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学堂
“二哥哥，他是个拍花子，要抱走玉儿！”
顾廷烨见玉团子可爱，抱着她放到肩头上，吓得她抓住他的头发不肯松手。
“哎哟，你这女娃娃抓人头发怎么这么疼啊！”
忽然，顾廷烨觉得头皮一阵发疼，这玉雪可爱的娃娃竟揪他头发，他求助一般看向则诚，希望则诚能管管这个小娃娃。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消停点，吃点点心，欣赏一下这江天一色不好吗？”
长柏似埋怨似无奈，把玉儿的抓着仲怀头发的手抓开，让仲怀逃过了少年秃顶的命运，又一把把妹妹放到了凳子上去，让这两个消停下来。
“不好，拍花子不能吃玉儿的点心。”
“嘿，不吃就不吃！你这可恶的小团子，竟喊我拍花子了。”
顾廷烨抱起玉芙转了两个圈，见她眼里挂着泪珠子，赶紧把这哭包塞到则诚怀里，免得这丫头发大水了。
“玉儿乖，他不是拍花子，他是仲怀，上回你不还叫他仲怀哥哥吗？”
“玉儿不记得了。”
玉芙无辜的眨了眨眼，两个半大少年也不好跟一个小团子计较。一路上长柏只能眼睁睁看着仲怀与玉儿两个幼稚的斗智斗勇，直到到了东京分道扬镳的时候，才消停下来。
“人贩子哥哥，以后你会不会认识很多很多的女孩子，然后把她们拐回家？”
“不会！”
顾廷烨临别之际还是抱起了团子转了个圈，除了这只小糯米团子人见人爱以外，别的团子都哭唧唧的不可爱啊。
“嗯，真乖！”
玉芙点点头，让长柏抱着便离开了。
“......”
顾廷烨无语的看着小团子被长柏抱着离开，便也朝着不远处来接他的后母走去...
汴京真是一个繁华的好地方，临街商铺人流不息，大街小巷摆满了铺子，穿街走巷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那扑鼻而来的香味让大街上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卖茶的卖茶，卖烧饼的卖烧饼，热腾腾的灌浆馒头在蒸笼里冒着热气，还有各式可口点心摆放在摊位上。
长柏送别了仲怀以后，架不住小团子闹腾，给她买了热腾腾的灌浆馒头以后，才带着她回家。如兰看着自己亲哥哥如此偏爱玉兰，心里气得不得了，恨恨的刮了这个妹妹一眼，提着裙子进了屋子。
玉芙其实不仅买来自己吃，她还让长柏掏钱买了一家老小的，老太太的，爹爹的，娘的，大娘子的，三哥哥跟三个姐姐的都有。玉芙心满意足的逛累了汴京城，
她瘫在床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林噙霜见自家女儿小肚腩一鼓一鼓的，给女儿盖好被子便坐到桌子那边插花，本来有心提醒她不要跟巍巍轩那几位走太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长枫那个不争气的，不如长柏那样会疼爱玉儿，给玉儿买些小玩意逗她开心就算了，还跟玉儿抢点心吃，换作她是玉儿，也肯定更亲近长柏些。
唉…
巍巍轩里，如兰一把把仆人送来放到桌面的灌浆馒头给扫到地上，恶狠狠的指着那馒头：“哥哥偏心，带着小妖精出门不肯带我，明明我才是他的亲妹妹，不跟我亲就算了，竟然…竟然就用这些破烂玩意打发我！啊——”
如兰说着说着，便流下了委屈的眼泪，坐在桌子上号啕大哭，玉兰自己也有亲哥哥，为什么非要来跟她抢二哥哥呢？玉兰跟那妖精变的林小娘一样可恶！
“什么破烂玩意儿？全家都吃的叫破烂？浪费粮食的东西，就该饿你几天，让你明白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盛宏本来是来跟王大娘子商量孩子们入学的事，才进来就听到如兰在发脾气，走进来一看，好家伙灌浆馒头被扫在地上了。
他本就觉得这个女儿被王氏教得不贴心，如今见她还浪费粮食，心头火起，想罚人了。
“爹？给爹爹请安。”
如兰见了盛宏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什么脾气都收敛起来乖乖行礼。
“你知道外头有多少人盼着吃个灌浆馒头吗？你竟然把这些扔到地上不屑一顾，好啊，你既然不想吃，那就不要吃了！去祠堂跪着去，好好反省反省！”
盛宏惩罚一出，如兰瞬间被吓着了，她收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向凶神恶煞的爹：“爹爹！”
“捡起来吃了！”
“我不！”
“那就去祠堂跪着！”
盛宏气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虽说只是灌浆馒头这样的小事，但重点不是这灌浆馒头，是如兰对粮食的不在乎，粮食什么时候都是金贵的，农民汗流浃背在烈日下暴晒就为了伺候庄稼，怎么能如此糟践呢？不喜欢就不吃吧，怎能扫到地上？
此时，王大娘子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地上散落了灌浆馒头，心道要糟糕，主君最不喜欢有人浪费粮食的，如兰这回是惹到了。
“主君息怒，如兰还小不懂事呢。”
“是啊，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吗？咱们虽然是殷实人家，可也不能如此浪费不是？若到了灾年，这些灌浆馒头能救几条命，王氏，你想过没有？！怎能让她如此不知轻重，我看，得罚她跪祠堂饿饿肚子，才能明白粮食有多重要！”
盛宏虽然为人圆滑世故，但做官干实事时是半点没掺过水分，他是亲眼看到那些老百姓不容易。收成好的年岁里，尚且有人鬻儿鬻女，更何况灾年？如兰生得好，一出生就是官家小姐，可这也不是她浪费的理由。
“是，这回是如兰错了，主君消消气，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妾身会好好教她的！”
“哼！慈母多败儿。”
盛宏看如兰窝在大娘子怀里眼眶红红，眼里含着泪，心有不忍，既然大娘子承诺教育如兰，那就这样吧。
“主君这是？”
王大娘子见盛宏坐下来，知道他有事要说，便让人把馒头给收拾了，又让人把曲兰带下去，免得待会主君不高兴了，又要罚。
“庄学究要来咱们家教书，我想着家里一个是教，两个是教，不如把家里的男孩女孩都放去学堂上课，学些做人的道理，免得做个睁眼瞎平白被人笑话。”
正说着，刘妈妈便奉茶过来给盛宏，盛宏抿了一口，看向王大娘子。
“主君说得对，是该好好学做人的道理。那…”
“几个兰都去，如兰更该去学学。或者大娘子觉得只是几个馒头的小事，可是若不从小事抓起，养成好的习惯，有朝一日如兰出去待人接物时被人说没礼貌，丢脸的可就是咱们盛家还有你这个大娘子的脸面了。”
盛宏很是纳闷，明明霜儿教得就很好，墨儿跟玉儿两个聪明伶俐，玉雪可爱，待人有礼有节，进退得宜，为什么如兰竟如此…天真烂漫？
他看了王氏一眼，大抵是女儿肖母吧，王氏也是这么个直肠子。
“是。”
王氏心里其实也不觉得几个馒头是什么大事，对盛宏这番话更是嗤之以鼻，但好歹忍住没表露出来。
送走了盛宏以后，她便匆匆去看哭泣着的如儿。
玉芙睡着了没收到消息，但长柏是知道的，如兰把玉儿送的那些灌浆馒头给扔了出去，嘴里还嚷嚷着破烂玩意还给她吃。
他心下不喜，纵然如兰不喜欢，分给下人吃就是了，何必如此做派，浪费粮食不说，更浪费了玉儿跟的心意，下了他的脸面。
他按捺下自己内心的情绪，稍稍休息以后，便开始看书了，他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既然科考是他过不去的坎，那便去征服他，跃过那道门，成为一个拥有力量的男人。
夜晚时分，玉芙便被娘亲与爹爹告知，家里的孩子都要上学堂，连她这个小团子也不能幸免。
“宏郎，玉儿才多大，连笔都握不住，怎么能上学堂呢？”
林噙霜对女儿启蒙的事自然乐见其成，可墨儿便罢了，她比玉儿大些，可玉儿她才多大，还是个小团子，怎么能早早起床去上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