,她有事瞒着我,甚至都不敢见我。”

谢时宴听了,肉眼可见的心情大好。

“原来你这么信任的荷花还有瞒着你事情的时候。”

顾江漓白了他一眼。

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揶揄的话,还说不吃荷花的醋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想想也是正常的。”她自我安慰道。

谢时宴却说道:

“你就没想想,这么忠心的荷花会把什么事情看得比你都重,值得她隐瞒心事不敢见你。”

顾江漓一愣,脑中立刻凸现了一个答案。

想明白以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哎,如果她藏着的心事是跟她娘有关的,那就没办法了。毕竟她娘跟我有仇,她不好对我直说,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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