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生遇萤
“双…双头猎豹…完了!这下完了!”见到这般强势的凶兽,便有人绝望言道。
若晓生紧皱双眉,手已扶上剑柄,只见那双头猎豹一个躬身,露着满嘴的獠牙朝他们冲来。
待他正欲拔剑出鞘之时,林中传来一声弦响,随后是琴音。那双头猎豹突的站在原地,虽说仍是张嘴怒视,可却毫无动作。
见此,众人皆是警惕的望着,一刻也不敢松懈,为防它再发起狠来,也能及时应对。
接着,那琴音好似换了曲调,只见那猎豹缓缓趴下,收了方才那股凶狠气劲。
风吹树动,一个素衣女子抱着木琴从远处飞身而来,落于它的身侧,抬手抚了抚猎豹的毛发,轻声言道:“乖,回去吧。”
猎豹闻声站立,一个躬身便越过众人,自己朝高级区跑去了。
见那双头猎豹已无踪影,众人皆松了口气,悬心已然落下,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若晓生将未出鞘的剑放好,正想上前询问那位女子,便听见了溯溪的声音。
“晓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各在一处的迟清与溯溪见到动静便赶忙跑来探查,见到他人这般模样,到是有些担忧若晓生的安危。
“方才一只高级凶兽从高级区冲了出来,还好那位姑娘及时出手,事态才不算严重。”若晓生说道。
他转头看了眼方才的那位女子,见她就要离去,赶忙上前。
“姑娘,方才多谢姑娘相助,见姑娘抚琴,不知可是……”
“不是。”她看着若晓生言道,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
“那敢问姑娘芳名,师承何处?”
“萤梦,忘尘山。”
说罢,她迈步从他身侧离去。
若晓生回头望之,可已不见人影,溯溪行至他身侧,吐言调侃。
“别看了,人都走没影了。”溯溪一手搭上若晓生的肩膀,歪头看他,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草。
“溯兄,你莫要打趣我了。”
“哎呀,我们都这么熟了,直呼其名便可。”
说罢,溯溪放下手来,拉过若晓生便走。因为方才的事情,他们三人最后决定走在一起,若再遇事故,也好应对。
好不容易瞧见了一只鹿兽,这箭都已经飞至其面前了,硬是生生的被一道法术给折了。
见此,溯溪望着法术而来的方向,微有怒意。只见其间走出一个女子,居然是方才离开的萤梦。
“诶…我说姑娘,你这就不厚道了吧,虽然你刚才救了我们仙家的弟子,但我们猎物可是正常之举,未曾打扰到你吧。”溯溪行至她的身前言道。
萤梦抬眼看他,打量了一番,随后退开几步唤出木琴,抬手便拨弄琴弦。这一举动,看的溯溪三人甚是不解。
起先是温婉的调子,只一瞬之间,弦音中敌意渐露,化作一道道音刃击向溯溪。
还好溯溪反应及时,闪身躲避,若晓生与迟清两人也不例外,也正是他们这一躲,音刃直中身后的妖兽。
那妖兽体型巨大,长有鹿角,其身似马,脖脸如蛇。是百兽山中级区最强的妖兽之一,录莽。
“难道方才的那个鹿兽,其实是它幻化而成?”若晓生道。
“正是,录莽其身不大,但善化形,用无害模样引活物靠近,随后吞食。”萤梦说道。
只听录莽一声大吼,势气十足的模样。若晓生同迟清一同抬手拔剑,可溯溪却是将剑收回剑鞘。
“这录莽虽说是百兽山中级区最强的妖兽之一,可它怂啊,要不怎么着需要幻化啊。”
溯溪所言也确实不错,那录莽见他们二人拔剑,眼一瞪,愣是把方才的势气给憋了回去,见他们二人拔了剑未有动作,它张嘴正欲再来,可一见萤梦抬手便被吓得直接跑路了,虽说萤梦只不过是想把琴收了。
见录莽离去,若晓生收了剑再至萤梦身前道谢:“萤梦姑娘,多谢。”
“不必。”语毕,她转头看了眼溯溪又道:“若是得空,可常来忘尘山。若是来,莫要忘了酒。”
说罢,她转身离去。而后他们三人便没有再在百兽山见到她了。
是夜,众人归营。
若家帐内
“如何?”若惟炀坐于正中,手中捧书。
“回父亲,孩儿今日在忘尘山探究一番后发现,除了那为游猎可用的东山以外,它处都设有迷雾结界,不辩方向。”
说话的这位,是若惟炀的长子,若铭。
若是说这若晓生性情温和的话,那这若铭便是将若家的嚣张跋扈继承的一丝不差。
“让晓生明日随我们一同前去,他的明择剑可辩方向。”
“是。”说罢,若铭行礼退去。
出了家主帐外便得见若晓生同溯溪他们归来,倒是交谈甚欢。他微眯眼眸,走上前去,挡住了去路。
溯溪见是他来,看向若晓生道:“今日就先到此吧,明日我们再比一场。”说罢,看了眼若铭便同迟清一道回了霓家帐。
待他们二人离去,若铭方才张口:“明日随我一同去忘尘山。”
“兄长…”
“怎么?莫不是和溯溪那一干人待久了,都忘了自己是若家人了?”
“未曾忘记自己若家人。”
“那明日?”
“我随兄长去忘尘上便是了。”
若铭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他们若家此番定点在忘尘山也不是不无目的,无非就是因为忘尘山为灵气聚集之地,为其灵宝而来。
再者,虽说若晓生是若惟炀的得意之子,其实不然。若晓生因性情太过温和让若惟炀颇为不满,可奈何又被多位家主看重。故此,若惟炀也就借得意之子的名头,让他们多注意若晓生,好给若铭为他办事行个方便。
用过晚饭,若晓生以透气的由头离开若家帐,再回到山里,也不深入,只在低级区走走。
人活一世,多有无奈之事。他其实并不想同若铭一道,他不喜若家的处事风范,再加上他这位兄长好似对他有诸多敌意。
“这么晚了还在山里,若公子就不怕突遇不测么?”
耳闻人声,若晓生将手中的剑握的紧了,神情警惕的看向四周。
有弦一响,他抬头,只见不远处一颗树上歪直的树干上坐着一个女子,天色太暗,看不清模样,但他倒是认出了那把木琴。
“萤梦姑娘又何尝不是呢。”说罢,放松神情来,对她宛然一笑。
萤梦一跃而下,来到他的面前,又道:“这般只身一人,莫非是想趁夜猎物?”
闻言,若晓生笑着摇了摇头又接着走,萤梦陪同他一起。
行了一段路后,若晓生开口:“明日,我便要去忘尘山了。”
“即是如此,我便送你一句诸事小心。”
“自然。”
若晓生这般回答,想来也是不明白萤梦话中之意,于是她又道:“忘尘东山不比忘尘其他山脉,还是小心为上。”
说罢,她从腰间拿出了一枚信号弹交于若晓生手中。
“这是?”若晓生不解。
“若是遇到险事,就放这个,可保一命。”
“可这…”
若晓生正欲再说些什么,萤梦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时之间,停了声音,两人相视,却未曾有话。
你可曾知道一见钟情?
并非是见色起意,并非是外貌使然。
只因那人眼中的那一抹清澈与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