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后你就做我小弟吧
“糟了，是马四婶过来催债了！”
辛妈脸色一变，她知道，这是马家的四婶过来了。
为了扩建养殖场，去年辛爸和马大炮家借了三万块钱，约定今年还上，足足一万块利息呢。
这马大炮可不是好惹的，听说他在镇上很吃的开，县城和市里都有人，十里八乡的村长看见他都要喊一声哥。
辛爸抽了口烟，闷闷的走出屋外，显然有不小的压力。
“四婶， 这离到期不是还有半个月了嘛！”
“现在还不上，半个月后就能还上？真是笑话！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的，如果还不上，你家的养殖场可就由我家接管了！”
辛爸心头一颤，他知道，他这是被盯上了。
最近几年养殖挣钱，所以他也扩大了规模，培育了多半年，这雏鸡马上就要产蛋了！
现在行情一片大好，鸡蛋已经上涨到3.5元一斤，前所未有的高价。
如果产量稳定的话，他每个月都能挣上万块，这在村里，可是让人眼红的利润。
不过眼下雏鸡刚要产蛋，手中的余钱基本都快花光了！
马四婶这番话，摆明了是吃定了辛爸。
马四婶目光一瞟，冷笑道：“光养殖场肯定是不够的，你还要给我家做工，按每个月800的工资顶欠款，就给我家干三年吧。”
“四婶...你这话就过分了吧！”
辛妈听着刺耳，不由得走上前。
“就算加上利息，才四万块，光养殖场都不止这些钱了，国有怎么还要给你家做工？”
辛大森听了一拍额头，辛妈这是上套了。
这催债的惯用套路，就是恐吓威吓，提出一个不合理的条件，然后再提出更不合理的条件，你心理一弱，就可能屈服了。
辛妈没见过这种套路，一开口就被人压住了气势，想到这里，辛大森站了出来。
当年家中变故，和马家催债有不小的关系，就是因为还不起债，加上禽流感养殖场倒闭，辛爸才重病垂死，辛妈才喝了药水的。
如今这一幕重演，辛大森当然要改变这一切。
“四奶奶，我常听我爸念叨您呢，说您家给我家帮了大忙，过年过节的都要给你送礼去呢。
我还想着四奶奶，肯定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奶奶，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漂亮，这恐怕也就20出头吧。”
这彩虹屁虽然说的有点假，但是好用啊，马四婶原本气势汹汹的模样，顿时变得舒缓了一些。
她瞧着辛大森稚嫩的脸庞，不自觉的捋了捋刚染了了的长发，连那俩大馒头也往前挺了挺。
“这小伙子，年纪不大，说话还挺中听，不过光嘴甜不管用，这钱是必须要还的！”
辛妈点了点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这谈话的资格，已经被辛大森拿到了手中。
辛大森淡然一笑，他昂着胸膛，充满自信。
“半个月时间，这笔钱一定会还给四奶奶，如果还不上，别说我爸给你家白干三年活，我也给你白干三年。”
“好小子，够干脆，不过你这么小，说话能算数么？”
“能，四奶奶放心，是吧，爸，妈！”
辛爸和辛妈此时全然没有什么主意，现场的气氛和节奏完全被辛大森掌控了。
“我爸妈没有意见，四奶奶，要不要进屋喝杯水，你这远道过来，也不能光在院子里啊。”
马四婶颇有寻味的看了几眼辛大森，觉得这小子有意思，接着她摇了摇头。
“不了，还要去别家催还款，改天路过的时候再来你家喝杯水吧。”
这马四婶来的快走的也快，风风火火的。
马四婶刚走，周围的邻居就凑了上来。
“他二婶子，这四万块钱可不少，你这后面可怎么还啊。”
“二姐，按我说，你就让大东和大森下学做工吧，咱农民家里苦哈哈的，养两个学生，可太费钱了。”
“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辛妈苦笑着和邻居们解释了半天，关起门来，又替辛大森的病情发起愁来。
在他们的眼里，辛大森是得了怪病了，说不定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也说不准，这孩子和平时的表现区别太大了！
“隔壁村的王瘸子大夫，听说专门治精神方面的疾病，要不带小二去看看？”
辛大森上面有个哥哥，叫辛大东，所以在家中，都称呼他为小二。
“恐怕也只有这么办了！”
看着辛妈和辛爸一唱一和的，辛大森知道，他必须解释一下了！
“爸，妈，不管你们相不相信，请都给我100块钱，如果我做不到，就当损失了100块，如果我做到了，那咱家就可以彻底的改变现状，请给我这一次机会！如果我做不到，以后你们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有半句废话！”
辛妈和辛爸相互看了半天，最终辛妈点了点头。
“小二啊，这是100块，你可别出去不学好，可别...”
辛妈的话还没有说完，辛大森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她空空如也的手悬在空中。
“唉，这孩子...”
此时，辛大森他骑着破二八大杠，已经到了县城的集市上。
此时正值中午，虽然才三月初，但是已经晒得他额头微微有些出汗。
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看到了遍地行走的钞票。
找了个存车处，把自行车存进去，他在集市上闲逛起来。
他这比这个时代超前20年的大脑，太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缺乏的是什么了。
感受着久违的乡土情怀和叫卖气息，他重温了少年记忆中那难得的时光。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黄鹤和他小姨子跑了...”
“亏本清仓大甩卖，今天最后一天，十块一双...”
“磨剪子嘞磨菜刀...”
“好消息，好消息，新鲜的水果到货了...”
那满街的大喇叭，吵闹喧天，异常的热闹。
不过辛大森可不会和他们一样去摆摊卖东西，那样挣钱太慢了。
想挣钱，有几个非常关键的要素，货源、渠道、客户、信息差。
辛大森现在在集市上转悠，就是要先摸清楚什么是潜在的商机。
重活一世，他变得不再畏首畏尾，这人啊，一旦胆子大了，思路都跟着开阔了不少。
“上一世，国家的发展可是被芯片行业锁喉了几十年，要不我先挣钱搞搞芯片试试？
嗯，可以考虑，然后再弄个太空探索公司，搞搞火箭发射卫星啥的，组建个星网系统？
对了，还可以把剑-20和航母啥的都搞出来嘛...”
就在辛大森东张西望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哈哈哈，这不是咱们学校从五楼跳下来那家伙嘛，喂，你叫辛大森是不是？”
辛大森惊诧的回头，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
为首的是一个没有门牙说话漏风的少年，辛大森认识他，是学校里有名的小混混。
同学们送给他的绰号是逍遥派掌门——无牙子，据说他会跆拳道，而且是黑段的高手，一次打群架的时候，飞踢别人，不小心摔到地上，把他自己门牙磕掉了。
这几个小混混突然搭讪自己，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小子，你现在挺出名啊，整个学校都轰动了，都说你会功夫，五楼都摔不死，我看你根骨还不错，以后就跟我混吧。”
无牙子满意的拍了拍辛大森的肩膀，似乎对辛大森很满意。
若是之前的辛大森，定然会被无牙子吓坏，甚至不敢说话，毕竟无牙子和他身后一帮小弟人高马大身强体壮。
但是此刻的辛大森，可是而是多年后回来的，这些孩童一般的把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小场面。
他看着叼着劣质香烟的无牙子，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正愁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赚第一桶金呢，这不，买卖自己送上门了嘛。
“给你个机会，做我第一个小弟！”
“啥？”
对面的无牙子感觉自己耳朵听错了，对面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家伙，居然让自己做他小弟？
无牙子后面几个小弟，顿时就怒了，一个个撸袖子想上来干辛大森。
辛大森摆摆手，慢吞吞的说道：“先不忙动手，先听我说完。”
无牙子目露凶光，手掌举起，也制止了几个小弟。
“先听他说完，若是今天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等会揍的他连姥姥都不认识。”
辛大森淡然一笑，径直走上前，把无牙子嘴中叼着的劣质香烟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还用脚撵了撵。
无牙子一愣，遽尔暴怒。
“草，蹬鼻子上脸是吧。”
无牙子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抡起拳头来，直接砸向了辛大森的面门！
“小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