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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盛满的含义

之后一段时间虎妖再也没出现过,范盛满便去了一趟龙虎山。

范盛满铲除了红头将军,阻止他继续为害一方。这种伐山破庙的功绩是很大的,哪怕当时的红头将军危害不大,这份功绩也足够耀眼。

龙虎山为范盛满上奏升迁,范盛满因此连跳三级,成为了正八品的“北极驱邪院右左领兵执法真官主管驱邪院事”。

等离开了龙虎山,范盛满也不着急回北山观,而是先去一趟省城。

羊城是粤省的省城,至于为什么叫羊城,羊城人认为是那尊五羊石像的缘故。而外地人也有外地人的看法,别问,问就是咩啊?

范盛满的爷爷十五岁跟随大潮下乡当知青,后来进入体制当公务员,摸爬打滚半辈子,在省农业局混了个主任,之后就在省里住下了。

范盛满换下自己的道袍,穿上休闲服,轻轻敲开爷爷家的门。

“谁啊?”,先是传来熟悉的问话,接着大门打开,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人打开了门。

老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里迸发欣喜的光彩,“小满,你怎么来了?”

“老婆子,快来看看,孙子来了!”

范盛满还没进门,同样戴着老花眼镜的奶奶也跑了过来,见到范盛满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进了门,先是一阵嘘寒问暖,接着就是一顿大餐伺候,跟喂猪一样喂。

对于范盛满继续当道士的决定,老两口倒是很支持。主要是他们都知道北山观道士的能力,那是一群真的能沟通鬼神的道士。

范盛满一边吃饭,老两口就笑呵呵地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给范盛满夹些菜。

范奶奶问道:“山上修行会不会很苦?看你都瘦了。”

范盛满自然是摇头否认,说道:“山上挺好的,吃住无忧,我还养了条狗呢。”

范爷爷笑着说道:“那就好,你在山上好好修炼,将来能给咱家积福,那是大福报。”

“你要是能修炼出门道,将来成仙了,家里也跟着沾光啊。”

范盛满拿出自己的职碟给,说道:“这个是我的职碟,我现在已经是北极驱邪院的正八品官了。”

“老师说升到正五品的官职,只要不做什么错事,将来都可以位列仙班。”

范爷爷听完两眼放光,像拿宝贝一样端着范盛满的职碟看了起来。

“好啊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孙子。”

“你放心,别管别人的意见,爷爷是支持你的。你爸那边要是再敢有意见,我剥了他的皮!”

范盛满连连点头,说道:“那您赶紧打电话说他,他可太不像话了。”

祖孙三人其乐融融,范盛满在爷爷家过了一夜之后便告辞了。临走的时候,爷爷到长途车站送他。

现在高铁成为了出行首选,曾经川流不息的长途车站显得很是落寞,像是快被淘汰的事物。

候车厅里,范爷爷问范盛满,“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吗?”

范盛满点了点头,说道:“知道,您给我起的。”

范爷爷又问:“那你知道盛满的含义吗?”

范盛满想了想,有些尴尬地摇头。

范爷爷目光和蔼地看着范盛满,慢慢述说起名字的含义。

“人的名字都是有它的含义的,也是一种寄托。”

“人们常说,人生就像往杯子里倒水。倒少了,水杯落了空,人生就会有欠缺。”

“倒多了,水就会溢出水杯,人生就会有太多意难平。”

“盛满者,不盈不缺。一个人的一生能够做到如此,那就是完美了。”

“爷爷那时没想过你会走什么样的路,只希望你的人生一帆风顺,善待自己也善待他人。”

听完爷爷的话,范盛满的心里颇为感动。年少时范盛满曾抱怨爷爷给自己起这个名字,同学都笑话自己“饭盛满”,却从没想到这个名字背后的期望。

车站里的广播响起,前往伏云县的班车准备出发了。

范盛满拿起车票和行李过去排队,回过头时,爷爷还站在那里,单薄的身形和空荡荡大厅显得格外清寂。

走到停车场里,天色灰蒙下起了小雨,范盛满找到了自己要搭乘的大巴。

这时一只大手拍了拍范盛满的肩膀,身后传来一个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

“小伙子,请问这里的出口.....唉,范道长?”

范盛满回过头愣了一下,问道:“祁大爷?”

眼前是一个老人,身旁站着他的妻子。两人都是地道的农民模样,皮肤黝黑布满褶皱,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提着两个蛇皮袋子。

范盛满问道:“你们两位怎么来省里了?”

祁大爷失落地说道:“还是为了我那儿子,警察局一直没给个准,我们只好来问问了。”

范盛满没说什么,只是安慰老两口节哀,指明了出口怎么走,范盛满便上车了。

靠坐在车窗旁,雨水顺着玻璃滑落。范盛满看见那对老夫妇,已经六七十岁的年纪,佝偻着身子提着大包小包,背影在雨中匆匆离去。

范盛满的思绪慢慢回到一个星期前.....

“尔时,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我本太无中,拔领无边际,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

简陋的瓦房里停着一具棺椁,前面支起桌子和三清画像,范盛满坐在桌子前念诵《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

屋子外面用三色布搭起棚子,祁老夫妇在屋里低声啜泣,亲友们就在棚子里小声议论。

没错,范盛满接活了,给人做白事。

祁老夫妇的儿子祁寿在省城工作,前一阵子意外死了。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之余,请范盛满来做法事超度。

范盛满一边念经一边竖起耳朵,听门外亲友们的八卦内容。

“听说了吗?祁寿是被人偷了心脏死的,可惨了。”

“网上都有流传,尸体是被人运走的时候不小心弄掉的,这才被人发现了。”

“太可怕了吧,省城那么危险啊?”

“别说了,小声点,舅公他们听见了又该伤心了。”

范盛满按照惯例发讣给土地神,因为是客死他乡,范盛满还要进行招魂,然后才有超度等仪式。

但问题在于,范盛满没有招到魂。

范盛满心怀忐忑,又担心是自己第一次做白事不专业导致的,便假装镇定地念经,等念完几遍之后就可以休息。

范盛满趁这间隙发表文询问地府,结果发现祁寿的鬼魂也没有被地府拘走。

范盛满在时候如实告诉了祁老夫妇,范盛满之后也试过为祁寿招魂,但几次下来还是无果。

依靠术法不能解决的事情,范盛满也爱莫能助。

而得知儿子魂不见的祁老夫妇差点没背过气去,如今看来,他们是来省里找警察询问了。

在本该颐享天年的年纪却要面对丧子的悲痛,祁老夫妇的遭遇实在可怜。

雨越来越大,范盛满靠坐在车窗,看着滑落的雨水陷入沉思。

等到大巴发动,逐渐消失在大雨之中。范盛满抱着背包,又一路跑回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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