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艾老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最近他坐久了甚至站不起来，身体积劳成疾，就连视力也变得越来越差。
“艾老，您不能这么劳累了，赶紧休息吧。”
警卫员小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把艾老办公桌旁的毛巾拿过来想要清洗一下，却猛地发现，在毛巾上面，充斥着大片的血迹。
“艾老，这...”
小郑顿时吓的眼睛都无处安放了，这几天艾老总是咳嗽，这不会是咳血了吧！但是怎么会咳出来这么多！
艾跃辛有些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疲倦的笑容，拍了拍小郑的手背。
“没事，就让我最后发光发热一下，我不想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留下遗憾，你先去休息吧，我把这些文件整理完自己去睡就可以。”
“可是...”
小郑还想说些什么，艾老却不悦的摆了摆手，小郑只好闭上嘴，不甘的退了出来。
临关门的时候，小郑还回头望了望，只见办公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挡住了艾老的身影，可是艾老拿起每一份文件都会认真的批注阅读，根本没有丝毫松懈。
小郑原本想过一个小时再进去催一遍艾老的，但是他实在瞌睡的厉害，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艾老的办公室门口，看着依旧亮着的灯光，鼻子不由的有些发酸。
这个老人，实在太值得敬佩了，他是真的无怨无悔为了共和国奋斗的那一批人，正是因为有他这样的老一辈呕心沥血，才让年轻人未曾经历雨打风吹。
他在门口敲了敲门，发现并没有人回应，于是壮着胆子，走进了办公室之中。
“艾老？”
“艾老？”
小郑连着呼唤了几声，发现依旧没有人回应，他来到办公桌前面的时候，发现艾老正匍匐在桌子上面。
哎呀，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小郑赶忙想要扶起艾老去休息室，不过他的手伸到艾老胸前的时候，一种黏腻的触感，顿时让他心头一跳。
他赶忙给艾老扶直了身子，一见之下，顿时亡魂皆冒！
艾老蜡黄的面色透着一股死灰色，胸襟之上满是咳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片衬衫。
“艾老，艾老，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
几分钟之后，小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打电话给了王秘书。
“王秘书，艾老吐血昏厥了，可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赶紧叫救护车啊，你怎么这么笨，等我下，我马上赶过去！”
“对对对，救护车！”
小郑也是慌的乱了分寸，经过王秘书提醒，顿时明白过来，马上给医院打电话！
...
一晃到了6月7号，高考之前，警察进行了全程戒严，每个路口都有交警执勤把守，禁止喧哗和鸣笛。
辛大森连考场都没看过，凭着记忆，他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考点门口。
门口处，苏青墨正在焦急的等待，看着悠悠来迟的辛大森，不由的白了他一眼。
“这种人生大事你都不在意，这马上都要进考场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还五分钟呢，时间富裕的很！”
“哎，说不过你，知道你忙，时间都是按秒计算的，这是你的准考证，拿好了，可别弄丢了！”
看着一直嘱咐他的苏青墨，辛大森眼睛里面噙着一丝笑意，这个小妮子，越来越喜欢絮叨了。
“哎，你想好报考什么院校了么，要是可以进一所大学就好了，以你的成绩，肯定可以上最顶尖的学府。”
苏青墨眼睛之中充满了憧憬，毕竟对于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来讲，一所好大学，是有相当大的吸引力的。
“我？额，没想过啊，你报考什么学校我就报考什么学校吧，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辛大森说这话，苏青墨顿时大眼睛眯成了月牙，显得相当高兴。
“那一言为定哦，我先进考场啦！”
辛大森看着蹦蹦跳跳进入考场的苏青墨，不由得捏了捏他自己的鼻子。
对于他这种学霸来讲，什么大学都无所谓了，只要想去，别人甚至都会派车来接。
上一世他是华府大学的博士生，这一世，他还真有点不想去华府大学，毕竟那里虽然有很多顶尖的人才，却也有很多的崇洋媚外之徒，这让他十分的厌恶。
他看了一眼后方远远警戒的徐汀兰和余天歌，也慢悠悠的走进了考场。
考试进行的很顺利，辛大森基本上都是个把小时就交卷走人，毕竟他可没有检查的习惯，基本都是一气呵成，不存在错误的可能性。
第一天考试项目是数学和语文，第二天是理综和英语。
不过辛大森第一天考试刚结束，他考完语文刚刚走出考场的时候，却发现考场外上百人的目光同时望向了他！
放眼往前，他面前站满了特警，一个个分列左右荷枪实弹英姿飒爽，让他不由得一愣。
啥时候这高考警戒都有这种阵仗了？跟领导出席一样！
就在辛大森疑惑的时候，一个浑身带着上位者气息的中年人向着辛大森走来，徐汀兰和余天歌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旁。
“你好，辛先生，我是艾老的秘书王卓音，艾老病重，恐怕即将驾鹤西归，现在他最想见的人就是你，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艾老病重？”
辛大森心中不由的一沉，记得上一世，艾老也是英年早逝，虽然艾老看上去十分苍老，但是真实年纪，却也才五十出头。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记得上一次见艾老，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吧，真的是世事无常啊！
“快，赶紧带我去！”
“直升机已经给辛先生备好了，请跟我来吧！”
王卓音低头躬身，给辛大森一个请的手势，辛大森颔首回礼，快步的走向了直升机。
看来这高考是进行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他这只考了两科的成绩，到时候可以报考个什么院校。
不过旋即他又洒然一笑，他现在的身份，还用考虑上大学么？
直升机速度很快，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燕都郊外的老干部疗养院。
辛大森疑惑的问道：“艾老不在医院么？”
王卓音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暗淡。
“药石已经无效了，艾老的器官都已经衰竭，经不起折腾了，趁着最后一口气，他想安静的休息一下，顺便安排下后事！”
辛大森心中震惊，想不到艾老的身体已经恶化到了药石都无法摄入的状态了。
他急匆匆的随着王秘书走入疗养院，还没有走入艾老的居室，就听到了艾老那充满激情又充满悲怆，甚至还有一丝失落的感叹。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我好不容易看到了伟大民族复兴的希望，我的身体却已经扛不住了，我爱我的国啊，我恨我自己看不到祖国真的强大起来的那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