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寨前的争论定计
黑虎寨的寨门,分前寨门和正寨门。
前寨门立于两座山谷之间,谷道宽约十米左右,两侧山坡陡峭,不利于攀行。
寨门用条石堆砌而成,高约八米,两侧与山坡交接处,各设有一座约十五米高的了望台。
站在了望台上可以俯瞰恶虎山南部沟壑群峰,一眼望去尽收眼底,地势十分险要。
前寨门是山寨的前沿预警阵地,各种防御设施齐全,由三当家疤虎领三十人常驻。
过前寨门拾级而上,三百米的半山腰处是正寨门,正寨门后是方圆十亩左右的平地,是把原有的山石树木清理掉平整而成。
山寨另外三面俱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山脉上全是参天古木,此时树木呈现绿黄两色。
守山寨的土匪见大当家归来,连忙打开寨门迎众土匪进入,随即关上寨门,让想多打量两眼山寨情况的二人收回目光。
张兴隆和许大壮潜伏在离寨门三十米左右的山坡上,因为再往前就没有遮挡物,树木全部被砍,只剩下一截截的树桩。
虽说山坡不利于攀行,但只要缓慢攀爬,有灌木丛借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俩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潜伏到这里。
蹲伏在这里,虽是正午时分,两人还是觉得有些寒意,本来能带给人温暖的阳光,被遮蔽天日的树木遮挡在外,只有些许细碎的阳光透过密林的缝隙铺洒而下。
观察良久,张兴隆不得不承认,毕老虎竟有如此毒辣的眼光,选了一个如此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虽说进山的道路不太好走,但毕竟还是可以骑马和行大车的,其他的所有都不是问题。
因为作为土匪,能保命才是第一要务。
张兴隆和许大壮观察好寨门上值班土匪的情况,悄悄地退到土匪看不见的地方。
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沟,拿出干粮填饱肚子后,许大壮在张兴隆的教学中,两人共同打发等待时间。
期间,有一波土匪归来,五六十人,拉着两大车的粮食,还有一头猪和其它家禽,不知道哪个村子遭了劫难。
看的许大壮愤恨不已,张兴隆也在暗暗发誓,一定要除掉这个大祸害。
终于,在傍晚时分,排长胡大栓带着人扛着两把长梯到来,一共四十五人,警卫排战士二十人,留下五人警卫医院,二十个差不多痊愈的伤员,还有五个村民。
原来,中午刚回到家的许丰,听说八路军要攻打黑虎寨的土匪,到医院一打听,知道情况后,决定由他带路去往黑虎寨。
他就许大壮一个儿子,尽管有张兴隆在,他也相信对方不会让儿子犯险,可他就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前来。
另外四个都跟土匪有仇,听说八路军要打山寨后,便都缠着许丰要一起前来,赶都赶不走。
许丰不光带着火铳前来,还把打猎用的两把弓箭给带来了。他想着要偷袭山寨,肯定是要悄么声的,弓箭这种偷袭利器肯定用的上。
来的四十五人,加上张兴隆他们两个也才四十七人,真正作战的主力也就他和二十个警卫排战士,共十九杆步枪和两把驳壳枪,二十个手榴弹。
至于机枪和火炮,根本不用想的,连根毛都没有。
其他人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的,大刀,长矛,镰刀,斧头,匕首,弓箭应有尽有,都是在村子里凑的。
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四十七人对二百多人的土匪,难呐!
趁着天还未黑透,借着夕阳最后的余光,张兴隆带着胡大栓小心翼翼地观察寨门的防御情况。
“不好打呀,除非能悄无声息地把值夜土匪干掉,才能在不惊动寨里土匪主力的情况下攻进去。否则,就我们这点人,连这个寨门的寨墙都摸不到。”
观察过后,胡大栓揉着发酸的眼睛说道。
“是啊,下午查看了一圈,要想进入山寨,只能从正面攻打进去,其它地方无路可走的。”
张兴隆把下午侦查的情况说出来。
“兴隆,有些话我必须要说,这也是对战友们负责。你看我们就这么多人,武器和子弹都有限,要想攻破这样一个防御甚严的寨门,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话虽如此,我也知道很难,就算没有治伤的药品,但我们作为人民的队伍,有女人被土匪劫了,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祸害,而无动于衷吗?”
“可我们也要量力而行,不要人没救出来,又把我们自己也搭进去,得不偿失啊!”
“老胡,放心,我一定不会拿战友们的性命去冒险,理由如下,你听听看有没有道理。”
张兴隆继续劝说。
“第一,我跟大壮听到土匪大当家说了,他们今天晚上要大摆宴席。既然摆了宴席,那就一定会喝酒,你想想,除了值守寨门的土匪,其他土匪是不是都会参加宴会,他们喝起酒来能控制的住吗?到时候,恐怕一个个都会喝的不知东西南北了吧!
第二,黑虎寨立寨这么多年,老巢从来没有被攻击过,长时间的安稳会助涨他们的骄纵之心,一定不会想到今天晚上会有人打他们的主意。夜里的他们也肯定会疏于防御,不如白天那么严密。
第三,再说值夜的土匪,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寨子里的同伴在那大吃大喝,自己却要在这寒冷的夜里值守,而不会觉得很不公平,还会尽心职守,认认真真地守山寨,不去发牢骚,不懈怠吗?
“最后,就是我们这些百战余生的人了,哪个不能一以当十。虽然人数上差距比较大,但是去打一伙不知军纪为何物的土匪,只要干掉他们的头目和那些个凶猛的土匪,其他土匪不值一提。
老胡,机会难得,如果错过了,以后不管是哪只部队前来,都会付处极大的代价,还有可能会失利。”
胡大栓听着张兴隆的分析,不由陷入深深沉思。
突然,他猛地用拳头一捶山地,低吼道:“娘的,赌了!”
张兴隆看着被说服的胡大栓,会心一笑,舒了一口气,真怕对方是个犟种,任由自己怎么说都不会同意。
夜,黑了下来。
寨门前的两侧和寨墙上燃起篝火,把前面三四十米的地方照的明亮如昼。
值夜的土匪在寨墙上来回走动,巡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