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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州疫病(二)

活者虽是异变,但被关入牢中,还是会下意识的安静下来,等待发落。而死者不同,死者已死,了无神智,除了对其禁锢自身的东西拼死抵抗以外,便不会再有其他模样。

温离在过道中来回行走,观察他们,可奈何死者们太吵,她从腰间取出笛子便吹奏一曲。

待曲尽,他们纷纷倒下,不再吵闹。倒是活者们的反应让温离有些好奇,他们一个个都来到牢门之前,乖巧的坐好,睁着白瞳,眼也不眨一下。

其间除了成人,还有老人家和孩子,最小的更是年不过十。

温离叹惋:“小小年纪便遭此大劫,还真是天公不作美。”

她行至一隔间旁,蹲下身来刚想查看一番,谁知道那人直愣愣的一抬手就朝温离抓去。还好她反应及时,侧身躲开。

只见那人仍是不肯罢休,不断地想抓住温离,张嘴还冲她嘶吼而道。紧接着,其他人也如同那人一般,将手伸出栏外。

见状,温离从怀中取笛,正欲再吹一曲稳住他们心神,可谁曾想到,他们一见笛子便更是发狂。无奈之下,她只好收起笛子,先行离开。

见温离出来,溯溪赶忙上前询问:“可有探出什么?”

温离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摇了摇头,随后回了自己房里。

这该如何说?那些异变者为何那般?是因她身为灵?还是因为那个灵玉笛子?可如何说都觉得不应当啊。

思前想后,也未曾想出个因果关系。于是乎,她也不想了,一个倒身便卧于床榻,有任何事情,明日再说,她要去梦会周公。

第二日午间,烈日当头,温离看诊了几个病患,也大致明了了发病时的模样,对其进行相对的就治。

将两拨人这般分隔开来,倒是无人再染疫病,看来这个疫症也只是通过传染患病的。

“给。”溯溪将一个瓶子放在了温离桌前。

“这是……酒?”温离一看,疑惑问道。

“嗯,正是。”

“落州都已成了这般模样了,怎么还会有酒?”

“城主府上的,今日多问了一下,谁曾想还真有。”

说罢,溯溪也无奈笑道。

温离拿过酒瓶,摘了盖正想小饮一口,偏在这时,一个病患冲了出来,胡乱打人,破坏东西。

眼中泛白,嘴中念叨着什么,可在他人听来他只是不断的在冲他们嘶吼。

温离放下酒壶,直接闪身至现场。看那人模样,应当是病发异变了。

她一个抬手两指点在那人的眉间,随后又是太阳穴,再然后是双耳之下,待她捏了法诀,再和于掌心,最后一掌击至那人面前,引的一整风沙。

“不要打我阿爹!”

温离歪头一看,一个年纪不过四五岁的姑娘跑了出来,站在不远处冲她喊道。

温离尚未收手,那人也是未有动作,小姑娘一看,便有些着急了。

跑到温离身侧,拽着她的衣裳就是一顿问话:“你把我阿爹怎么了?你是不是打他了?你不准打他。”说着还不忘用手拍打温离。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若是这小丫头知道她温离是何等人物,怕是都不敢这般。

待温离放下手来,这时跑来一个女子,看见这小丫头拉扯着温离,急急忙忙的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这臭丫头,怎么乱跑呢,这位是温离前辈,不得无礼。”

听了这女子的话,小姑娘倒是乖巧了下来。看样子,此人应当是她的生母不错了。

见丫头不再闹腾,那女子转头又同温离说道:“孩子年幼不懂事,还望前辈莫要同她置气。她也是看她爹发了病,有些着急。”

温离点头:“无事,本尊知晓。”

她温离又并非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

看着眼前这位病患,她命人将其抬入医棚先找一处安顿好,待他醒来再多做查看,随后将那母女二人带到了安全区。

“你家姑娘,可有名字啊?”行走路上,温离对那女子问道。

“回前辈,有的,就叫丫头。”女子抱着小丫头看了眼温离说道。

“挺好。”说罢,温离停下脚来,朝丫头伸出了手。

小丫头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随后直接扑在了母亲怀里。她这一举动,突然让女子有些尴尬的看向温离。

“你这臭丫头……”

“诶…无事。”

女子正欲同小丫头说话,温离就怕她又要说孩子无礼,便赶忙插话。孩子尚小,又何必被这些东西缚于其中。

将她们二人送至安全区后,温离便回到医棚,溯溪也在,由他来看着那个方才发病的患者。

温离探了探息,那人还活着,把了脉后思考片刻,拿出笛子就开始吹奏,溯溪在一旁看的很是不解。

“你这是……”他话还未曾说完,只见那人躺在原地,一个睁眼,慢慢的由白瞳变的有神,最后神智一定,已然恢复。

温离收了笛子,见那人欲起身,溯溪赶忙过来扶他。那人落地后便对温离跪了下来,接着就是一个磕头。

“多谢前辈,此等恩德,我木某人没世难忘。”

“你先起来。”说罢,温离伸手去将他扶起,随后又替他把了脉。

此番,好似还多了些不同的东西,那人经脉之中还杂有浑浊的气息,似灵似邪。她移开手,又再次把脉,依旧如此。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到其他病患身侧,也为他们把脉,先前淡看未曾发觉,如今深看却有一些,同方才那人一般,只是气息并不强烈。

莫非这些就是病源?回想起地牢中的那些纯灵邪气,得此一问。那么第一个染上的又是何人?想罢,她又来到那人身前。

“你在落州待了多久?”温离问道。

“回前辈,木某人乃土生土长落州人。”

“那你可否有见过,疫病初发之际,第一位是何人?”

闻言,那人面露难色,神情思索,最后如同下定决心一般,开了口:

“正是在下。”

此言一出,溯溪一惊,温离皱眉。方想着要找病源,谁知道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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