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工钱了

赵寒的演讲很成功，尽管许多人听不太懂他的话，但那句“撸起袖子加油干”十足的调动起了大家的斗志。

经过考察，赵寒的想法是，每个从坡面底部水平掘进两丈，窑口宽八尺，窑内宽两丈，高三丈半。两个窑之间间隔一丈半。

按照分工，建窑的八十人分成两组率分别在红泥坡的坡面挖起来。村长拿着赵寒给的建造图，挑选合适的位置，认真的监督着众人。

按照工作实际，操作砖模的工人先跟着收集柴火的人去村后的树林里捡柴。

和泥的十五人就地开挖起来，建窑的村民把挖出的红泥也运送到和泥组，这里不一会儿就堆起了一大堆蓬松的红泥。数量差不多够了后，村民自发地从河边担水浇在红泥上面。

等到干湿度差不多，和泥组光脚在泥里踩起来，增加泥土的粘性。按照赵寒的要求，安排自由人组收集几挑碎石，敲成粉末后倒进浇湿的泥里。这样可以增加成砖坚硬度。

太阳爬到村东口的大松树上时，泥已经和得差不多，嗓门大的村民对着后山吼了几嗓子，操作砖模的三十六人每人背上一小捆柴就下山了，把柴火摆到荒地旁的土坎上靠着后，便拿起模具入场制砖。

此时，拍洒干泥粉的八个人早把在和泥场上方大约两亩的硬地整理平整，撒上一层干泥粉后，砖厂的第一块砖坯放在了上面。

等到惠芳来红泥坡叫大家吃午饭时，一千来块砖坯已经整齐地摆放在红泥坡的平地上。那腾出来放砖坯的两亩空地，已经没多少空余了。

好在金福金贵两人按照赵寒前一天的指导，制作了十五个五层的晾砖架，砖架每层可以摆放二十块砖，每个架子刚好放一百块，等吃了饭找人来搬去砖厂，再把早上制成的砖坯转移到架子上。

赵寒告诉二人，砖坯晾在架子上，不仅节约空间，还可以提升风干效率，所以下午二人还需要抓紧赶制出一批砖架。

中午吃饭的时候，依旧是唐阳给赵寒端来温度适宜的麦粥。

看到碗里的粥，赵寒微微锁了下眉头，连着几顿都是麦粥，对于村民来说，是天大的幸运，可赵寒却有点吃不消了，他有颗现代的胃。

这会儿他心里估摸着，得做把弩去山上打猎，找点油水下肚才行。

咕噜几口喝下麦粥，唐阳还来不及帮他擦掉嘴角的麦饭，就钻进马车拿出锯子锉刀等工具忙碌起来。

其他人喝完麦粥立即赶去了砖厂，一路上说说笑笑，不见疲态。

期间李雪找赵寒，打算讨论一下“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被赵寒以无意间听来的简单打发了。

他挑选出两段韧性十足的树枝作为弩弓，再用麻线搓成细绳作为弩弦，以榫卯的形式将弩弓交叉固定在已经开好箭槽的把手上，最后装上扳机、连跳装置和箭盒，一把连弩就诞生在这个时代了。

又按照箭盒的尺寸打磨出二十根竹箭，把箭尖放炭火里硬化后，赵寒便拿着弩在院子里试验起来。

他装好箭，拉好弦，瞄准院子里一块约一寸厚的木板，扣动扳机，连发五箭。

咻咻咻咻咻！

噔噔噔噔噔！

五发全中，这准度，这威力，赵寒也着实没有想到。

走近一看，竹箭稳稳钉在木板上，虽然没有贯穿木板，威力也可见一斑。只是射出的竹箭都受力变形，不能再用了。

“好箭法，好弩弓啊！”成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兴奋的夸赞到。

“小寒哥，你教教我，你这可以连发的弩怎么做的，好厉害！”

“教教你？你身体恢复好了？”赵寒对着走来的成文说道。

“这几天都喝上了麦粥，想不好都难。”说着，成文展示起自己的排骨肉。

“噗呲”

赵寒憋不住笑，看起来，成文的确是恢复了，在这个时代，几顿麦粥竟然可以成为养伤的营养品，赵寒忽有些心塞。

“来，给你试试，拿稳了啊，不要对着人……”

两人饶有兴致地展开了瞄准比赛。

令赵寒意想不到的是，成文第一次接触连弩，成绩竟然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只是可惜了自己刚做的竹箭，能用的没几根了，为了油水早些进肚，只得重新做一些了。

两人正在院子里休息，太阳已经偏向西边，赵寒拿起一贯钱，叫上唐阳向红泥坡走去。

红泥坡，村长在窑口和砖模组之间来回跑动，额头上附着些汗珠，火热的砖厂似乎让这个老人也朝气蓬勃起来。

金福金贵做的砖架已经摆放在之前放砖坯的两亩空地的上方，这个位置是村长特意安排的，通风性更好，架子上砖坯放得稳稳当当，最先做出来的砖坯表面已经泛白发干了。

整个砖厂有条不紊的运行着，两口砖窑的大体空间已经开掘好，等工人洒水在墙体表面，用特制的木板刮平压紧，再在底面开上火坑和码放砖坯的地梁就可以生火烘窑了。

看到这个进度，赵寒很满意，不出意外的话，砖窑明天晚上就可以建好。

“村长好，辛苦了，来，喝口茶休息一下。”赵寒朝村长打招呼。

“哎，小寒，辛苦啥，你给大家分粮，还给工钱，我再不盯点儿紧，保准你入冬前就住上砖房。”村长一边说，一边不断盯着厂子里每个人的动向。

“小寒在这里再次谢过大家了。”

“不过，今天有人给我反应个事，我想着也给你传达一下。”村长挨近赵寒，轻声说道。

“村长，你有话直说就好。”赵寒看着村长，带着些疑惑。

“是这样，按照进度，明天就能建好砖窑，后面修修补补的也用不了多少人了，后面这建砖窑的八十个人······这？”村长有些难为情。

“就这？”

“后面安排他们和泥，打砖坯就行了嘛。回头还得麻烦你安排金福金贵按照我交给他们的方法，再做一批砖模出来。”赵寒看出了村长的目的，合着就是担心村里八十个工人没工做了。

“但是，你建房也用不了多少砖，要说卖出去，大抵是亏出去的多，这年头百姓难啊，哪儿闲钱做买卖？”村长叹了口气，他觉得赵寒有些想当然了，他觉得砖做了不一定能卖出去，若是没钱，村民的工资也保不齐是个水漂。

“村长，你放心，一窑出个一万来块成砖，一批就是两万块，第一批用来建房，后面烧制的砖，一方面用于村里的建设，另一方面就是外销，至于销售给谁，我自有办法。”

赵寒后面这句话说出来没有底气，为了让村长和村民放心，他也不得已而为，再说了，赵寒打算的是，就算卖不出去，还有十七个大金锭呢，有时候，他真怕李雪惦记这点家当，好在这傻姑娘，精怪归精怪，还有个和前世名人的相同点：

对钱不感兴趣！

“啊这······那我就放心了，我一会就告诉工人们，顺便让金福金贵加加班。”村长半信半疑，但依旧理得清眼下的要紧事。

眼下制砖的目的，有帮扶大家的意思，但又不能把钱直接分给大家，毕竟，不劳而获的东西，没几个会珍惜的。这目的之二就是想大力建设好河源村，毕竟兵荒马乱的年代，让这个村子有点基本的防御力，才是最大的财富。

关于钱的事，他相信，在这笔巨款用完之前，会挣很多的。

“哦，对了，村长，您先让大家停下来。”赵寒突然说道。

“停下来？好好好，我去通知。”不知道赵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村长说完安排人到各个组通知。不到一会，所有工人就带着和村长同样的疑惑集合好了，没有人说话，场面有些安静，能听得见每个人的喘息。

“今天大家辛苦了，为了让大家放心在砖厂干下去，我向大家承诺，只要还想给我搭个手，就绝不会让大家没有活。”

“同时，等砖窑建好烧砖成功后，我打算扩大规模，等我们村的第一批砖销售出去，我承诺，大家的工钱加倍，每人每天四文。”

此时，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也有人不太相信赵寒的话，脸上表情不太自然。

“接下来，请大家排好队，到唐阳姑娘这里领今天的工钱。”看到大家的反应，赵寒没有急于解释，开门见山，说出了接下来的环节。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更激烈的欢呼，立马就排好长龙，在唐阳那里登记领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