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2不能在桌子下面勾男人的腿。
正在此刻秦朝暮和银龙过来了。
秦朝暮的视线在顾初脸上转了一圈，便垂下眼睑坐到她侧边。
“今天的宴会保镖进不去。”甄远晁淡淡开口，缓缓咀嚼，仿佛是与生自来的优雅矜贵。
顾初温婉看着他，“大哥说不带便不带了。”
甄远晁抬眸看了她一眼，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对上她的视线，镜片后的乌黑瞳仁中并未惊起任何的涟漪。
安静的餐桌上只剩下一点细碎的餐具碰撞声。
谁也不知道。
端庄的白天鹅踹了脚下那双拖鞋，脚丫子伸到的旁边男人的领域，顺着男人的小腿钻了进去。
秦朝暮微微一顿，既没有抬眸也没有反应，依旧吃相端正，坐姿笔挺，矜贵内敛。
除了捏着调羹的指骨微微攥紧。
顾初很想捏他的脸，将他搓圆捏扁揉开来，不准他装。
“今天到场的是南海商运业内人士，多有一些Z国的巨头，顾荀泽有两层意思，一是把你引荐给大秦氏，二是通过大秦氏和南海王的女儿南沁交上关系。”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越过大秦氏，直接和南沁拉上关系。”
顾初淡淡抬眼，娇艳的脸庞挂着清浅的笑容，天真问道：“为什么呀？”
唇瓣这点弧度似恢复了些之前的娇俏和顽劣。甄远晁直视她，一分一毫也没泄到别处，“因为没有必要，顾家还用不着你去屈膝逢迎。”
“哦……那听大哥的。”顾初乖巧迎合。
谁也不知道，餐桌下那只光溜的脚钻进男人的裤腿，一点一点脱着男人的袜子。
秦朝暮终于忍不住抬眼看她，却见那人脸上半分不显，依旧从容傲慢的咀嚼着。
甄远晁又说道：“还有你这个妆，脂粉味重了些，南沁不会喜欢。”
顾初啊了一声，绯色的唇瓣轻轻张合，“最不喜欢大哥口是心非了，明明是你不喜欢，说什么别人不喜欢。”
镜片后的黑眸淡淡看她，呼吸却错了一秒。
从她从楼上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心里的不愉，莫名想毁了去。
顾初举着勺子问秦朝暮，“我好看吗？”
秦朝暮深吸一口气，“好看。”长腿被她勾了去，袜子拖不掉，就钻进了他的裤腿里，蹬一下，勾一下，全归功于他的定力。
顾初又问银龙，“我好看吗？”
银龙眼皮都不抬，“好看。”
这种好不遮掩的敷衍，顾初果断蹬了银龙一脚。
蹬完后再去找勾秦朝暮的腿时，就发现勾不到了。
甄远晁看了下时间，用纸巾擦了擦手指，起身，“我去外面等，20分钟后出发，还有一点事需要和银龙沟通一下。”
银龙“哦”了一身，跟着走了出去。
见所有人都走了，顾初举着勺子看向秦朝暮，“你昨晚上做贼了吗？这么重的红血丝。”
脚下又勾了去。
“没有。”秦朝暮回答。
顾初凑过去，“秦朝暮，你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停顿半秒，然后抿一下唇，你知道吗？”
脚丫子钻进男人的袜子里，一点一点的往下爬。
秦朝暮抬眼看她，眸瞳底含了一抹不轻易流露的不悦。
顾初又勾了勾，发现脚收不回来了，任由她又勾又踹，也挣脱不开。
她噘着嘴，“你干嘛！”
秦朝暮从餐桌下捏住那只脚，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
顾初吓了一跳，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一抖，懵逼的看着秦朝暮。
男人松开她，又回复成了之前淡漠内敛的模样，继续进食。
被顾初恼羞成怒的蹬了一脚后，他微抿了一下嘴，抬起眼睑正色道：“不能在桌子下面勾男人的腿。”
顾初当然知道不能，但是她就想勾他，就是想破坏他的安安静静，温温凉凉。
他越是整齐规矩，她越是想将他拉入尘埃里，让他沾染世俗的气息。
她就想看到这个男人脸上皲裂的表情，喜怒哀乐，她都想看。
她不喜欢童话故事里的那人。
顾初又踹了他一脚噘着嘴靠在椅子上，一副哄不好的样子。
秦朝暮顿了顿说道：“晚上九点，我去接你。”
“不要你接，银龙会跟着我。”顾初赌气道。
正在此时，桌子上的手机的铃声响起，顾初情绪不好的瞥了一眼，挂掉。
再响，再挂。
银龙从门口走了过来，刚坐好，手机也弹来了语音通话，还没来得及接顾初的眼神，就划开了通话。
“啥事？”银龙喝了一口粥。
“顾初呢？”
“顾初？”银龙抬头看了一眼小妖精，把警告的眼神收了个实在。
因长年的默契和顾初有着同样厚的脸皮，某人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粥，一本正经的回答：“在和臻公子吃早饭。”
“你一个人？”
“嗯。”
秦朝暮：……
“你走远些，我有话问你。”
银龙装作晃动手机，吃了一口小菜，“走远了，你说。”
“昨天下午，秦朝暮为什么在顾初的书房？”
银龙一愣，随即同时收到了两份视线，脸部肌肉迅速抽动，大脑快速运转，戏精上身：“哦，我们在帮顾初整理备考资料呢。”
“你也在楼上？”
“当然。”
“那顾初抱秦朝暮你也在场？有没有点分寸！她现在已经成年了，你我都要保持距离，你在旁边是吃干饭吗？”声音带着恼怒。
“咳咳咳……”银龙被呛住了。
一边咳，一边激动的看对面的人，只见那个坏丫头正得意洋洋的挑着眉，一脸幸灾乐祸。
“顾初没有分寸，你也没有吗？再熟悉的也是个男人，随随便便就撩拨人，她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信信信号不好挂了！”银龙听的心惊肉跳，指尖一戳空气就安静了。再一抬头，秦朝暮依旧是面无表情，可小妖精可就不一样了。
顾初“腾”的起站起来，夺过手机火冒三丈，一个视频电话就拨了出去。
视频接通过的一秒，顾荀泽手机差点没握住。
“你说我撩拨他？”顾初又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还说我是死丫头？”
顾荀泽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稳住心神故作严厉的道：“你那不是撩拨是什么？男人的腰女人的头。”
银龙捂脸：一家子都会生搬硬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