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阿喵是月亮
毕月也不知道跟着发什么疯,见顾清恪进来说话,伸手就环上沈离山的颈项,还亲昵地要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吓得沈离山赶紧站起来,结果两人身高有差,毕月就这么挂在他身上。
沈离山被迫低头对着毕月的脸:“阿喵,别淘气,快下去。”
顾清恪越看越来气,两人深情对视的戏码多看一刻都要自戳双眼:“以前还以为阿喵是喵兄,原来竟是一位妙龄少女。以后是要叫阿喵妹妹吗?”
沈离山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两人都生了气,终于把阿喵的手掰下来,赶紧去哄另外一个。
“啊呀,阿喵是个锁金兽,别看她体型大其实还是个奶娃娃。仙兽又不分什么男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只不过是她没见过几个女子,觉得这个好看变着玩儿罢了。等她审美能力提高一点,就能多变一点赏心悦目的人来了。不拘男的女的。”
顾清恪眼睛斜过去看着气得直打转的女子,气稍稍消下去了一些:“既是不分男女,何不干脆还是变个猫好了。”
沈离山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乌蒙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得到这只锁金兽,等他长出身体或者没有等长全就会张贴画像到处捉拿它。现在的情况是当一只猫或许比当一个人更加危险。
顾清恪听了觉得有道理:“但是现在她不能叫毕淼了,跟在沈俊道长身侧,有一个叫毕诩的人,那个叫毕淼的人很容易被盯上吧。”
三人坐下来边吃边商量,一顿饭下来,三个人打算全换一套外在形象。
沈俊不当道长了当个做生意的老板,毕诩改名叫顾客,毕淼改名叫沈秀容,一听就是大家闺秀。
才说出口三个人里两个反对。
“凭什么我和你们不同姓?”
“什么破名字这么拗口,我要原来那个。”
沈离山对顾清恪解释:“一个老板总不至于身边一个伙计都没有吧?”
“伙计也可以姓沈,家奴。”顾清恪有点坚持。
“家奴你都愿意?”沈离山觉得顾清恪这人以前看着还有点骄傲,原来这么不拘小节的?
“那也行吧。你叫沈克。”
他又转过头来对毕月说:“你这个名字可是我的脑袋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名字了。你想叫什么?”
毕月骄傲地说:“人家都叫什么星辰,我哪里比人家差了?我得叫月亮。”
沈离山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月亮是好看。叫沈月亮是不是草率了一点?看上去就没有那么的……精致?”
毕月一挺胸眼神中带着霸气:“我就是要他们听到我的名字在每一个夜晚都忘不掉。抬头看见月,也知道是一轮满月,不然怎么亮?”
没有读过书的小仙兽说起这个来竟然还有一点点道理。
沈离山调侃她:“要不咱们叫沈日怎么样?大白天肯定忘不了你。”
“哼。你这句话我听得懂,不就是笑我吗?我不管,我就要叫沈月亮,你要是叫我别的名字我就不答应了。”仙兽毕月此时真的像是一个小孩子。
沈离山只得答应:“好好好。”
吃过早饭,沈月亮陪着沈离山在房间里打坐疗伤凝神静气。顾清恪轻手轻脚地出门打算去村里看看。
沈离山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老牛的反应细细想来确实比较反常。而且这几日除了自己被老牛拉回来那一日,再也没有见过其他的人或者车从院外的这条路上经过。
照理说这是一条通往村子外面的路,难道外面的人都不来村子,村子里面的人也都不往外面去吗?
沈离山透过窗户看见顾清恪的身影在篱笆墙背后若隐若现终于离开,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涌了上来。就好像在很久之前的某一时刻这样的场景也一样上演,当时自己的心情也如现在一样宁静,雪落在窗纸上的声音节奏都一样。
秦川的话又浮现在自己脑子里。他说人生过完一世还有一世,没完没了。但每一世人的寿命就那么长,所以总会有相似的事情曾经发生过,你就会在某一个瞬间恍惚好像这件事情这个人有莫名的熟悉感。其实,可能上辈子真的就这样遇见过。
至于后来怎么样,人们常常想不起来。不是没有结果,很有可能那个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沈离山你修炼能不能专心点?这样你如何精进?”毕月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发现他的灵力被封印,现在修行进展缓慢十分担忧。乌蒙还不是顶级高手,要是真的遇上什么危险,沈离山恐怕不能自保。
“小小娃娃老气横秋的,你就不能少操点心吗?像宋小姐一样每天只关心点好看的首饰和好玩的事情就好。”沈离山捂着被弹得生疼的脑门抱怨。
毕月看他手拿开露出额头上的红痕一点都不怜惜:“我岂是那等凡俗小女子可以比的。寻常首饰玩具有什么稀罕,不过是些石头矿物。你我既然一体,我就有责任带着你往前走,决不允许后退。”
沈离山不理解女娃娃变脸的速度为什么那么快,之前还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现在就是无上尊师无情催学了。她也不是我师尊呐。
“休得心里嘀咕。你上次逞英雄救我,幸亏乌蒙胡乱一掌击开了你的灵力。要是没有,你早就身死当场,连累我也要香消玉殒了。为了我你就珍重些上进些。”
毕月说得不客气也说得没毛病,沈离山低眉顺眼凝神屏息再不敢让思绪神游。
院中牛婆婆歪下身子摸索着终于把头安到了正确的方位,耳朵对着肩线,鼻子对着喉咙下面的骨头。
沈离山入定,毕月设了结界走了出来。
雪已经下得厚了些,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毕月轻纱红裙在雪中行走,慢悠悠地手里玩着一根骨头。
“小人见过尊者。”牛婆婆虽然看不见,但是天生畏惧仙兽身上的气息。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惶恐地低下了头。
毕月将手里的骨头丢在牛婆婆面前:“这是你的?”
牛婆婆闻言双手焦急地在雪中摸索,拿在眼前耳边仔细分辨:“这……这……这……是……是。”
牛婆婆面色大变,黑洞洞的眼眶几乎要盈满了悲伤,她干嚎出不了声。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尊者哪里拾得?”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