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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他叫你师尊

“真是笨手笨脚,都扯疼人家头发了。”毕月推门进来看见沈离山一脸忍耐的样子,看不过眼一把推开顾清恪。

她纤纤素手上下几番变换就把一个发髻好好地落在了沈离山的头上。戴上金冠穿上轻裘,沈离山脸上贵气自在。

“不说我家沈公子美貌,就是这气度说是京城谁家王公贵族子弟也说得。”毕月眼睛一亮,没想到富贵装扮竟然比道士装扮出色这么多。

沈离山上下打量毕月的装扮,少了几分冶艳,多了几分端庄,红色热烈又惹眼。现在的她活脱脱就是个骄傲肆意养尊处优的高贵小公主,比宋星辰还多几分贵气。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配得上你这位小公主?”

两人站在一起,果然气质十分协调。

毕月看在衣服的面子上对顾清恪有些改观:“你给你自己买的这身怎么这么朴素?看着不像是我们一起的。”

“我是家中大管家,不能越过了少爷小姐去。”

顾清恪淡淡的语气让沈离山有些不忍,大约是银钱不足了所以就没有买吧。

沈离山从袖间拿出一个荷包,递给顾清恪:“说得有道理。大管家掌管着财物,要是穿的太过华丽在外办事总是不方便。低调一些挺好。阿克想得很周到。”

手指尖的相触让顾清恪有点惊讶地看着沈离山笑盈盈的目光,记忆中他没有这么毫无防备地看过他。

他微微靠过来,身上好闻的味道也倾泻过来,一下子通过鼻腔撞到自己的心上淹没了一些听觉。

“你说什么?”顾清恪听见自己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问。

沈离山看了一眼好奇的沈月亮,又靠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说,你别花你的钱。用我这个,里面的钱多得很。”

“你俩说什么呢?”沈月亮欣赏着自己的衣裙,四处张望着也找不到一块可以当镜子的东西。

沈离山随手一抹,一块光亮洁白的明镜出现在眼前。

“你照照看。”

沈月亮兴高采烈地照了起来,忘了自己的问题。

顾清恪到这里来了之后从来没有见过沈离山使用灵力这般自如。不是闭着眼睛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就是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某一点出神,十一年后的见面和自己想象的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时间好像突然之间就偷走了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人,又换走了自己慢慢在乎的人。就跟开玩笑一样,折磨着沈离山让顾清恪的心跟着扭曲。

“师尊,你终于好了吗?”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上天偷听了去。

沈离山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方才只是从心施展了小小的法术。经他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已经能够随心调用灵力了。璞月华的医术看来高了芒海师姐不少,不知道为何他自己看上去病病殃殃的。

“也许吧。可能璞师叔的法子真的有用。”

“那我们还是在此地等他六天吗?”顾清恪想起自己在沿湖村看到的情形,估计在原地等待不太可行。

沈离山思忖着应当尽早去落羽城,和璞月华的七日之约还剩下六日。原本以为自己的伤势可能好得没有那么快,七天应该刚好。

现下自己可能是有锁金兽同命仙气的加持,加上璞月华的医术,好转的速度明显比预期要快。现在已经下地正常行走了,估计明后天就能驾云。

“我们和璞师叔约定了时间,要是没有意外,我们还是在原地等他比较好。”

濮辕对璞月华的怨念让沈离山记忆犹新,而璞月华对上自己的弟子杀气不足,很容易落了下风。如今单独出去寻药事出非常,如果回来之后不见他们单独行事会非常危险。

沈离山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同行者,那些没来得及细致了解的师兄师弟们都是他的遗憾。他不想让璞月华成为新的遗憾。

“那倒是。我看那个师叔才是需要好好调理的人,一副好心肠却没有一副好身子。”沈月亮在心上自己的间隙抬起头说道。

顾清恪知他心软重情义:“就依师尊。”

沈月亮见他施礼出去又去厨房忙活觉得好奇:“这人怎么叫你师尊?沈离山这不会真是你徒弟吧?我没看见你们之间有契啊。”

锁金兽生了一双仙眼,有没有纠葛一看便知。

沈离山看看自己的手,当初解契的疼痛从指尖连到心脏:“是没有。因为我救了他,所以有一段师徒之谊吧。不然,我们之间看着也不像是兄弟之谊吧。”

“那倒是,你毕竟年纪大了许多。”沈月亮说得挺扎心。

“你去那边换衣服的时候不会怕吗?”沈离山想到那边屋子里的是牛婆婆就不由得脊背生寒。

沈月亮手一挥抚着发髻之间一朵小小的宝石梅花不以为意:“我怕什么,该是那婆子怕才是。她怨气深重都是因为儿子夫君均死在他人之手,身子都四分五裂拼不完全。她哭得双眼都瞎了,都寻不回来。我昨日给她找回来一块,一并将其他的部分也告知了她。”

沈离山没有家人,仍然听不得这样的惨剧:“这样是不是算是化解了她的怨气?她找回了这些尸首是不是就可以安心去地府报到了?”

“应该是吧。”沈月亮方才进去换衣服的时候就没有看见牛婆婆那张像是揉皱了的脸。

沈离山从前见惯了北方的雪,第一次见到江南的雪景。下得好好的雪,忽然头顶树枝屋顶上像是开始下沙子一样细细碎碎的响。

他走到院中伸手不见一片雪花,落在手中的是一颗一颗的小小雪丸,遇热就化得无影无踪。低头一看,一颗一颗的小珠子太微小了,砸下来也在雪地上形成不了一个圆坑。它们聚在一起,在薄薄的雪上慢慢形成一层脆弱的雪壳。他手指一触上去,冰就要溃败。

他身上暖烘烘的,看雪的兴致极好。全然不似当年赤脚单衣走在江南冷雨绵绵的冬日,惶惶之间只担忧自己裹覆之食。

顾清恪从厨房的灶火之间抬起头来,就看见在茸茸的裘皮之中他明朗的脸。就像他第一次看见海棠花飘落之时的感叹,他还是会被沈离山离尘的美准确地击中心脏。

一支淬了毒的箭也遥遥地对准了雪地中那人。

他转过脸来,惊愕地察觉飞箭破空的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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