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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晏子修做皇帝

燕国的皇帝本就病入膏肓,听到此战后,一口血喷了出去,当场殒命!

燕国举办国丧期间,晏子修以赵景明私生子的名分,趁机夺了政权。

改年号为“永安”!

大臣敢怒不敢言,因为兵权在晏子修的手里,而且他的外甥还是征西大将军。

姐姐虽然是赵景明的妃子,但赵景明一死,晏子修便立马寻了一个替死鬼,给三道香恢复了原本的身份。

后来又册封其为“丹香长公主”!

真正是将权利玩了个透。

谢景昀听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让人去通报了一声,住在景阳宫的朝晖公主。

季寒酥打完这场仗后,收到了三份不同的书信。

首先是谢景昀给他写了一封私信,让他不要得意忘形,处处警醒些,别让对方趁机端了老窝。

季寒酥看的直摇头,突然产生一种,贤妻规劝的念头。

捧着书信,嘴都快要咧到耳后去了。

原本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胜仗,他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如今被谢景昀耳提面命,他忽然意识到,男人果然还是要拼命保家卫国更有面子。

随后是符言给他来信,请他喝自己和怀宁公主的喜酒,又恭贺他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虽然在季寒酥看来,他那恭贺的很是敷衍,本意是请他喝喜酒,随口提了一句。

但他真的很开心,没想到符言那个碎嘴子,竟然能让怀宁公主放下面子,下嫁给他。

看来也是有点儿本事的!

最后一封信,也让季寒酥最是心惊,百里荀自从被晏子修调回雁城后。

再也没有给他写过私信,如今突然收到对方的信,他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信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写了一句,晏子修为了尽快救他娘出来,对魏国也同时发动了战争。

季寒酥看的直皱眉,他这么做,不是送死吗?

大周和魏国连起来,来个左右夹击,即便燕国实力在强悍,也架不住群狼撕咬吧!

他这么做,到底是心急呢?还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他就一定会保证,能一举拿下两国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让季寒酥忽略了上两封信带给他的喜悦。

变得沉寂了下来!

所以,低头思索问题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鬼鬼祟祟,准备吓唬他的齐可翡。

齐可翡悄悄走到他身后,猛的一拍,大声“嗨!”了一下。

季寒酥直接一个过肩翻,将人撂倒在地。

等看清楚哀嚎的齐可翡后,他忍不住掀了掀眼皮,凉凉的说了一句“活该!”

齐可翡再地上打滚,一边骂骂咧咧。

“老季,我和你有仇啊?你这么对我??”

季寒酥伸手把人拽了起来,又帮着齐可翡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土。

“你听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的话?我要被你吓死了,你赔的起吗?”

齐可翡揉着摔疼的屁股,疑惑的问道:“你一个人站着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连我走到跟前都没发现?”

季寒酥边往军帐走,边回道:“我在想符言那个碎嘴子成亲,我送什么礼好些!”

“嗐,我还以为你想摄政王了呢!原来想这个问题,这还不好办?给他送一对金童玉女!”

季寒酥扭头回看齐可翡,一脸的你是不是智障的神情。

齐可翡傻愣愣的问他,“我说错什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季寒酥咬了一下唇角,双手叉胯,“你能不能给咱出点儿好的主意?我上哪儿去搞一对金童玉女?”

齐可翡扒拉了一下头发,

“老符成亲,娶的是长公主,摄政王的姐姐,到时候摄政王肯定会准备礼的,你不是和摄政王交好吗?他送不就等于是你送了?”

季寒酥原本有些烦躁,一听齐可翡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狠狠的拍了拍齐可翡的肩膀,夸奖道:“你这脑子可以啊!就这么办,既宣示了我的主权,又省了一大笔银子。”

“就是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摄政王的不就是你的吗?”

两人相视一笑,忽然有种狼狈为奸的意味儿。

季寒酥回到军帐后,给谢景昀写了一封回信。

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怎么怎么想他,写了一堆的废话。

只在末尾才加了几句正事。

将齐可翡的建议原封不动的写了上去,而那边谢景昀收到后。

正吐完一口血,苏安拿着帕子,一边给擦嘴角边的血渍,一边担忧的问他。

“您真的不同侯爷说此事吗?眼看太医也束手无策了,若是您真有个三长两短,武安侯怕是会伤心的。”

谢景昀摆了摆手,端起茶杯漱了下口。

“暂时我还能支的住,若是哪天支不住了,他必然会知晓的,眼下东南边境战乱不断,不能让他分心。”

虽然季寒酥写了一堆的废话,可谢景昀愣是捏在手中,看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自上次中毒后,他起先只是觉得,夜里有虫子在啃噬他的骨髓,后来冬日天寒,他得了一次风寒。

好像将那解过毒的身体,一下放到了火上烤,由一开始的痒,变成了疼。

再后来,他开始咳血,一开始只是晨起时,口中会有一股铁锈味儿,痰中带着血丝。

现在突然开始吐血。

太医只说这是余毒未清的症状。

只能吃些清苦的草药缓解,也没有别的法子,幸好皇帝现在逐渐年长,端的沉稳。

他即便有不妥,也无须顾及身后事。

季寒酥最近没有什么仗可打,人一闲就容易蛋疼。

这不,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偷偷跑到敌营去夜游。

只是这次,他运气不怎么好,刚到敌营还没来及游荡,就恰巧碰到吊着胳膊,正在撒尿的燕思清。

这小子最近肯消停,原来是受了伤,一条胳膊被自肘关节处,齐齐断掉了。

还在的那只胳膊也挂着根绳子,吊在脖子上。

即便如此,撒尿也没让人给他提着,而是将外袍的下摆,扎在衣带中。

在裤子上开了道口子。

季寒酥在一处营帐前,正鬼鬼祟祟查看着四周,刚退了两三步,一转身,与燕思清碰了个对面。

季寒酥脑子一抽,伸出食指放在蒙着黑布的唇上,小声的“嘘”了一声。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本打算对方若是喊出声,就直接了结了。

可是燕思清看着他那愚蠢的动作,嗤笑了一下,满眼不屑的说道:“季寒酥,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夜闯我军。”

季寒酥挑了挑眉,也不掩饰,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斜靠在军帐的柱子上,抱着双手。

“咦?被你认出来了,你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我还以为你只会大吼大叫呢!!”

燕思清看着季寒酥闲适的动作,呼吸逐渐沉重,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冷笑一声,怒道:“竟然真的是你,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用脚尖一勾,立在军帐前的长枪,恰到好处的在半空中,旋转了个好看的花样。

季寒酥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长枪,本要落在燕思清那只没断的手中,结果被季寒酥半路劫胡。

燕思清气恼的用旋身,用脚踢向季寒酥的门面,季寒酥可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

他不想自己葬身敌营,于是故意欺负燕思清的残缺,接住长枪后,以枪代棍直接照着对方的腿猛地攻击。

燕思清到底还是年轻,没有季寒酥在战场上历练的多。

对于出其不意的打法,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棍之下,对方就被季寒酥打的趴在了地上。

不等他叫唤,季寒酥快速的捂住了他的嘴。

又用他手中的黑布勒住对方的嘴,保证他喊不出来。

看似繁杂,其实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

季寒酥握着长枪,蹲在地上,镇定的说道:“你小子真是个狗皮膏药,怎么总是碰到你!”

正当他想一走了之时,旁边的军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

他连忙将地上的燕思清一掌劈晕,拖到了暗角处。

那女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蹙着眉头四处张望。

季寒酥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那么的优雅迷人。

一动一静间尽如清风皓月,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宁静致远气质。

真是无人能比!

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那里站着,就让人觉得周遭都失了颜色。

虽然对方只着了一身青兰色的素色衣裙,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个朝云发髻。

但她本身就已是一副美丽的画卷,无需在多雕饰!

或许因为她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让人很容易忽略了她的长相!

而她长得也是真漂亮!!

饶是季寒酥看惯了各色美人,也很难抵挡对方的好颜色!

他躲在暗处不敢示人,那女子张望了一会儿,又转身进了军帐!

季寒酥这才叉着腰,从暗影处走了出来,他如果没猜错的话。

看年纪刚才那女人,应该就是燕思清的娘。

季寒酥心道:“果然长得美丽,难怪江叔叔一提起三道香,就面红耳赤的。赵景明也不计较,还愿意纳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为妃!”

“真看不出来,大名鼎鼎的三道香,会是这副娇弱的样子!”

季寒酥本想给对方放点料,可是这军帐实在太多,他找不到做饭的后厨。

最后干脆一把火烧了对方的粮草。

潜逃出敌营后,季寒酥摸了摸胸口,长吁一口气,幸亏燕思清那愣头青经验不足。

不然今日怕是要葬身敌营了!

“真是教都教不会!他好歹也再对面呆了十来天,怎么那么死脑子!”

人逃出来了,心也跟着飘了起来!

还开始指责人家笨了!

季寒酥回到军营后,立马褪去身上的夜行衣,想着明天估计会开战,他还是养足精神应战吧!

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对方半个多月没有一点动静。

他犹疑之余,不免生出几分古怪的想法来,莫不是自己那一掌劈的太狠,把人给劈死了?

他这边想不通,但谢景昀却能想的通,密探带回去的消息是,晏子修不知怎么了,本来在攻打魏国。

可是,兵力却好像有些后劲不足,连魏国的一根草都没有伤到。

这就很有意思了。

打仗不愿意伤到对方,这真是千无古人,后无来者!

说出去都要被人耻笑死的!

世人不知道,连一向自诩不凡的季寒酥都不知道,但谢景昀却通过得到的一星半点儿的消息,猜出了个大概!

探子说,晏子修似乎很喜欢晏泽郁的娘!

晏子修与晏泽郁的娘,两人年纪相差不是一点儿,可能是对方曾一直对幼年跑了娘的晏子修颇为照顾。

所以让长大成人的晏子修对其念念不忘,甚至在宫变之后,也没有立刻离开魏国皇宫。

谢景昀捏着密报,坐在宣政殿内,暗暗思索。

这晏子修如果抛开情感,也能称的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可惜被情感所累,让原本能展翅高飞的人,如今却被拖累的苦不堪言。

谢景昀毫不怀疑,只要晏子修放下个人情感,那他将会是大周的第一号劲敌。

如今他同时对两国开战,这边吃了一大亏,那边又不舍的动手。

虽然都说晏泽郁的娘在他夺取政权之时便死了,可现在看来,事实究竟如何,怕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对魏国不舍的下手,那势必会对大周下手,如此一来,燕国必定会与大周决一死战。

谢景昀思索了一晚上,终于在快要上朝之前,提笔给季寒酥写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

季寒酥收到后,沉着眉一言不发。

里面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更没有什么调情的密语。

而是直接了当的,让季寒酥小心燕国大举进攻。

不论用何种方法!早做准备。

季寒酥看的直皱眉,谢景昀为何突然让他出兵?

可是长安城内有什么变故??

还是谢景昀觉得如此耗着不妥,所以主动出击?

他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便没有在想,就按照谢景昀说的做就是了。

不过他倒是被提醒了,自己在哪里都没有探子,对很多事情都如同盲人摸象一般。

所以,他打定主意,先给自己安排几个密探,燕国的有,魏国的有。

嗯……

长安也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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