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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3大哥,你怎么了?

顾初贴着落地窗斜着脑袋使劲往右指,“看到没,我就是从那里掉下去的,我还在那个桥架下面挂了五分钟,然后就掉下去了,可是我是浪里白条!怎么样!惊不惊险?”

她的神色傲慢极了。

臻远晁静静地站在原地,但他听说她还在桥架上挂了5分钟时,只觉得心口莫名一阵钝痛。

那人,是如何用那种神采飞扬的神态,说出几乎九死一生的惊险。

她坏透了,比他无情,比他狠。

“大哥?”

喊了几声见男人没应,顾初小跑过去,仰着小脸正预开口,就变了语调,“大哥,你病了?”继而笑道:“我以为大哥是钢筋铁打的,永远不会倒下呢。”

本不打算承认的男人默默的看着那张担忧的脸,喉咙里却“嗯”了一声。

臻珍也看了厨房里尴尬的肖雅,她和肖雅不熟,但自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却听顾初喊道:“我大哥吃药了吗?”

肖雅围着围裙小步走到门边,手里端着一碗中药,“都、吃过了,这个……已经熬好了,医生说是饭后喝。”

顾初跑过去双手接过,下一刻却缩回了手。

滚烫的药汤“砰”的一声落地,顾初便尖叫了一声,下一刻便被人抱着转了个方向。

顾初楞了一下,就听到耳边沙哑的声音问她,“有没有烫到。”

男人在她背后,手臂箍在她腰上,看不清面容。

顾初伸出烫的发红的指尖,哼唧道:“烫到了,好疼……”

还没说完,男人便扯着她进了厨房房,哗哗的水声立刻传来。

肖雅僵硬着转头,便见男人站在少女背后,大手握着少女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她将同样烫伤的手背到了身后,就听臻珍问她,“家里有烫伤药膏吗?”

肖雅强忍着点头,此刻她想立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厨房里传来了男人平淡的嗓音,“我今天没精力陪你玩这些,你待一会儿就回去。”

“我才不要。”

“想留在这里过夜吗?是不是什么都不怕?”男人黑色的深瞳睨着她,沙哑的嗓音无欲无情。

“下那么大雨居然赶人,你有没有点绅士分度。”

男人默了默,嗓音低低沉沉,“这雨会下一夜,我给银龙发了信息,他一会就来接你。”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我哪里得罪你了!”顾初挣了挣,男人的手却没松动半分。

她背对着男人,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生病的人总是虚弱的,从表象到内心,身心俱疲。平日的冷酷利刃尤其是面对某一人的时候,就像脱盔卸甲的战士,毫无还手之力。

也不想还手。

“那张卡我不能给你,下次我带你去借色。”

顾初眼珠子一转,笑意爬上眼睛,“真的吗?”

“嗯。”

“大哥是第一次主动靠近我呢,我真高兴。”

臻远晁紧抿着唇没说话,他想他应该说点什么,嘲讽或甩开她,却感觉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制,说不出话来。

“你哪次看到我不高兴。”臻远晁松开她。

顾初愣了愣。

感觉今天的臻远晁真是病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她眉眼弯弯的抱住男人的胳膊,“臻远晁,今天我不闹你,真的!”

两人出来的时候,肖雅已经离开了,打碎的药碗收拾的干干净净。

涂完药后,两个小姑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规规矩矩的,一个踹了鞋子盘着腿。

臻远晁坐到餐桌边,拿着勺子看向落地窗外。

泥泞的雨幕无穷无尽,黑色的苍穹看不到一点颜色,说来也是讽刺,这是平身第一次他静下心来看雨。

站在金字塔上的人看不到世间的许多东西,习惯了商场的真枪纫刀,才大意让一只软绵绵的手掐住喉咙。

这样说也不对,他的防备怎么会轻易让人掐住喉咙呢。

顾初坐到他旁边,露出讨好的笑,“大哥,我也饿。”她指着熬的晶莹剔透的药膳粥。

臻远晁放下勺子,就立刻被人端走了。

“小心烫——”

才出口的话就见小姑娘皱起脸,一只手扇着,小嘴烫的直吸气。

臻远晁变了脸色,立刻拿着玻璃杯去冰箱取了冰块递给她。

顾初却就着他的手含了一颗冰块。

柔软的唇瓣碰到了他的手指,似乎觉得不够,又仰着脖子喝了一口冰水。

她的脸颊鼓一个小包,白嫩的面皮高出点弧度,小嘴一张一吸,喷出的气息立刻熏染了男人的指尖。

臻远晁僵了僵,收回手。

顾初红着眼圈吸了吸鼻子,口齿不清的问:“大哥,你怎么了?”

臻远晁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瞧了一会。

“还吃吗?”他问。

那娇软的嗓音带着赌气,“不吃了,我再也不来了!”

男人抬眼看她。

没带眼镜的他眼珠是褐色的,带着深层的凉调。

忽的站起来。

顾初仰起头的时候就被男人的影子笼罩住了,鼻息间带了点药剂的苦味和烟草味。

男人低睨着她,冷然开口:“说到就要做到。”

顾初突然嬉笑,只是那笑还没开花,男人的手便伸了过来,手指笼住她的鼓着冰块的右腮,

蹭掉了一点白粥。

男人手指温度很高,大约是生病的原因,热气顺着那点肌肤爬了上来,因为长期握笔的拇指有些粗粝,轻轻剐蹭。

一切发生的太快,顾初几乎是下意识往后躲开。

突兀的连空气都凝固住了。

没有什么比下意识的反应更能体现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厌恶他。

臻远晁沈默的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却弯起唇角,笑得有几分懒散,几分痞,低低的声音沙哑开,“小初儿,这么厌烦我碰你的话,就不要往我面前送,明白吗?”

最后三个字轻而清晰。

这一刻,那个病的不想还击的男人似乎又穿上了盔甲。

顾初也反应过来,她噘了下嘴哼了声,跑到了沙发上。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臻珍立刻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就愣了愣。

男人全身湿哒哒的,垂下眼睑能看清长长的睫毛,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羽翎,他长的很高,黑衣黑裤,偏生张了一张干净英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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