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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马后面不拉车,反而拉了栋房子

苏玉琼的回忆越飞越远时,便听见有人喊:“姑娘,让一让。”

苏玉琼回过神去寻那声音的来源,却见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新奇东西。

是马车吗?

好像不是,哪儿有马车这么高的?

是个二层的小楼,底下用了不少轮子支着,前面拴着四匹马,马后面坐着位拉着缰绳的年轻男子,面前戴了个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出容貌。但他的眼睛正看着苏玉琼,在等着她让道。

“不好意思。”苏玉琼忙走到路边。

街上其他的人也都觉得这马后面不拉车,反而拉了栋房子的东西十分稀奇,纷纷驻足立在路边观看。

其中也不乏有见识广的,喊道:“这有什么稀奇的,都知道那位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李莲花吗?”

见众人摇头,那人语气又得意了几分。

“这便是天机山庄,照他自创的莲花楼仿制的!我上月从京城回来,那京城的郊外,停的可全是,各种各样,各种档次的楼。”

“有那勋贵人家的小姐公子图新奇,买了一个楼队,说什么要下江南,便取名赴江南楼。那赴江南楼的奢华程度,惊人惊叹。”那人唾沫横飞地说着。

“那我们这等普通人,是没机会体验的。”边上有人失望地摇头叹息。

那人一听翻了个白眼,“你急什么,先听我说完,这天机山庄啊,人家格局大,有各种各样档次的楼,普通人若是舍得花些钱,也有那用材一般,但是安全可靠的。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何小武,你几年也不出一次永安镇,你难不成将你那房子卖了,买栋马拉着的楼来住?你媳妇还不将你皮扒了?”说到扒皮时众人纷纷大笑,那何小武挠着头笑了笑,也不生气,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也没那个需要,只是觉得新奇罢了。

苏玉琼听到“神医李莲花”时,顿了顿脚步。

是同一个李莲花吗?

或许不是吧。

若是能医死人肉白骨,他又何至于现在这副模样。

……

苏玉琼进店时,一位衣着华贵,身姿婀娜的美妇,正领着丫鬟,与荷香交代着什么,荷香一边点头一边挥笔在纸上记着。

“哟,薛夫人来了,荷香,怎么不请谢夫人进去边喝茶边说。”苏玉琼脸上挂着打趣的笑迎了上去:“小丫头不懂事,招待不周,还望夫人海涵。”

薛夫人嗔了她一眼,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这,喝什么茶啊,再说了谁不知道你苏掌柜宝贝这丫头,今日我是顺路过来,为我家夫君定制些衣物。”

薛夫人,本名谢若清,是永安镇县衙大人薛瑜的结发妻子。十分认可苏玉琼的绣功,这些年来,早已和苏玉琼处成了闺中密友。

性格温婉可人,容貌清丽,身材却与她的长相不在同一个风格上,该有的地方都有,尺寸也不小,回回苏玉琼量她的尺寸时,都要打趣道:“也不知这薛大人上辈子修了什么功德,这芍药与水仙竟都兼得,实在是令人羡慕。”

有时苏玉琼突发奇想做了些布料比较单薄的“衣服”,便偷偷将谢若清拉进屋里,附在她耳边一通介绍,生生地将谢若清白嫩的小脸说的红的像要滴血一般。

“你随我来。”苏玉琼拉着她向屋里走去,用眼神示意她屏退旁人。

谢若清看了眼身旁的丫鬟,丫鬟便会意地站在一旁等待。

待关上了门,苏玉琼便问道:“若清,你身子可养好了?”

谢若清的眉间泛起忧愁:“玉琼,或许我这辈与孩子无缘吧……”

谢若清比苏玉琼大一岁,与薛瑜成婚十载。

成婚前两年时肚子没有动静,二人也没有在意,只有双方的长辈着急,请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医会诊,都只说她底子弱,需好好将养。

成婚第五年时,二人也意识到似乎有些问题,这时薛瑜调至永安镇任职,听闻鸿福堂的左郎中医术了得,二人抱着试试的心态去看了诊。不出三个月,竟真的怀上了,薛瑜很高兴,诊出喜脉时多付了一倍的诊金。

谢若清也十分欣喜,不枉自己一碗又一碗的苦药往嘴里灌。

突然有一天,谢若清还在睡梦中,腹部突然发紧,紧接着一阵一阵的抽痛加上持续的绞痛,吓的薛瑜连忙喊人请郎中,这时她发觉褥子有些黏腻,伸手一摸竟是满手的鲜红,至此,这第一胎还未成型便没了。

这些年谢若清一直在吃药调理,期间又怀了两次,也都像第一次一般,没有任何缘由的没了……

鸿福堂的左郎中,也直呼奇怪,从医六十年,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听到这话,谢若清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沉了下去。

“若清,我认识一位大夫,或许你可以试试?”苏玉琼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这类话谢若清听的多了,每一次都是以失望告终,她也不想揭谢若清的伤疤,可是她知道谢若清多想要一个孩子,她希望谢若清能得偿所愿!

她心里很相信小夭的医术,因为她将李莲花从生死一线拉了回来!

还有,就是她答应小夭的事。

小夭想要在永安镇行医,要她帮忙在琼衣坊的门侧边支一个看诊的摊子,这倒是不难,可是鸿福堂左郎中的医术高超,乃是永安镇人人皆知,仅仅是支一个小摊子,怎么与家大业大的鸿福堂竞争?

银钱她苏玉琼不缺,挥挥手也能开个医馆,只是小夭缺的不是医馆,是声望!

若能治好谢若清,便能让薛瑜给她题字,她再出钱将隔壁的铺子买下,小夭便能站稳脚跟了!

“玉琼,我心里很想要再尝试一次,可是我又很怕,我怕又像之前一般。”谢若清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苏玉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我明白的,若清,我明白你的。”

顿了顿,她又道:“可正是因为我明白你,我这些年从未开口向你推荐过谁,我也怕惹你失望,惹你伤心,只是这次我亲眼目睹了这位大夫将一位垂死之人救了回来,她与我说过,她最拿手的,便是不孕不育……”

“掌柜……”荷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玉琼应了一声,然后双手扶着谢若清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眼,好像要给她力量一般:“若清,你回去想一想,想好了派人给我传话。”

谢若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点点头:“我会好好想想的。”

目送苏玉琼出去后,谢若清阖眸将情绪平定下来,然后对着镜子理了理妆发,确认没有乱,便起身出去了。

到大厅时,看见苏玉琼拿着账本在与客人说些什么,二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却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苏玉琼“你要走了?”

谢若清“对啊,你忙着呢也没空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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