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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和三爷拜堂?

有人比风寻动作更快。

风寻手里拿着水瓢从厨房跑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推门而入。

好了,没她什么事了。

风寻原本觉得宋清辞和傅三爷不合适。

主要是,不长久。

但是现在,她的偶像——徐呦呦都说这桩婚事合适,那她自然盲目相信。

所以既然傅三爷进去了,那就算了。

尤其她已经猜出来,姑娘含着金汤匙长大,少见多怪。

她多半是看到小鸡破壳而出,所以才这样鬼叫。

以风寻的经验看,有两颗蛋,也到时候了,憋不住了。

宋清辞趴在床上,头发已经散开,柔顺地披在后背,有几绺调皮的顺着身体曲线散开,散在两旁。

傅三爷的喉结动了动。

小姑娘身材姣好,趴在那里也难掩起伏的曲线,两只小巧的脚还没有他手掌大,套着软底粉缎绣花鞋,翘起来激动得晃来晃去……

哪儿有受惊的模样?分明是极其兴奋。

“风寻啊!”宋清辞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风寻进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出来了,小鸡要出来了!”

蛋壳已经有了裂缝,透过裂缝能看到里面湿漉漉的小东西。

她刚才把脸凑上去,想看得更清楚,却被小鸡啄壳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随即就是激动。

谁说冬天不能孵小鸡的?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宋清辞成就感爆棚。

“风寻?”宋清辞没有得到回应,不由诧异回头。

当她看到傅三爷时,只是短暂怔愣一下,随即笑颜如花,“三爷,我的小鸡出壳了。我孵出小鸡了!”

傅三爷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么小的事情就能给她带来那么多快乐。

但是宋清辞的快乐仿佛会传染。

看着她眉眼弯弯,傅三爷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嗯。”他应了一声。

她没事就好。

自己好像,不该在这里。

毕竟小姑娘自己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仪态不合适,但是自己却是知道的。

那么该回避的人,是他。

可是当宋清辞热情地喊他一起去看小鸡出壳这等“壮观的大事”后,傅三爷竟然鬼使神差地上前走来。

宋清辞从床上起来,抓了两个软枕放在床边脚踏上,自己先跪了一个。

——其实如果没有外人,她应该直接就蹲着了。

傅三爷愣了下,然后默默上前,也跪坐在脚踏上。

宋清辞小心翼翼地把铺在鸡蛋下的毯子往外拖了拖,然后把下巴抵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鸡蛋。

傅三爷:“……”

这个他真的做不到。

他没有在看小鸡,他在看小姑娘。

小姑娘已经二十一岁,虽然看着小,但是在世俗意义上已经很成熟了。

可是她依旧如此天真烂漫。

倘若没有见过她在医术一事上的认真严谨,没有见过她带一群孩子的耐心细致,傅三爷现在不会因为她现在的表现而惊讶。

傅三爷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叹。

——为什么好像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不足以在小姑娘身上留下痕迹?

轻舟已过万重山之后的释然?

可是,真的毫无痕迹,永远热爱,永远纯真。

傅三爷想,他大概不对劲了。

他现在不用见到小姑娘,都会时常想起她,会想她在做什么,她是不是高兴……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傅三爷觉得很危险,却偏偏又无能为力。

潜意识里,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力量,在放纵他的感情泛滥。

要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傅三爷觉得并不是。

他就是见到她会欢喜,见不到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大概,就是对孩子一般的喜欢?

傅三爷想,一定是的。

宋清辞满脑子都是她的小鸡,等第一只小鸡终于出来的时候,她激动不已,连声喊风寻,“你有经验,你看看这对吗?它怎么软趴趴的?它身上好湿,用不用给它烤干?会不会着凉?”

风寻:“……”

傅三爷从不纵容自己情绪泛滥,所以见小姑娘没事,也分享了她的“巨大喜悦”之后就离开了。

风寻见他出门,忽然“扑哧”一笑。

“姑娘,奴婢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您和三爷对着小鸡拜堂呢!”

笑死她了。

宋清辞:“……”

“从前只听说过抱着鸡成亲的,没听说过对着鸡成亲的。不过鸡既然能充当相公,那充当高堂也差不多?”

四舍五入,等于姑娘和傅三爷拜了一次堂。

“您这下可以跟夫人说,您得手了,也好得意一次。”

宋清辞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偏不。”

她才不要跟着她娘胡闹。

她没有她娘的本事,赚不来那么多钱,也没有她娘的运气好,得她爹那般宠着自己胡闹的相公。

她就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孩子。

离经叛道的事情,这辈子做一次就够了。

她还不够灰溜溜吗?

风寻摇摇头,“您真不像夫人的女儿。”

没魄力。

“我姐姐倒是像,像了她一意孤行,现在还不是把我娘气得半死?所以风寻啊,养孩子这事,有时候我想想也就算了,我那么难养,以后会不会有报应,我的孩子也会来折磨我?”

风寻一扭身子往外走,“奴婢就不爱听您贬低自己。奴婢给您兑水去,您也不用盯着那几颗破蛋了,您没有法力,帮不上忙。”

该出壳自己就出了,不该出的,盯着也没有用。

宋清辞:“明明是你先说我不如我娘的嘛!去吧去吧,我再看看。”

这些小鸡,好像她生出来的一般。

生命原来如此神奇。

风寻把水送进来,催促宋清辞沐浴,“天儿冷,一会儿水就凉了。头发就别洗了,奴婢给您梳上去,省得不晚上头发湿,睡着了早起头疼。”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絮叨。”

宋清辞脱了衣裳进入浴桶。

温热的水瞬时化解了一身的疲惫。

宋清辞趴在浴桶边缘,因为头发被高高梳起来,所有白皙的脖颈和肩头,冰肌玉骨,一览无余。

水气氤氲,美人如玉。

风寻进来给她续热水的时候都看呆了。

“你也不用忙了,回去歇着,我泡一下就出来。”宋清辞笑着道。

“奴婢不累,跟着您,也没干多少活儿,比下地可轻松多了。”风寻道,“您再泡泡,奴婢刚烤了两个红薯,去给东子送去,回来正好收拾。”

宋清辞:“哎呦——你可真会,把东子吃得死死的。”

“那是。”风寻骄傲得扬起头。

“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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