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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拨开迷雾

墨羽单手捂住胸膛,嘴角咧出一个几乎诡异的笑容:“容彦,没有人愿意一直做一个奴隶,尤其是帝王。”

林狱使出全力,剑刃却始终停留在容彦眼前半尺之处:“操控帝王,你罪该万死!”

“万死吗?”容彦出招快如闪电,仅仅瞬息之间便将林狱击飞:“不止一万人因我死了。”

林狱被强大的内力震出,撞倒屏风应声倒地,可他抬眸时,容彦尽已来到他眼前,并不知在何时夺过了他的长剑,对准了他的命门。

“你,会是下一个吗?”

墨子渊抬手打晕床上的墨羽,使他免受蛊虫之苦,再侧身取出床榻下的玄渊剑,剑刃出鞘,必见血光。

他飞砍而去,容彦肩膀被砍伤,皮肉绽开,鲜血涌出。他却只是手臂微微一抽,紧握着林狱的剑。

“配合这么默契,是商量多久了。”他目光扫视周围将他围起了四人:“你们这些天都是在演给本座看吗?”

墨子渊:“容教主还真是喜欢明知故问。”

容彦歪过头,目光中透露着戏谑之色:“你们以为,本座等真会只身来赴你们的局吗?”

“哦?那不然还有谁?”

熟悉的声音,让墨子渊差点连剑都拿不稳。

窗户被两具尸体砸开,谢梓寒和顾池单手按窗翻身而入。

顾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师兄,好久不见。”

容彦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仅仅在半刻间便恢复了平静:“是啊易尘,我的乖师弟,好久不见。”

“别这么叫我。”顾池来到洛南洲身旁,对他直言道:“关山派有人收拾了,至于跟着他的那些小喽啰,自然也不复存在了。”

谢梓寒看了眼墨子渊便回了视线:“还有你的国教,比我想象的不堪一击。”

“你们近来明明没有交流。”容彦歪过头,不解道:“是如何做到如此默契的?”

墨子渊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谢梓寒的方向,便立马正了神色:“真心对真心,哪有那么多猜忌。”

容彦:“真心,这世上有吗?”

“当然有了。”墨子渊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不知痛感的拔掉身上的暗器,淡定的整理灰尘:“陆麟师祖,不对,应该称呼您为,墨庭将军。”

“墨霆?诚亲王?哦不,将军,墨庭将军,边,边疆的墨庭将军!”林狱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欣喜:“将军……您还活着!”

哐当一声

容彦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他僵硬的回过头,原本空洞的神色中,此刻已爬满血丝,赤红的双眸仿佛要将他撕碎:“你叫我什么?”

“这么激动?”墨子渊挑眉:“您是听到陆麟激动,还是墨庭将军激动?”

谢梓寒这时才回过神:“你喊他什么?”

“抱歉主上,瞒了你这么些天。”墨子渊对他笑笑后,毫不畏惧对上容彦的双眸:“我去过陆麟的墓地,里面根本没有他的尸首,躺在玉棺中,以万年玄冰呵护的,是祖父的妃子伊兰!而陪葬,除了珠宝,更多的是伊兰公主与墨庭将军相恋时的书信。”

顾池: “双眸涣散,动作扭曲,骨骼僵硬,肢体无感,语言发声不靠舌,这是师傅的禁术,我曾看过皮毛,真正的书籍只有师傅有。”

“你敢说你不是用秘术上了容彦身的墨庭将军!”墨子渊强调:“你不用怀疑,你之所以没感觉到陵墓里面血奴的死亡,是因为我根本没杀他们,只把他们关在了棺材里。”

容彦暴怒,内力仿佛在他身旁炸开,他足尖用力飞升而起,卯足全力向墨子渊袭来:“你动她了!”

墨子渊抬剑抵挡,因冲击太强直接踩碎木板,容彦扛下迎面而来的暗器,之死死的盯着他:.“你动她了!”

陈烁华拦住林狱:“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先别过去!”

墨子渊承受着他的冲击: “我没动你的玉棺,你的血奴都在陪葬棺材中关着。”

墨子渊身体向后微倾,谢梓寒借机搂住他的腰肌带着他往后飞去,墨子渊趁机当头给他一脚,银针破空插进他的身体,容彦也因分神失力整个人砸进木板之中。

容彦从地板中爬出,他此刻头发凌乱缠绕着木屑,面色如纸瞳孔如血,犹如从地狱爬上的魔鬼,他拔掉肩上的银针,咧嘴看着谢梓寒和顾池笑了。

他开口时,声音已变的浑厚且略带沙音:“我的乖徒儿们,这些年本事长进不小啊。”

“容彦也是你徒弟!”顾池握针的手都在发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从他设法把你们两个送出门派开始。”容彦的躯体犹如掉了线的木偶,摇晃着向他们走来:“他就不再是我的乖徒弟了,见到你们之后,这些年他仅存的意识反抗的越来越重,的确他引领你们一些地方,但那都不足挂齿,为师就当他是撒娇伸伸爪子。”

“是你救了我,教了我一身本领!”若不是洛南洲将他抱紧,顾池早已冲到容彦面前:“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你?若不是看你身体奇特,能融会大部分药材,你怎配拜入我门下。”容彦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拖拽着自己的残缺,任由身上的伤口撕裂,他转头看向谢梓寒

“梓寒,你除了跟着为师晚了些,其他处处都是比容彦还绝佳的选择,若不是他作祟,此刻你这具身体早就是我的了。”他看向谢梓寒的神色不自觉流露了许多贪婪:“让你走了为师都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喜的是,勾起我家殿下渴望强者的心,悲的是,竟也勾的我家殿下没了夺皇位的心,当真是个妖精。”

谢梓寒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墨子渊:“这么多年了,你有好好看过你自己吗?”

容彦歪头:“什么?”

“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谢梓寒:“到底是为了什么!”

“报仇。”几乎脱口而出之后,容彦咀嚼这二字:“对,报仇。”

谢梓寒笑了:“报仇,这话你自己信吗?夺你皇位抢你爱人的是墨言帝,他活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报仇!如今又为什么要将仇恨蔓延到他的子孙身上!”

“他运气好,战乱时代不能没有帝王,哪怕帝王是条狗都行,反正得有东西到那个位置。”容彦平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回忆当年:“他用伊兰的孩子羞辱我,我都饶了他几年……可惜最后死在战场上,我没机会亲自动手,不过他的孩子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用手指着床上的墨羽:“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一心只想着情爱,身在皇家却不懂保家卫国,若不是战后,需要一个血脉来稳固局面,我也不会选择控制他。”

他歪过头,被发丝掩盖的瞳孔依旧透出犀利的光,他死盯着墨子渊:“如今我不需要了,自然得有我培养的棋子,将他吞下。”

墨子渊拳头捏的作响,几乎从嘴里挤出这句话:“那诚亲王呢!”

“若他不是伊兰的血脉,他连这几十年都活不了。”容彦:“不过伊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仅仅只是失踪,她就迫不及待嫁给别人当贵妃了,如今过了几十年我才把她的孩子送下去陪她,已经算是最后的体面了。”

墨子渊直接开口:“伊兰公主她当时……”

“好了。”容彦打断他的话,仅仅只在片刻之间,便在众人未反应过来时,站在了床榻之前:“太子殿下能从蛛丝马迹中,查到伊兰查到我当年,很不容易。”

墨子渊心跳加快,他握紧手中的长剑,便向他冲去:“你想要干什么!”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拔剑相冲!

容彦轻轻一挥手,床上的墨羽骤然张大了眼睛,立马挡在了他身前。

墨子渊动作被生生遏制在原地。

“往后些,都听话。”容彦握住墨羽的脖子冲他们扬了扬下巴。

墨子渊咬着牙只能不甘心的,往后的挪步

“这才对嘛,大家都不想成为弑君的凶手,那么就我来吧。”容彦对着贵妃招招手,贵妃赫然从床上坐起,缓缓起身,站到他身侧:“虽然我很不想让墨家血脉在继承皇帝,但这么多年,朝中确实没有能堪当大任之人,除了墨子渊就只剩墨轩还像点样,可惜他也受不住权利诱惑。”

容彦加大手中的力度:“如今这皇位我便还是送给殿下吧,前朝的皇帝和妃子,我便替你消收拾了。”

对蛊虫控制至深之人可以完全掌握契奴的神志,使其无法反抗,墨羽被容彦捏住脖子往上提面色却没半分变化。

“等等,墨庭将军!”林狱踉跄的推开众人:“将军!我我爷爷,他叫刘莽他是您的部下,第十二队!他虽身受重伤,但逃了出来。”

“他在我从小的时候就在跟我讲你的故事,他临死前都在渴望着我能出人头地,能替您洗清冤屈,将军您松手吧……您不是这样的人!”

容彦手中力度骤然松开,墨羽身体失重,双目无神,倒地抽搐了两下,便在无了动静。

“他们若都活着,后代都长这么大了。”

墨子渊惊呼出声:“等等!”

容彦刚踉跄着想上前,背后却传来刺痛。

林狱瞳孔微睁:“贵妃娘娘?”

李絮荷双手攥紧发簪,死死捅进容彦的后背:“你杀了他!我要你偿命!”

“你原来也早已摆脱了我的控制。”容彦低头笑了,声音越来越大:“原来跟我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分神,哈哈哈哈,我有意放你们,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珍惜,既如此,那你们都别活了!”

墨子渊看着容彦眼中暴涌出的杀气,他快步冲向前,一脚将墨羽踹到床底,反身躲开容彦一掌向贵妃扑去:“都趴下!”

话音落下,箭刃划破裂缝,破开窗户带着涌进的寒风,直冲容彦而去。

墨子渊看了眼躲掩体后的谢梓寒,他悬着的心放下,整个人将贵妃压的死死的。

李絮荷眼角涌出泪水,她几乎绝望的呐喊:“你放开我!墨子渊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他还没死,皇帝还没死。”墨子渊:“除非肉身截断,否则只要蛊虫在,他就不会死。”

李絮荷偏过头,看着床底昏迷不醒的人,颤抖的伸出手:“皇上……”

“兄弟!”鹰子一个飞踢破门而入:“那反贼在哪儿!”

墨轩紧跟随他冲入养心殿,长剑直直对着床前站着,身体中了几剑的容彦:“国师大人,军队已将外面包围了,投降吧。”

容彦面无表情拔掉身上的剑,带动出大块的血肉,他也随意扔在一旁:“你们所有人,可都演了这一出好戏呀。”

墨轩看着那露出深深白骨,他皱起眉头:“国师大人,投降吧。”

砰——

容彦闪步冲过来,按住墨轩的头直接倒在地上:“皇家既不想留血脉了,那么我助他改朝换代!”

墨子渊:“等等——”

“找到了——”赵程乾手拿册子,从军队中直直穿过来:“墨庭将军,贵妃,没有,背叛你!”

赵程乾抹掉头上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

容彦僵硬的抬起头,脖子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了两下:“又是什么拖延时间的暂缓之计吗?”

“不,不是!”赵程乾将手中册子递出:“你看!”

“算了,我给你念。”赵程乾又将手收回:“朝汉一百八十七年十二月中旬十八日兰妃伊兰侍寝,一百八十八年端月兰妃伊兰怀孕!你看,贵妃从怀孕到生产只有七个月。”

容彦不自觉松开了手上的力度:“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吗?怀孕起码也得两个月才能诊出,而伊兰公主仅仅半个月就查出来了,而且从怀孕到生产,她只用了七个月,怀胎起码要十月,再不足也得九月,八月,而且孩子多数难以存活。”赵程乾懒得跟他打哑谜,直接开口:“而伊兰公主七个月就生了孩子,还十分康健!这就说明,她在侍寝前已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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