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罚
如兰被罚抄书一事，私底下被顾廷炜狠狠笑话了一通，说得如兰涨红了脸，然而顾廷炜又舍不得心爱的姑娘受苦，每每下课都会给如兰带喜欢的小点心，又模仿她的字迹帮她抄书。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逮着这个事不放，你是不是不想帮我抄书了？”
角落里，喜鹊跟顾廷炜身边的小厮早早去望风，如兰拿着点心一边吃，一边说。顾侯家的点心真心不错，一口下去爆出浓浓的水果味浆，软软的好吃！
“没有！我就是想不通，那个梁晗比我好哪儿了！让你如此心心念念。”
“我不过是想要好好看看救下我们姐妹几个的大英雄是什么样的，不是特地为了看他出丑的！”
如兰如是说，本来她跟顾廷炜不熟的，是元宵节那日被他救下，又有了私塾的同窗情谊，加之他带来的点心太好吃，这一来二往才越发相熟的。
她不愿让一块吃点心的好朋友不高兴，便解释了。虽说玉清观外她见到了梁晗，但是那时隔太远没看清，她才在好奇心驱使下，拉着六妹妹一块来。
可明明娘也让她好好打扮的，就是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嘛！若非裙摆太长，她踩住了，悄悄来、悄悄走，怎么会出丑呢？
顾廷烨一听，低声呢喃：“我…我也可以做这样的大英雄的！若你愿意…”
“什么愿不愿意？我可是看出来了，你刚刚想要看我笑话，不想给我抄书了！哼，我不高兴了，除非…”
如兰吃完最后一块点心，合上盒子一把把盒子塞到顾廷炜怀里，背过身去不说话。
“除非什么？如兰，你倒是说啊。”
“除非…”
没等如兰说些什么，喜鹊来预警了。如兰站起来凑到顾廷炜耳边压低声音飞快说：“我不管，反正书是一定要抄的，点心我也是要的！不然，我不理你了。”
“我知道，我一定抄，一定抄。点心照旧！”
顾廷炜立刻心花怒放，只要如兰愿意理他就成！如兰得到承诺以后，赶紧拉着喜鹊离开。外头齐衡也拉着明兰说说话，他同样在帮明兰抄书，他此时不仅是要给她这些模仿好的家规，还想跟她说说话，以解相思之苦。
“小公爷，我…我…”
明兰着急了，她不是不喜欢齐衡，可是她只是小小庶女根本把握不住齐衡啊，齐衡怎么看不懂脸色，非要凑上来，
她身份低微，若再来个什么私相授受的名声，她可就完了！
“你不必说，我明白你的！这是我帮你抄的家规，按照你的字迹来写的，不会被察觉！”齐衡说完，又把一条很不错的徽墨送给她，徽墨雕刻着已然上色的红蔷薇，艳红如他的心意一般炽热，“你放心，这徽墨我已经过了明路，四个姑娘一人一根，你放心收下吧，不是私相授受！”
齐衡这话把明兰想要拒绝的话头给堵严实了，明兰抿了抿嘴，到底是收下了。若只有她收下会有私相授受的嫌疑，若只有她不收，恐怕同样有她心虚不敢收的嫌疑。
如此，就好。
然而齐衡跟明兰情丝涌动，越发靠近，平宁郡主却不是什么善茬，她发卖了觊觎儿子的女使，若非科考在即，她还想要把不为给打了扔庄子去。
墨兰最近也仿佛春风得意一般，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只是时不时写信，时不时发呆傻笑，引得玉芙跟林噙霜一阵疑惑。
玉芙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她顾廷烨的两枚果子，她用系统之力吸收了其中的锋锐之气后服用，一身内伤不仅好全，更是让身体被蕴养得比之寻常人更加健康。
只顾廷烨这家伙不知怎么回事，隔一段时间就给她送来一瓶养阴丸，不收还不行！伤好了以后，她私底下见了顾廷烨，阻止他以后，这养阴丸才停了。
顾廷烨在课堂上不仅没见到玉儿，连其他几个兰都没见到，打听之下才知，原来是宫里的孔嬷嬷来盛家，姑娘们要学习礼仪规矩，这段日子便不来了。
他琢磨着，等他科举过后榜上有名，就来盛家提亲，等个一两年，等玉儿大了，他就迎她过门！如此，玉儿就不用花落别家了。
“仲怀，你今日不对啊！怎么一脸荡漾的样子，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长柏看仲怀脸上一脸笑意，仿佛成了精的向日葵，：“不对，你很不对劲！”
“嘿嘿，我就是解决了家里头派出来的探子，高兴地不得了，这才笑得。”
“你看我信不信。”
“我说的是事实！”
孔嬷嬷来给几个姑娘上课，华兰虽是重点教学对象，但华兰学习的时间却不多，老太太跟孔嬷嬷交底，只要让华兰不出丑，能上得了台面不被笑话就成，其他的就让华兰自己回去多琢磨。
是以，来上课的大多时候便只有四个兰。
点茶、焚香、插花、挂画是这个时代的人们生活四艺，尤其是高门大户更加盛行，学好这些虽说不会带来些什么阶层跳跃，但到底代表了一个人的一部分涵养，是以华兰没学会之前经常被嫂嫂给刁难。
焚香是着重嗅觉品位，点茶是味觉追求，插花是触觉感官，挂画是视觉享受，因此得世人细致追求。玉兰是第一回来到这个时代，便用心去学习了。
华兰坐在第一排，与如兰并排坐着，她则与墨兰、明兰坐在第二排，这体现了嫡庶之别，是老太太特地安排的，意思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必须要嫡庶分明，错不得。
玉芙与墨兰是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人的出身是命，命由天定，但事在人为。未来并非所有全凭出身来定，她更相信人定胜天，人能逆天改命。
比如她第一世，在皇帝面前安安分分不争不抢做个美好的女子，所受的苦楚一一化为了皇帝保护她的能量，从宫女一路成为皇后，若她当真不争，下场也许连泡福都不如。
不过，眼下学习四艺之中的意境更加重要些，美人之美不仅仅在于皮囊，更在于气质，在于骨骼，甚至在于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修身养性，周身气度通透些，才不会做个死鱼眼珠子。即便埋没在黄沙之中，也是光华璀璨。
然而，等华兰回忠勤伯爵府以后，如兰却提出了不按嫡庶来划分座次，而是按照长幼。
“长幼有序，论嫡庶，我在第一排，论长幼，我还是第一排！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坐在前头，哎呀，我不管！两个两个坐一块才行，可不能让你们三坐一块热热闹闹的！”
“你这人真是，不如分东、西两个方向落座，两两坐一边，这样够热闹啦？”
玉芙见如兰犯蠢，也乐了，既然要热闹，两两坐在一块有什么好的，四个对坐一起才是真热闹呢，反正地方不大，孔嬷嬷讲课的时候都听得清楚。
“好啊！我同意，再不能就你们三个在背后说悄悄话了。”
各自落座以后，玉芙与明兰坐一块，对面是她的姐姐，而明兰则与如兰相对而坐，几个兰在分享心得体会，叽叽喳喳的像树上鸟儿一般热闹。
“嬷嬷万安！”
孔嬷嬷来时，本以为会见到几个姑娘争执吵闹，却没想到，她与老太太安排的嫡庶座次乱了，四个兰坐在了一块，没了尊卑之分到多了姐妹和乐。
孔嬷嬷一边讲课，一边观察这盛家姑娘，果如老姐妹所言。
这堂课学的是焚香，重在享受氤氲香气，达到平心静气的效果，焚香是第二步，调香、焚香、熏香、品香，玉芙学得仔细，把香拨得平整，仿佛不是来学习而是游玩。
孔嬷嬷见如兰冒冒失失把香撒得到处都是，明兰小心翼翼失了意境，墨兰掐尖冒头事事追求完美同样也失了意境，只这老小的心境够稳。
“你们几个都初步掌握了焚香的步骤，接下来需要各人自己仔细领悟，沉香只是其中之一，若你们掌握得好了，以后还可以适当学习调香。”
“是。嬷嬷说的是。”
孔嬷嬷又继续往下讲课：“焚香能平心静气，插花最是颐养性情，学这些，仪态规矩是其次，陶冶情操才是贵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