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多尔衮跑了

鳌拜明白，只有近战肉搏战，发挥清军重甲步兵的优势，才有可能真正的战胜虎贲军；只要攻上了城头，那他们是再也不惧虎卫。

见到清军突然加大了攻击力度，重甲步兵已接近城头，开始攀爬去梯，站在城头的张秉文不由侧目看向了秦顺之，却见东海伯手下这名年轻的将领，仍是泰然自若，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张秉文没由来的，有些焦急起来：“秦将军，是不是可以反击了，真要让这些建虏攻上来，咱们的伤亡就大了。”

秦顺之看了看，已在城下聚集的大批攻城清军，这次可都是真建虏，可不是汉军和鲜国仆从军，对张秉文点点头：“张大人说的是，不能让建虏真的攻上了城头。”

张秉文这才松了口气，就听秦顺之对身边一名通讯兵道：“发信号，反击……”

早已急不可耐的通讯兵，立即将手中的令旗对着城内一个方向挥动起来，通讯兵手中的令旗刚放下，惊天动地的炮声就从城内传了出来。

原来昨日参谋部制定了作战计划时，黄兴提出将火炮转移到城内，打击准备攻城的清军，但这种战法虎贲军从未使用过，参谋们都没有底，黄兴却道，只要将野战炮的角度稍稍调整，炮弹的高度完全可以从城头几十米的地方飞出去，而且野战炮用的是开花弹，不用太低的角度射击，就可大量的杀伤敌军。

最后还是秦顺之拍板，敲定了此事，当晚将火炮移动进来，张秉文听了这种新式战法，也是吃了一惊，担心误伤到城内之人，秦顺之和黄兴耐心的解释后，张秉文仍是半信半疑的。

听到炮声响起，张秉文见秦顺之是头也不回，仍是观看着正在攻城的清军，心中不由的暗暗佩服，这年轻将领的胆量，此时见到几十颗炮弹，呼啸着从头顶上飞了过去，提起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但这些炮弹攻击的并不是正在攻城的清军，有八九颗直接飞向了清军的火炮阵地，还有三十颗飞向攻城队伍的后队。

这次进城的是炮团一营三十门六零野战炮、四营九门八零野战炮，目标也是相当明确，黄兴带着炮团的一些好手，早在城头上观察好了射击方位，虽是盲射，但准确度还是相当高的，大部分炮弹都落入了预定的目标，在炮阵和人群中爆炸开来。

就在炮声响起的同时，城头上有五十名虎卫，每人手拿着一颗六零炮的炮弹，点燃后，奋力扔向城下。

说是六零炮弹，其实威力还不如后世的手雷，但要扔在密集的人群中，那效果还是相当好的。

等扔下去的炮弹爆炸过后，五十人又点燃一颗，再次扔了下去，正在攻城的清军，顿时被炸的尸横遍野，这开花弹可不同实心弹，许多爬上云梯的清军，被破碎的弹片击中，惨叫着从云梯上摔了下来，而还在下面的清军也是被炸的晕头转向，都向后抱头逃去。

这个将炮弹稍加改制，直接点燃扔到城下的办法，是炮团四营长刘凤林想出来，刘凤林正是崇祯九年，在清水明月关一战中，被俘获的汉军火炮手头目，此人确实是对火炮相当了解，当时在被俘后，就为虎贲军立了功，但因此人的身份问题，在炮团只是一名副连长，在成立四营时，是叶风力排众议，直接任命刘凤林为营长。

三轮炮弹点燃扔下去后，城下已无站立的清军，不是逃了就是被炸倒了，这个时候后面的火炮才响起了第二轮的吼声。

站在后方指挥台上的多尔衮在第一轮炮弹爆炸时，看的是目眦欲裂，又是这该死的开花弹，不仅仅射程远，而且会爆炸。

在炮弹爆炸的同时，多尔衮大声对身边的孔有德大吼：“孔有德，立即将红衣大炮给我拉回来，快、快、快。”

看着双眼喷火的多尔衮，孔有德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冲下了指挥台，不顾虎贲军火炮，强逼着汉军和鲜国仆从军冲到炮阵中，拼命向后拉拽。

在清军大营响起了收兵的号角声中，一场轰轰烈烈的攻城战，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三、四日，清军再也没有对济南发动任何攻击，多尔衮明白，只要有虎贲军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也攻不下济南的，只能是损失更大。

他现在没有立即挥军离开，是在等消息，一个他认为会是大喜的消息。

而虎贲军和大明官兵也没有对清军发动攻击，这个在双方齐聚了十几万兵的济南战场，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不是秦顺之不想发动攻击，而是虎贲军的炮弹消耗太多，手中的炮弹已打不起一场烈度高的战斗了。

现在清军战壕挖的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那深度、宽度可比现在虎贲军挖的还好，大量汉军火枪手隐藏在其中，如果不用大量开花弹攻击，仅凭虎卫手中的燧发枪去攻击，伤亡肯定是不能承受的。

因此在清军等待消息的同时，虎贲军也在等叶家庄的消息传来，还有就是熊大海护送的补给什么时候能送到。

崇祯十二年正月初五，天刚蒙蒙亮，在清军营外打探消息的斥候来报：清军正在拨营，要跑了……。

秦顺之立即明白，肯定是叶家庄的战斗有了分晓，清军现在逃跑，对他来说叶家庄的战斗肯定是伯爷胜了，这点他是非常有信心的。

正在这时，虎大威、杨国柱和金日观几人，得到消息也纷纷赶了过来。

虎大威当先道：“秦将军，建虏这是要跑，伯爷可有消息传来？”

“伯爷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这建虏要跑，我想肯定是他们得到了消息，岳托应该在叶家庄吃了败仗，否则多尔衮是不会这么着急走的。”秦顺之轻轻的笑了声，声音中充满了信心。

“以虎贲军的战力，建虏肯定是奈何不了叶家庄的，秦将军，建虏要跑，咱们追不追？”仍是虎大威开口询问。

“建虏这几战，虽说损失不小，但毕竟还没伤到元气，撤离济南肯定也做了准备，我军现在只有虎总兵和杨总兵的六千余骑兵，而我军火炮弹药不足，无法给予火力支援，只这六千余人去追击，恐无胜算，伯爷走时曾言，建虏惯于使诈，若退，众位大人只宜远远的跟着，最好到保定与孙传庭大人会合后，才能追击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