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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荒山孤崖,再取心血

花馥栀朝司银玄勾了下手指,司银玄以为这是在唤他,正欲上前,手中捧着的花盆却脱手而出,悬浮在了花馥栀眼前。

“我可以施展溯洄之阵,让你看到某个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但——”

花馥栀话未说完,司银玄便抢过了话头:“要我的血是不是?可以的,我愿意。”

“你还挺自觉。”花馥栀声音里带了点笑意。

司银玄勾了勾唇角,语气洒脱:“应该的,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嘛,你帮我肯定要得好处的。”

其实,司银玄心里真正想的是,哪怕花馥栀什么都不做,问他要血,他也会愿意的。

只不过这种一厢情愿的话说出来太过孩子气,司银玄不想再听见她笑着说“你这个小孩儿真是有趣”。

花馥栀对司银玄的回答极为满意,她抬手一挥,将自己的本体放到了桌上:“这几日,你每到夜间子时,都需要将指尖血滴到我叶片上。等下一个月圆之夜,天地间灵气较为精纯之时,我要借着你的血提前化形。”

司银玄听到“化形”二字,脑中蓦地闪过结血契那日的惊鸿一瞥。

这个妖尊,要变成实实在在的人样了吗?

“还有。”花馥栀郑重其事地叮嘱,“这几日一定不要动我本体。”

她之前那次化形,是修炼到了化形期后期,水到渠成炼化了本体化作人形。

这一次,她为了方便行事,早就打算在成丹期中期时,借助半阶神格和司银玄的纯阳之血提前化形。按照她原先的计划,她应该在半年后突破成丹中期的境界,顺利化形。

可如今,司银玄有事相求,契机到了,那再早一点也无妨,多做点准备就是了。

花馥栀交代完司银玄便回到本体内,封闭全部神识,一心汇聚灵气涤荡经脉。

司银玄看着花盆里的栀子花,轻手轻脚走过去,把桌上的茶壶、烛台等物件都移到了他处,心想着明日要告诫谭春,收拾东西时一定不要碰桌子。

此刻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司银玄不敢上床躺下,免得不小心睡了过去,但干坐着也挺难熬的,他思来想去,起身往营帐外走去。

“九殿下?您这么晚还要出去啊?”

帐外值守的两个侍卫十分诧异地看着司银玄。

“睡不着,去药帐拿几本书来看看。”司银玄随口敷衍着,走向秦向阳指药的那顶营帐。

那二人尽管心里感到奇怪,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司银玄。

“药帐”就是那间堆满药材和各种药物的营帐,军医秦向阳和他徒弟白日里都会在营中坐诊,若有将士需要看病只管来此,但二人的寝帐却是在另一处。

此时夜深人静,药帐里黑黢黢,显然是没人。

其中一个侍卫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晃了两下晃出火星子,率先踏入帐内:“殿下稍等,小的先进去把烛台点上。”

片刻后,漆黑的帐中亮起幽幽烛火,司银玄带着另一个侍卫入帐,直接走到那两排架子后方,开始在书箱里挑选他没看过的古籍。

约莫半盏茶后,司银玄抱着四五本书起身,在离开之际,忽而又想起什么,把书塞到了侍卫手上,自己去那个木人旁边取了一套银针收入怀中。

回到自己营帐后,司银玄随意挑出一本书,坐在床头慢慢翻看着消磨时间。

子时,司银玄翻身下床,取出银针扎破手指,将鲜血滴到了栀子花叶片上。

碧绿的叶片在夜间显出深沉墨绿的颜色,血滴上去眨眼间就被吸收得一干二净。叶片轻轻抖了抖,其上似有似无地浮现一层月华般的朦胧微光。

司银玄看了一阵,又有点想摸。

但也只是想想。

夜已经深了,他吹了烛火,上床睡觉。

之后几日,司银玄牢记花馥栀的吩咐,就让花盆放在桌上,半点没动。连谭春想擦桌子都被他阻止了。而他自己则夜夜等到子时,在给她喂完血后才睡下。

终于到了十五这日,入夜之后,司银玄连书都看不进去,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那株栀子花。

临近子时,花馥栀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抱上花盆。”

司银玄连忙照做。

他抱着花盆,眼睛只盯着眼前的栀子花,等待花馥栀的下一步命令。

但为什么突然觉得冷嗖嗖的?

司银玄还没想明白,头上传来“嘎”的一声叫唤,还有翅膀扇动的声音。

他愕然抬头,看见的却不是帐篷顶的油帆布,而是一轮皎洁硕大的圆月。

寒风戚戚,四面而来,司银玄抱着花盆举目四顾,不见烛火,不见军帐,他站在一处高耸的山崖上,脚下踩着的是枯死的野草,头顶不时有野鸦飞过,月上中天,他的影子缩成小小一团。

花馥栀魂形方一显现便听见那小孩儿迫不及待地问:“尊者,这是哪儿啊?”

“距离京畿大营两百多里的一处荒山”花馥栀如实回答,“我用神识查探,发现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是个化形的好地方。”

司银玄听到这话暗自咂舌,不过眨眼功夫,他竟然就被带到了两百里外,看来之前花馥栀说的瞬行千里、移山填海之类的本领当真没有夸大其词。

“我要化形了。”花馥栀望了一眼月亮,又转头看向司银玄,“要取你的心血,你做好准备了吗?”

尽管司银玄回想起那种万箭穿心的痛感,后背忍不住发凉,但花馥栀话音一落,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花馥栀向着他伸出手,司银玄怀中的花盆蓦地脱手而出,漂浮到半空中。

在月色清辉下,那株栀子花绽放出比月华更耀眼的莹白光晕,那个琉璃花盆被完全笼罩在期间,且光晕在缓缓外扩,渐渐从蹴鞠那么大的一个球状扩展成了五人合抱粗的纺锤状,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花苞。

司银玄凝目细看,看出那光晕其实是有数不清的银色细线缠绕而成。

当光晕不再外扩,司银玄听见了花馥栀有些缥缈的声音:“这次会很疼的……”

司银玄转头看去,花馥栀的虚影化作了一点流光汇入了光晕之中,紧接着一束银丝从那“花苞”中延伸出来,直直地向着他心口袭来。

司银玄呼出一口气,不闪不避,任由银丝入体。

“唔!”

一声痛呼自少年唇边溢出,他死死咬着牙,承受着胸腔内的难以忍受的痛楚。

太痛了!

比上次的痛感更甚!

司银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侧,紧咬的牙关使得口中血腥味弥漫。

他低头往心口看去,那细如牛毛的银丝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血红色,一端连着他,一端连着那个发光的“花苞”。

司银玄能感受到那束银丝扎进了他的心脏,在一点点吸取他的心血。

他浑身上下衣衫已被冷汗浸湿,连呼吸都变得痛不欲生。

疼痛让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司银玄咬着牙熬着,仿佛度日如年。

等银丝终于被花馥栀收回,他立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银丝离体,司银玄抬头擦了一把脸上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而后抬头向着花馥栀望去。

那个巨大的“花苞”仍然悬浮在半空中,与之前不同的是,缠绕其外的无数银丝变得有些许透明,司银玄已经能透过那密不透风的丝线看到最里面正在发光的栀子花。

那棵巴掌长的植株,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姿容绝色的美貌女子了吗?

司银玄心中有着浓烈的好奇,他紧紧盯着那处,不想错过任何其中的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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