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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求助淑妃,结成同盟

时值年关休沐,然而皇帝还没得歇息。

各地的折子像雪花一样堆到他的案上,多半是汇报辖区内一年民生情况,事关赋税、收支、天灾、匪乱……方方面面,无一马虎不得。

在司银玄胡闹一通后,淑妃温言细语伺候着皇上喝了她送的养身汤,随后叮嘱几句“保重龙体”、“切莫操劳”后,款款告了退。

天寒地冻的,淑妃走在宫道上,只想快点回到温暖的寝殿,不料快到寝宫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淑妃娘娘。”

是少年嗓音,还莫名有些耳熟。

淑妃站住,循声望去,就见司银玄抱着花盆从丽水阁门口的一棵矮松后走出,礼貌地冲她笑了笑。

“九殿下?”淑妃很意外,“你来我丽水阁做什么?”

司银玄举起手中的琉璃花盆:“听闻淑妃娘娘心灵手巧善养花,恰好我也喜欢花花草草。但我这盆花养了八年都没开过,因此特来向娘娘讨教一二。”

淑妃美眸轻敛,探究的视线从司银玄脸上移到他手中的花上,最后又回到司银玄脸上。

“外边冷,九殿下进宫说吧。”淑妃意味不明地噙着笑,抬脚走进自己院内。

“就不会找别的理由吗?非要拿我做借口?”花馥栀的质问在脑中响起,“还说得这么轻浮!”

轻浮?

司银玄回想了一下,他说了什么“轻浮”的话。

想不出来,但……先道歉吧。

司银玄瞄了一眼前方的淑妃,低下头几乎是贴着栀子花的叶片讨好地轻语:“尊者,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

“我不是人。”花馥栀冷冷地打断他。

“唔……那你,大妖有大量,原谅我吧。”司银玄晃了晃花盆,“我还是小孩儿。”

花馥栀没再说话了,司银玄不知道有没有哄好这个妖尊,但他无暇细想了。因为淑妃在待客的厅内坐下后,指了指下首一张铺着兔皮的木椅招呼他:“九殿下请坐。”

司银玄略一颔首,端正地坐下,又听淑妃对她两个贴身宫女吩咐:“芙幽,去给九殿下端杯热参茶来。芙菘,去小厨房端几盘点心。”

等两个宫女都离开后,淑妃看着那边乖乖坐着的少年,轻轻笑了声:“九殿下,你不太会扯谎。我要是善饲花草,在乾清宫门口,就不会认不出你手里这盆栀子花了。”

“娘娘聪慧,我没想过能骗到你。”司银玄看着她说得诚恳,“我就是很重要的话要跟娘娘说,在宫外不方便。”

那个叫芙幽的宫女端着两杯盏走进来,先在淑妃手边放了一盏,随后走到司银玄身边,把另一盏放到他椅子一侧的小几上。全程没发出半点声响。

淑妃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没说话,只看着司银玄若有所思。

等芙菘进来把几样精致点心放在司银玄手边后,她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出去,说起了正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绕开你那个六宫之主,一国之后的姨母,来找我这个妃子?”

司银玄想了想,决定从栗公公说起。他问淑妃:“娘娘知不知道栗公公是怎么死的?”

“栗公公?皇上不是说他是看烟花掉进莲池死的吗?”淑妃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司银玄眼中闪过愤恨:“不是的,栗公公根本不会去看烟花,他死的那天夜里我是亲眼看着他回屋——”

“九殿下。”淑妃却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的话,手指捏着茶盖上转动着,显出几分不耐烦来,“我不认识什么栗公公,我也不关心他怎么死的。你若是想让我替你去向皇上求情,准你出宫为这个太监送殡,那我也只能请你回松寿轩了。”

司银玄沉默了片刻,接着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栗公公是被太子害死的,因为他发现了太子想杀我。而太子对我起杀心,则是因为父皇打算在我十六岁时,将沈家的沈楚楚嫁给我,我猜测沈楚楚应该是沈家选定的下一位皇后……”

淑妃半敛的眸子在听到第一句话时就瞪圆了,等司银玄说完这一段话,她眼中已是惊骇不已:“你姨母她知道吗?”

司银玄点头:“知道。去年我病情加重,就是因为袁春华和李秀堂两位太医给我开了药,让我活不过这个冬天。而袁春华在我修道拒医之后,每次都要去坤宁宫汇报情况。”

淑妃慢慢坐直了身体,却是皱着眉面露迟疑:“皇后不是一直将你视如己出吗?有一年你重病,她几天几夜没合眼照顾你,怎么会……”

淑妃看见面前的少年笑了,笑得满眼讽刺。他直视着她的眼:“若我告诉娘娘,我这一身病全是拜她所赐呢?”

“你说什么?”淑妃声音陡然拔高,跟平时温温柔柔似水的嗓音全然不同,“你从何得知?”

司银玄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告诉她:“我生母馨妃,在孕期被人下毒,所以我带着胎毒降生,天生体弱,注定早夭。而我母妃怀孕期间,是皇后一直贴身照顾,那时候给她开药的太医,也是袁春华和李秀堂二人。”

淑妃怔怔地坐着,一言不发,显然还没有从这些骇人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司银玄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揭露他们的真面目,我还想让皇后被废,东宫易主,但我势单力薄,仅凭我一个人做不到这些,因此我需要娘娘相助。”

淑妃听得出司银玄的弦外之音。

皇后被废之后,还有谁能比她更适合做皇后?而她成了皇后,她的大儿子既是长子,又是嫡子,东宫之位便是囊中之物。

而这一切,本来就该是她的。

若不是当年馨妃难产,皇上放心不下尚在襁褓中司银玄要给他找靠山,皇后之位怎么会落到沈栩茹头上?

淑妃想到此处,眼中划过不甘。她紧紧盯着司银玄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看透一般。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你父皇说明——”

淑妃说到一半,自己掐断了话头,随后自嘲地笑了。

真是愚蠢啊,她在心里骂自己一声。

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妃子,和一个命不久矣的皇子,去动皇后和太子呢?更何况背后还有沈家。这三者牵一发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朝堂动乱,为了馨妃和司银玄,不值得。

若司银玄不管不顾冲到乾清宫把事情都抖出来,皇上再怎么念着馨妃的好,也最多让皇后禁足自省几月。

淑妃顷刻间想明白了司银玄来找她的合理之处。

馨妃之死可以成为一个引子,这个引子能让皇上与皇后之间心生嫌隙。

而太子残害手足又是另一个引子,能让皇上意识到,朝臣眼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并非如他所想那般仁慈博爱。

这两个引子捏在十四岁的司银玄手里不痛不痒,但到了她手里,凭借她强盛的母家、她两个不逊色于太子的儿子,和她在后宫内仅次于皇后的地位,这两个引子会变成最锋利的刀,捅向皇后、太子和沈家!

将一切捋顺之后,淑妃缓缓呼出一口气,又恢复了最开始那种从容神态:“九殿下,我会派人去查清你说的这些事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淑妃心里其实已经信了八九分。

她不紧不慢喝了一口参茶,继续说道:“现在我需要知道你的打算。”

司银玄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他站起身,向着淑妃拱手作揖行了个晚辈礼:“娘娘,我打算先让栗公公入土为安,还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你……”淑妃皱了皱眉,司银玄这是在跟她谈条件。

司银玄泰然地看着她,半是恭维半是诚心:“娘娘伴君二十余载,久得盛宠,此事对旁人来说是难于登天,对娘娘来说想必是轻而易举。”

淑妃眉头舒展了几分,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得意:“不错,我确实知道怎么说服皇上同意你那荒唐的请求。”

司银玄趁热打铁:“娘娘帮我这一次,之后我一定对娘娘言听计从。”

淑妃看着面前言辞恳切的少年,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利弊得失。

片刻后,她扬唇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而是抬起手往下压了两下,示意司银玄坐下:“快晌午了,九殿下在丽水阁将就一餐吧,正好今日你大皇兄也要过来。”

“好,多谢娘娘了。”司银玄知道事情办妥了,坐回椅子上后,心情雀跃,抱着花盆弯起了嘴角。

淑妃看着他这般喜形于色,心里暗笑一声,到底还是少年心性,率真单纯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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