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鬼打墙?
“你是李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我别的不担心你,就担心你这个脾气,七爷爷要是没了,收敛一点。”
小安眼眶一酸,“七爷爷,别说这丧气的话,我多年轻,要是立马继承了,堂兄弟们也不会服我的。”
“我丧不丧,你还不会算啊?听老子的,听话点,谨慎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枚墨水玉佩,上头盘桓着几条符纹,“这是掌门玉佩,交给你了。”
要说刚才小安还有点心理侥幸,现在小安就红了眼眶,心里难过的说不出来话,想去拽七爷爷的手,却被推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七爷爷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
而张天一这边的状况,也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是小爷爷和老祖祖一起,张天一已经哭成狗了。
看着死对头已经离开了,张峤生叹气,同掏出掌门玉佩,递给张天一,“哭什么,都是大人了,小爷爷这辈子透露天机太多,能平安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你出息点,一点不像我张峤生的侄孙。”
他们修道的,总归不是好命,鳏寡孤独总要占一样,他就寡了一辈子,侄儿从小失孤,他可怜他,但也不敢多亲近,就是怕自己的坏命害了侄孙的命。
但现在看,侄孙走的路,竟然也和他当初差不多了。
张天一哭的更凶了,张峤生眉毛一吊,嘴唇翕动,终是没骂出口,走了。
张老天师拍拍张天一的脑袋,只留一句,“孩子,多和李家这边交流交流,我们张家,还是太弱了。”
跟着傅一清的老道,足有百人,张李两家占了大部分,其他都是小玄门世家的人。
但一眼望去,真是白茫茫一片,那一个个浑浊的老眼中,却是坚定,他们知道自己这是要凶多吉少的,但还是要跟着她。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傅一清手指微曲,另一手包住,朝众人作揖,这是她对众人的最高一礼。
虽然这些人肯跟她处理这件事情,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竹家得逞,他们也就没了,但更多的,傅一清佩服他们的大义。
这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雾,依旧探不清虚实。
傅一清抿唇,直接甩了一把红莲进去,只听‘嗤嗤’几声,眼前的雾竟然散了一点,虽然浓,但也不至于看不清。
咬咬牙,傅一清带头走了进去。
等睚眦是等不到了,要是等一个月,这天灾人祸的,用不着别人打,自己就耗完了。
就是死,她也要阻止。
不出意外的,他们先遇到了尸煞林。
更意外的是,张老天师他们之前就遇到过,看看那熟练的布阵速度,那出招的速度,熟练得很,压根不像是老头老太。
而黑雾散去许多,她也看清楚了,这尸煞林,是被摆了阵法的,怪不得那天她差点挂了,原来走的是死门。
看清阵法就好办多了,只要找到阵眼,就可以解了,加上有张老天师他们的帮忙,傅一清轻易找到了。
破阵那一刹那,一股气从他们脚下荡开,在地面荡出层层涟漪,顷刻,那些活着的尸煞,一瞬僵硬,轻轻一碰,就成了脆皮,碎了满地。
看着满地碎渣,傅一清无语,她堂堂半仙,当初居然会被这么轻易破开的东西伤到?
说出去谁都不会信吧?
尸煞林一破,那浓郁的黑雾又散开了很多,他们甚至找到了一条上山的路。
傅一清拉开地图,发现这条路,不在地图上,显然是新弄出来的。
李寻崧就着这条路卜了一卦,随即转头道,“这条路没问题,可以上。”
一行人上了路,如李寻崧所言,没有危险,他们直接到了一个大四合院前。
这座宅子在山水间,门前溪水潺潺,背靠青山,天光大好,一点不像他们进山时那样雾蒙蒙的。
有点怪异。
等到他们推开那四合院的大门,那股怪异感就更强烈了,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人,一个人都没有。
傅一清在宅子里转着,仔细的感觉着,感觉到的都是山水的清爽,但却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甚至连阴气都没有。
这里难道不是竹家的大本营?
“不对!门不见了!”突然,李寻崧叫了一声。
众人回头,果然,刚才他们进来的大门,竟然消失了,变成了一面白墙,还有一只小麻雀在上面飞舞,多么诗意的画面。
张峤生上前,左右探了探,都是实的,没有虚的地方,往周围扫视一圈,似是没什么变化,又像是什么都变了。
“我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吧?”张峤瑛出声。
“是鬼打墙倒还好了,这边也变了,刚刚这里还有个门,但是现在变成了窗户。”李寻崧指着一处说,并且蹲了下来,搓了搓地上。
再拿起来一看,指腹上是红的,一闻,一股铁锈味儿。
但是地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随即,李寻崧扬声喊,“老张,赶紧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个阵法,你们老张家不是最擅长这个了吗?”
众人围拢过去,张峤生挤到李寻崧身边,张开手掌在刚才李寻崧搓过的地方按了上去,再拿起来,一个符纹显露出来。
“我们在金位。”毫无疑问,这就是个阵法。
他们进来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丝察觉?
“既然知道了,赶紧推演,一帮修道的,居然被人算进阵法,老脸不红吗?”李寻崧骂道。
张峤生不说话了,李寻崧又要说话,突然被他拽住手腕,“闭嘴,你听。”
周围很安静,不说很安静,而是没声了,不对呀,刚才他们后面不是还有一堆人呢么?
两人抬起头转过身,周围哪里还有人,他们后面一个人都没有。
捉鬼经验颇多的李寻崧,打了个冷颤,紧紧拉住好兄弟的手,“老张头,咱们这是遇上硬茬了。”
傅一清这边也没好多少,她才听见李寻崧的声音,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她面前竟平地起高楼。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高楼。
傅一清望着眼前这座三层的阁楼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