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明白身份,郎君称谓
寅天终于在呆愣了许久后回神。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花馥栀,嗫嚅着唤了一声:“妖尊……”
花馥栀笑了下:“是我。”动了动手指,收回了缠绕在他身上的缚魂妖丝。
蔺槐序听到“妖尊”二字心里一惊,看着花馥栀手中的手里的银丝,再想到她自称“本座”,某个猜测不可遏制地在浮现在心间。
他朝司银玄靠近了些,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求证:“她是……妖尊?花馥栀?万花妖域那个?”
司银玄也不拿他当外人,朝他眨了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蔺槐序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传闻中的人物。
司银玄看他神色怔然,没忍住轻笑一声:“师兄,我跟你说过的,尊者很厉害。”
蔺槐序“嗯”了声,努力压下心中诧异,而后盯着司银玄认真说道:“我觉得你更厉害。”
喜欢妖怪就算了,喜欢的还是妖尊花馥栀。
他这个师弟,真是个人才!
“嗯?为什么这么说?”
司银玄不明所以,但蔺槐序又移开了视线,显然不想回答。
而另一边,寅天发觉自己身上没了束缚,立马身形一晃变成人形,但内心仍然难以平静。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眼眶渐渐发热,声音微微颤抖着:“妖尊,你不是已经……”
“没死。”花馥栀知道他想问什么,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我那时已经熬过了八万道雷劫,有半阶神格,虽然被四方束灵阵害得身死道消,但神魂不灭,现在就相当于重活了一世。”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走到一边,把完全傻掉的阮绵绵从地上抱起,举到自己眼前晃了晃,假意威胁着:“来!再叫一声‘坏妖怪’试试?”
阮绵绵耳朵一抖,血玉般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妖尊,我错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妖怪,也是最厉害的,还是最好看的……”
“马屁精!”花馥栀轻轻笑了声,把它塞到寅天怀中,又接着说道,“我还有仇家,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之后也会用‘司栀栀’这个名字。”
“明白。”寅天连忙点头,紧接着追问,“妖尊,你仇家是谁?我可以——”
“这些以后再说。”花馥栀朝司银玄和蔺槐序二人抬了下下巴,“这两个人没有恶意,进三角枫林是来找我的,跟东护法和赊祭交手也是意外。”
寅天顺势朝那二人看去,目光带着探究意味。
在不知道花馥栀的真实身份时,他听那些妖怪三言两语,还真的以为“司栀栀”跟人类勾结,意图不轨。
他那时只想着先把“司栀栀”打死扒皮,以儆效尤,至于这两个才筑基期的人类修士,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如今真相大白,寅天终于正眼打量起那二人,只是他横竖想不明白,花馥栀跟这个两个人类能有什么交集。
会不会是……
寅天视线在二人脸上扫了一圈,思忖片刻后,眸中划过了然神色。
司银玄和蔺槐序站着没动,但都不约而同地被寅天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师兄,这老虎在看什么呢?”司银玄往蔺槐序那边靠近了些,悄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蔺槐序也是一脸茫然。
“可我怎么感觉……”
司银玄还想跟他说什么,忽然看到花馥栀朝他招了招手,同时听见她开口。
“小孩儿,过来。”
被冷落了半天的司银玄顿时心花怒放,直接把蔺槐序抛下,笑吟吟地凑到花馥栀身前:“尊者,什么事啊?”
花馥栀抬手一挥,隐匿结界变成普通隔音结界,结界外凶相毕露的众妖登时出现在几人眼中。
方才妖怪们眼睁睁看着寅天和阮绵绵被司栀栀拖入结界,一个个都心急如焚,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过,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打碎结界救出它们的大王。
赊祭在用触须一下下地全力击打着结界,九天星龟从湖里引出水箭朝结界射来……就连修为特别低的丛子白毛鼠、赤尾银眸貂、妖月幻瞳狸猫之类的小妖怪,也在用着自己方式想方设法打破结界。
当隐匿结界消失,众妖看到结界内仍然好端端站着的两人三妖,神色都是一愣。
花馥栀这时转头望向司银玄:“快想一下,该怎么说,能让它们相信我不是妖界的叛徒,也能让你们两个人类顺理成章留在这里,被它们接纳。”
“这个简单。”司银玄没有片刻犹豫,直接看着寅天开口,“大王,其实我们两个是人类的叛徒,早就投靠了司栀栀,一直潜伏在各大宗门里,刺探情报,为妖族效命。”
花馥栀眉梢轻挑,又问:“那你们这次来三角枫林是为什么?”
司银玄想到方才阮绵绵质问花馥栀的话,微微一笑:“因为我们找到了曾经害过司栀栀的仇人,一时情急,就闯进来禀告了。跟东护法和赊祭遇上,纯属误会。”
“挺合理的。”花馥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司银玄嘴角高高翘起,刚要邀功,却听寅天发问:“那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还差点儿动手?”
“因为司栀栀是五年前来进三角枫林的,时日尚短,你们并没有很熟好吗?”
司银玄歇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而且司栀栀个性要强,想着自己的仇自己报,就没有告诉你,所以你不知道,这才产生了今日的误会,差点动了手。”
“好聪明啊!你怎么想到的?太聪明了!”阮绵绵听得耳朵都立起来了,对着司银玄赞不绝口。
司银玄朝它礼貌地笑了下,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花馥栀,“求表扬”的心思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花馥栀看得心中好笑,暗道一声“小孩子心思”,顺了他的意,不吝赞赏之词:“不错!不愧是你,还是这么会说鬼话!”
“尊者过奖了!”司银玄弯了弯眼睛,眸中笑意深深。
之后花馥栀打开结界,寅天把这套说辞说给众妖听,果然大家都觉得合情合理,没有任何质疑。
“散了吧,修炼去。”
寅天最后招呼一声,众妖齐声回答着“遵命,大王”,便各自散了。
湖边只留下了九天星龟和赊祭。
九天星龟乐呵呵地打着圆场:“哈哈,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一场啊!”
“哈哈。”赊祭也跟着干笑了两声,两条触须盘在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上,其余六条触须则像拧麻花一样拧在一起,显露着它的尴尬。
“嗨呀,司栀栀,不好意思啊,我先前说话重了些,你别见怪啊!”赊祭扭扭捏捏地道着歉,“虽然你也把我弄疼了,但我不跟你计较了……”
花馥栀浅浅笑着,应声:“好。”
等九天星龟和赊祭都潜入水中,离开湖岸,寅天见大家都被糊弄过去,总算松了口气。
他抱着阮绵绵侧身而站,看向花馥栀、司银玄和蔺槐序,朝他们略颔首,神色恭敬:“妖尊,两位郎君,去——”
“什么郎君?”花馥栀脸色骤变。
司银玄和蔺槐序听到这称呼也面色一僵,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这老虎看他们的眼神那么奇怪。
原来是把他们两个当成了花馥栀的男宠!
“呃……”寅天语塞了片刻,看看花馥栀,又看看司银玄和蔺槐序,迟疑着问,“难道他们不是你的男宠吗?”
“我不是!”
“他不是!”
蔺槐序和司银玄同时答道。
话一出口,几人的目光一齐落到司银玄身上。
花馥栀是暴躁得想打人,蔺槐序则是惊讶于这个师弟这么没志气,竟然想当男宠!
偏偏寅天“哦”了声,看着司银玄:“只有你是,是吧?”
“哈哈。”司银玄看着花馥栀已经朝他抬起了手,一副要掐死他的架势,连忙上前把那只手死死攥在手心,讨好地冲她笑了笑,“说错了,说错了,我也不是,我们都不是,妖尊没有男宠。”
有一说一,他也不想当男宠,他要做花馥栀独一无二的道侣。
当然,他也不介意给花馥栀当男宠就是了。
反正他有自信,凭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从男宠一步步爬到“正宫”的位置的。
只可惜花馥栀不给他当男宠的机会。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