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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夭觉醒:我不做选择了!】8

相柳勾起唇看我,墨色的眸深不见底,眼尾掩下一抹微红。

“这个提议不错,就是诚意有些欠缺。”

他笑容邪肆,神色之间带着惯有的浪荡不羁,在唇上指了指,“不如证明给我看?”

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多年前,我与防风邶青楼初见,我下毒试探,他假装中毒,让我为他解药。

满眼都是撩拨之意。

我鬼使神差般缓缓凑近他的唇,却在距离最后半寸时猛然回神,惊出一身冷汗。

我强装镇定,微微偏头,手指从他脑后勾过一缕发丝,柔顺的触感,刺眼的银白,都在提醒着我。

他从来都不是防风邶。

思及此,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了不少。

手指轻缠着他的发丝,我勾起唇,温声道,“相柳,你别太为难我了,我现在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你要的诚意。”

当年在五神山,他将我拉进海底深渊,以此威胁我吻他,我拒绝了,时至今日,我仍忘不掉那种苦苦挣扎却挣脱不开,也无法获救的无力感。

是海水,也是宿命。

我们之间,从来都隔着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一旦有人产生跨过去的念头,就会跌深渊,尸骨无存,万劫不复。

我之所求,就是有人能陪着我安稳一生。

所以,我不能,也不敢产生妄念。

“既然没有,还敢大言不惭。”相柳拂开我的手,嗓音有些冷。

“开个玩笑还不行么?”我撇撇嘴,在他身边坐下,手肘碰了碰他,“相柳,我好歹也帮你做了不少毒药,若是有求于你,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相柳没有回答我,神情淡漠的喝了一口茶。

我转过脸,笑嘻嘻的又喊了一句,“相柳大人?”

相柳终于将眼瞥向我,“说。”

我把想让他带我潜进延钦府上的事说完,他冷眼看我,“你是让我带着你,去为你哥哥拉拢人心?”

我笑容一僵。

原本我想着,我与他算得朋友,从前防风邶可以带着我四处寻欢作乐,同样也可以带着我悄无声息的去一趟西炎城。

偏偏在这件事上,我却忽略了,他除了是防风邶,还是辰荣义军的将军,他与玱玹,最终会有一战。

他帮我,等于往玱玹手中递了一件锋利的兵器,而兵器的尖端,最终指向的是他。

他教我射箭,带我寻找快乐,救我性命,而我却跟他开口,让他帮我做这样损己利人的事。

我好像……太过自私了。

“你就、你就当我没说过。”

我越想越觉得羞愧,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做亏本生意,想让我帮你,拿你做的东西来换。”

相柳站起身往外走,平静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十日后,我要去趟西炎城,别以次充好糊弄我,否则我就把你从毛球身上扔下去。”

他这是……答应了?

他怎么就……答应了?

我回过神,屋内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夜越深,就越静。

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明明满身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穿好衣服去药房。

还有十天,要做比平日里更厉害的毒药给他。否则他一个不满意,真的有可能会把我从高空扔下来。

想起那种呼啸的风从耳旁刮过,身体急剧下降,肉体与灵魂分离的感觉,我心底便开始发毛,制毒用药的剂量也毫不手软。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我做好符合相柳要求的毒药,抽空还将对瞫氏抱有敌意的阿念劝回了五神山。

第十日,我将做好的毒药递给相柳,他没什么表情,但他未曾将我从高空扔下来,想来应当是满意的。

延钦的妻子名叫簌慕,五官生的很端庄,但长期被毒折磨的异常苍白消瘦,仿佛风一吹便要倒。

她所中之毒合了妖兽的血,早已融进她的血脉里,根深蒂固,寻常药品很难起作用,五王派来的医士也只能保住她的命,其余的什么都做不到。

所幸我准备充足,提前滴了几滴血融进配置好的药里,再配合汤谷水中泡过的银针灸脉,总算将毒逼了出来。

延钦堂堂八尺男儿,看着妻子呕出一大口暗红恶臭的毒血,竟是瞬间流出了泪。

簌慕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也不由得红了眼眶,都顾不得还有我与相柳在场,伏在延钦肩上便哭了出来。

见此,我心中百感交集,侧头看了一眼相柳,他站在门边上,黑色斗篷将他完整罩住,整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透神情。

延钦夫妻二人对我千恩万谢,簌慕顾不得身体孱弱也要朝我跪拜谢恩,好不容易拦了下来,我扔下提前写好的调养身体的方法,便和相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夜空浩瀚,毛球载着我们平稳的穿过云层,我的心却莫名的无法平静下来。

“怎么,还在为他们夫妻二人伤感?”

相柳盘膝而坐,摘了帽子,垂在脑后的头发随风飞舞,银白与墨色的夜空相依相偎。

我没有回答他,垂眼看着一片片的山川河流自视线中穿梭过去,忽而开口问道。

“相柳,如果你不是辰荣义军的将军,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侧过头,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正注视着我,神情淡漠,薄唇吐出几个淡淡的字,“没有如果。”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歪头笑着看他,“你当防风邶的时候话很多,又没个正形,当自己的时候就开始惜字如金,喜怒无常的,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你?”

相柳一怔,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我先别过头看向了远方,“其实你也不用回答我。”

事实上我自己也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矛盾中,我希望防风邶是真实的他,又害怕从他口中说否定的话。

相柳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到了紫金宫,在寝殿外落下脚,我便往屋里走,没走几步,忽然转身喊住他。

相柳背身一顿,疑惑的转头看我。

我手垂在身侧,握紧了裙摆,扬起一个笑脸,“我父王马上要为我定下婚期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百黎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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