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残局

葛洛夫：“那，让我们来收拾一下‘残局’？”

轶刀：“从一开始就把我们晾在一边，真当我们是空气啊！”

磁力与巨大的压迫感消失的同时，轶刀也失去了向仇人复仇的机会，不甘与愤怒无处发泄的被转化为了战意

葛洛夫调试着他的两只机械臂，若无其事的补充着药剂，艾莉卡与奎坦也不再发呆，从两面包围葛洛夫，轶刀拖着大刀势要将其劈成两半

大刀落下，地面被劈出一小道口子，碎石飞溅，弹到了葛洛夫的白色铁皮面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轶刀瞪大了眼睛，对当前的情况表示疑惑，没有多余的反应时间，葛洛夫抬起腿，将轶刀踹飞数米

葛洛夫：“啧，都市之中正是有如你们这般不知所谓的蛆虫，总想着到达高不可攀的地位，却又被各种情感羁绊牵制摇摆不定，通俗易懂的来讲，你们几斤几俩？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在混沌中全身而退？”

原本靠着肌肉紧缩勉强止住血的伤口再度撕裂，轶刀捂着伤口爬起，无法反驳的话加上重要同伴的死，双重打击下让他陷入混乱无法思考

艾莉卡：“奎坦，帮他止血，带他离开，你们不是对手。”

奎坦：“……好，你小心点……”

两人离开，艾莉卡举起长刀为他们断后

葛洛夫：“真是‘情深义重’，居然抛下重要的同伴逃跑，你也真是愚蠢至极，只要献祭他们两个，以你的实力，离开不是什么难事吧？还是说……”

长刀突进，葛洛夫的面具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艾莉卡：“再多说两句，我喜欢听。”

葛洛夫：“这小妞……”

寒光闪过葛洛夫的面具，钢铁手臂上的两支试管被击碎，液体洒落地面散发出有毒气体；葛洛夫不再多说，甩出兵刃，一把像是人体脊椎的刀具被握在手中，在短暂的交锋后，艾莉卡感受到了这把武器的锋利

葛洛夫：“你那是什么表情？厨师的菜刀锋利点不是很正常吗？奥，你肯定是没注意到我这顶黑色的厨师帽，人们总会忽视它的存在。”

当艾莉卡想趁葛洛夫说话的时刻偷袭，却发现自己已经迈不动脚步，身体开始麻痹，是瘴气中毒的迹象

艾莉卡:“…明明携带了防毒面具……”

葛洛夫：“注意到了？从你打碎我那辛苦保养的容器开始，胜利就注定与你无缘，我这高浓度的瘴气无味，自以为面具挡住了毒气的侵蚀，你为何不看看那已经腐化的滤芯？”

防毒面具的滤芯在不知不觉中融化，艾莉卡艰难的伸手触摸，只有一摊粘稠的墨绿色粘液

艾莉卡一把扯下面罩，当前的情况还不至于让她退缩

艾莉卡：“你认为，一个收尾人到达六阶后仍不会留任何后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艾莉卡将长刀插回刀鞘，摆出拔刀姿势，葛洛夫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

葛洛夫：“虚张声势？”

葛洛夫朝着艾莉卡前进一步，刀锋一闪，长刀出鞘，不知何时艾莉卡闪现到了葛洛夫身后

葛洛夫：“中了瘴气，你的大脑应该无法控制身体……”

葛洛夫机械臂被卸下一只

艾莉卡：“数以万计的练习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可明明瞄准的是脖子……瘴气已经影响到我的视觉了吗？呵……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想要结束那还差的远呢！”

艾莉卡咬下自己手臂上的一块肉，疼痛让她暂时把握身体的控制权

葛洛夫：“破釜沉舟…做什么无用功？捶死的牲畜总想再挣扎一番。”

——这一回合并没持续多久

艾莉卡半跪地面，用刀苦苦支撑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

葛洛夫：“还不放弃吗？倒也不影响我做菜，我从23号味之巷的前辈那里学到的，食材的鲜活可是很重要的，可惜他没教更多就进了我某位客人的肚子里了。”

艾莉卡：“真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呢……”

葛洛夫哼着歌，拿出布擦拭着他的‘菜刀’

葛洛夫：“你的眼睛很漂亮，想必味道肯定很独特吧……啧…只有一只手还是有点难操作啊。”

——砰！

一颗子弹打断了葛洛夫剩下那只机械臂上的一节手指，终止了他的‘料理’

洛孤星半路杀出，甩动手枪连续射击，即使葛洛夫身着护甲，一时间也招架不及

洛孤星：“子弹很贵！给我省着点！”

洛：“子弹就是用来射的，难得出来一趟，我要射个爽！”

艾莉卡：“哈？这是救兵来了？他是在自言自语？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葛洛夫：“你这个疯子！不知道首脑管制枪械吗？！桀桀桀…既然想当食材，我不介意餐桌上多一道菜！”

溃烂爆发，葛洛夫大面积释放毒气，管道里的老鼠在接触毒气的那一刻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洛孤星：“皮肤开始溃烂了，速战速决！”

洛：“真没意思，还以为能跟新玩具多玩一会。”

手枪的压制射击，在弹匣打光的片刻，洛孤星切换武器拔出单手剑与葛洛夫近身肉搏，葛洛夫在后续的战斗中完全不占上风开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四周的尸体与其他痕迹被毒雾腐蚀的差不多后才有了多余的动作

葛洛夫：“桀桀桀……你们已经上到了我的菜单，所以不用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葛洛夫身上的空间跃迁装置开始充能

洛：“留下！陪我多玩一会。”

装置充能结束，葛洛夫消失在洛孤星面前

洛：“可惜，不过你说的，还有下次！”

洛孤星：“没有下次了。”

洛：“会有的！可恶啊！他为什么要跑！”

艾莉卡：“有没有可能，他只是留下了收拾残局的？前面因为他们的什么什么计划我们已经经历一场战斗了，打扫完战场就离开了，估计是怕现场留下什么对他们计划不利的东西吧。”

洛：“这我当然知道……具体啥情况不用跟我说！既然他走了，那你陪我玩吧！”

洛孤星：“别闹！”

艾莉卡对眼前的情况稍感无奈

艾莉卡：“这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搞得我也快精神分裂了……我现在可没法陪你玩，看你的年纪，帮我一把，有机会让你跟我弟弟玩玩如何？”

洛：“你说的!”

洛孤星：“非常抱歉，他有点疯……别管他……在这片区域的收尾人…你是枝干事务所的？我有点迷路了能请你为我带个路吗？”

艾莉卡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虽然还是感觉到些许麻痹，好在身体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种环境

洛孤星：“……看着也是个有着某种恐怖天赋的收尾人……”

声音很小，但仍被艾莉卡听见

艾莉卡：“谢谢夸奖，这种好话我爱听。”

洛孤星：“……是吗……”

艾莉卡捡起贤遗留下的机械臂，他的身子已经化为飞灰，衣物也没有禁住毒雾的侵蚀

艾莉卡：“总该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

……在路上，两人遇到了赶来支援的枝干事务所收尾人，珉枝以及莫维克

艾莉卡：“真是的，每次都来这么晚，真按你们这个速度等到支援，我都死七八回了。”

枝干事务所收尾人：“我们一收到消息就过来了，那速度就比飞还差一些。”

珉枝：“有人受伤吗？”

艾莉卡有些不满

艾莉卡：“看不出来吗？贤死了……”

珉枝：“我知道，已经按合同内容去办了。”

艾莉卡：“就这样？如果我死了呢？”

珉枝：“也按合同办……嘿，听着，我不希望任何我们的人去死，但风险你也是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命只能由自己掌握，谁都一样，听着很冰冷，但这就是现实。”

莫维克：“我知道你想表达愤怒，你同伴的后事会有人处理好的，你们事务所的事件处理流程我看过，可以称得上‘人性化’，所以，别想那么多了。”

艾莉卡：“我只是担心轶刀他能不能撑得住，如果精神崩溃那可不是好事。”

珉枝：“放心，他比我们想的要坚强。”

洛孤星等等明显有些不耐烦

洛孤星：“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是他们事务所的事情了，所以所长，跟我回去被，人那大单子可不会等你太久。”

此刻的情况就像大人在朋友家做客，而孩子催促着家长回家收衣服一样

莫维克：“既然暂时不需要我，那我就先回去了，之前谈论的‘黑森林’那件事还需要再多加思考，有事电话联系。”

珉枝与莫维克道别后，回到事务所为贤进行了简单的葬礼，这天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场祷告

轶刀：“梁子结下了，这件事就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不久后，轶刀与事务所的合同到期，他选择离开事务所，独自走上了一条以复仇为目的的道路

“这是一个挑战，极具挑战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