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洞房花烛夜
迎亲队伍就算绕着村子走了两圈，也没用了半个时辰。跨火盆，撒五谷，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新人进了门。
这才刚过午后不久，离拜堂还有一些时辰，高雪由婆家的嫂子跟送嫁媳妇陪着进了新房暂歇。
新郎高至也想跟着进去，直接被赵燕推了出来，“拜堂前还不能说话，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新媳妇的。”
正好高蛰过来拉人，高至便跟嫂子道了谢，跟着弟弟走了。
还没拜堂，盖头是不能动的，高雪只能端坐在那里听着别人聊天，自从穿上喜服，已经半天没吃没喝了，还真是难捱......
“弟妹，吉时就快到了，再忍一忍哈。”
一句话的安慰也令人心暖，高雪听出是赵燕的声音，低声回道：“谢谢嫂子，我还好。”
赵燕没办法在这里久待，外面还有好些事情需要她这个做大嫂的支应。
院子里已经摆满了八仙桌，挨挨挤挤，将近三十桌，整个八里庄能来的全都来了。再没有地方放桌子，坐不下的也只能再挤一挤了。
高至这边的本家人都上手去做事了，还忙不过来的地方，只能招呼那些小年轻们跑腿，这场婚宴成了八里庄前所未有的盛事，被人们津津乐道了许久。
......
将近吉时，高至亲自来到新房门口，用红绸带牵着高雪进了堂屋。
高三胖跟徐氏坐在正位高座，两边坐满了村里德高望重的族老、长辈们。
在司仪的颂唱下，先拜天地，再拜高堂，夫妻对拜。
隔着大红盖头，看不到双方的眼神，却似有心灵感应一般，二人相望了片刻，才一起对拜了下去。
高至巴巴地等着司仪说出“送入洞房”这句，等听到这话后，心跳在紧张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活跃度，红绸都差点脱手闹了笑话，不得不稳稳心神，这才迈步走了出去。有台阶的地方，还不忘提醒高雪一下。这份体贴羡煞了一旁陪着的妇人。
男左女右坐床沿。
高至手微微颤抖地拿秤杆挑开了大红盖头，看向他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庞。仅仅只是一枚红唇就添了足够的风采。高至见惯了素颜的高雪，这副妆容配上满绣的嫁衣，还有他送的鎏金首饰，真真就是天仙般的存在了，看在眼里，印在心里，足够他记一辈子。
众人的欢呼声，嬉笑声，高至全没听到，他只呆坐着欣赏起独属于他的美。
直到系着红绳的一对葫芦瓢送到手上，高至才略略回神，而高雪早被他盯的不自在了。看着足足有一大杯的酒水，高至微微蹙眉，俯身向前小声说道：“你喝一小口便是，剩下的我来。”
高雪这辈子的酒量也就这样了，不说一杯倒吧，实在练来练去也就两小杯的量，她自然不会这个时候来逞强。
自己这边喝下后，高至就把高雪的那半边拿了过来，仰头喝下，喝完迅速地扣到托盘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旁人看愣了神，反应过来后便引起了一阵阵哄堂大笑，纷纷说起新郎官会疼人......
高至也跟着傻笑，完全不在意这些。
高至的二伯娘上前剪下新郎新娘各自一绺头发，绾成一个同心结，还笑着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发结压在了枕头下边。
“完事儿了吧，走啦，喝酒去！”几个小伙子一拥而上，连拉带拽就把高至给拖走了。
外面开席，呼啦啦几乎一下子就走光了。连陪嫁媳妇都被请去吃酒了，新房里只留下了新娘一人。
人走后，高雪再不端坐着了，往床头一靠，就闭目养神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给她送些吃的......
......
“二嫂？”
听到声音，高雪立刻坐了起来，见是白露，忙起身相迎。
白露的托盘里是一碗粥、一个馒头和一盘菜，“二嫂，我本来想给你端些大锅菜来的，二哥心细，怕你吃不下，就弄了些清淡的过来。”
一股暖流瞬时洋溢在心间，高雪笑着接了过来，“谢谢，妹妹你也忙了一天，快去吃饭吧。”
她们姑嫂也算相熟，彼此印象都颇好，白露甘愿照顾新嫂子，“我吃过饭就来陪嫂嫂，那边喝酒的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呢，二哥非给人灌醉了不可。”
高雪嘴角撇了撇，听外面的动静想想也就知道了，这一人敬一杯，一圈下来没人能不醉......
纯粹吃饭的老弱妇孺早都撤席了，喝酒的声音还不绝于耳。
白露帮着打来一盆热水，洗脸卸了妆，换了家常外衫，散了头发，把床上撒账的干果收起来，又换了干净的新床单。
收拾完，高雪都坐在床头眯了一觉，才听到有开门声，忙坐了起来。还没靠近，就是一股极浓的酒味，这是泡酒缸里了？
“二嫂，咱家几个男人都被灌趴下了。”白露跟徐氏两人才勉强把高至扶了进来。
高雪过去搭手，三人合力把人给弄到床上。
“小雪，你看这事儿闹得，今晚要委屈你了。”徐氏有些歉意地看看儿媳妇。
高雪微微脸红，她知道这委屈是什么，“娘，您去照看公爹吧，相公这里有我呢。”
徐氏惦记着高三胖，点点头就走了。
“妹妹，帮我再端盆温水来吧。”
白露看看二哥，摇摇头，走了出去。
高雪并没有照顾过醉酒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舒服些。只好先打湿了帕子，把高至的手脸都给擦洗一遍，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把满是酒味的外衫脱掉，做完这些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只脱了鞋袜，也懒得再给他洗脚了。
关好门窗，脱掉外衣，正准备跨过高至，到床里面去。结果才伸出去一条腿，身子正准备挪过去，腰就被身下的人给勾住了，稍微用力，整个人便倒在了高至身上。
“你没醉？骗子......”高雪娇嗔着捏了捏高至的脸。
高至眼神晶亮，没有半点醉酒的样子，“骗的是别人......不骗他们，就真趴下了，”高至一翻身，二人便换了位置，伸手拂开高雪脸上的头发，摩挲着红唇，“小雪，我等今日等了五年，一千多天......我等不了了......”
高雪动容，刚想说话，就被高至用嘴堵住了，也再没了说话的机会。
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肢体处处宣泄着对身下人的浓浓爱意。高雪闭眼，放松了心神，由着高至为所欲为，短暂的疼痛过后便是难言的欢愉。
他和她，都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