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DAY17

昨日的x创下了进入公司以来最长的加班记录，早晨，他的发型凌乱，睡眼迷离左摇右晃的来到办公室，瘫在转椅上

看见没什么精神的x，Angela准备泡上一杯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太好…有什么可以替代的吗？”

“嗯…薄荷糖？”

“就薄荷糖吧……都快睡着了啊……Angela，你说我能不能在工作时将设施内的时间冻结，等睡个爽后再工作？”

“不行，主管，想听听我的理由吗？”

“……不必了，我猜到了……”

Angela，在办桌下的橱柜里拿出了一个非常具有科技感的铁盒子，简单操作后盒子被打开，里面有各种颜色的糖果，她在里面找到了薄荷糖递给x

x接过薄荷糖，看了眼包装上的字，生产日期那一栏相当显眼

“放心吧主管，没有过期，按照外界的时间来算，距离它被生产然后送到您的手里也不过区区十年而已。”

“十年？薄荷糖能保存这么久？”

“U公司的现状保存匣，哪怕只剩一颗脑袋，只要在还活着被装进这个小盒子里就能永远的活下去…这样举例会不会有点可怕？”

x拿着薄荷糖举过头顶，在微亮的灯光下端详着，百无聊赖之时，他在薄荷糖包装的背面摸到了什么，湿湿的……

“红色的？这是什么？”

Angela从办公室咖啡机旁拿来一条擦桌子用的抹布，轻轻地擦掉x的手与薄荷糖包装上的红色

“这是某位‘前员工’的遗物，至于为什么放在办公室而不是墓冢，可能处理它的人有自己的考量与深意吧，或许是歉意，是悼念，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我无法理解他这种行为所要表达的意思，我只知道您想吃薄荷糖，而办公室里刚好有一盒。”

x好一阵沉默，对于别人的遗物他始终下不了口

“……谢谢，我还是喝咖啡吧……”

……

咚、咚、咚——

*房门在被敲响后开启

“Angela不在吗？”

办公室里只有坐在椅子上手捧着热咖啡的x

“她刚刚出去了，Netzach，我还想喝完这杯去找你呢，没想到你会来主动找我。”

“我就不劳您走这几步路了……是Angela叫我来的，估计是怕你再一次‘迟到’，她用的什么眼镜去看我你大概也都知道了吧。”

x笑着品尝咖啡

“你并不像在意他人目光的人，比起其他的Sephirah，我觉得你更加洒脱一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在压抑的环境洒脱点没什么不好的，噢～不得不说你束发的样子好看许多。”

他的绿色长发不再披散在肩上，而是用一根绿色的发绳盘在头上

“不知怎么的，路上好多人都注意到了，只是绑个头发改变有这么大吗？我只感觉麻烦……”

“想要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什么嘛～人生就是如此，不断的在做交换，用时间交换，用体力交换——”

x被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谈论人生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当你意识到你每天都好像在玩一场巨大的轮盘赌时……你活下去的意志正在一点一点被磨灭。”

这是事实，x保持沉默无话可说

“如果这是场游戏，我想不到谁能成为赢家，我们都被困在了克里特的迷宫里……”

“如果这是场游戏，你觉得我会成为赢家吗？”

Netzach惊讶的看到，x的脸上有那熟悉的，从容而又温暖的微笑，可对此他没有半点相关的记忆，呆愣愣的说着

“……你搞来了唯一能让我开心一点的东西…所以我希望会是你……”

“哈哈，你还真是好收买～”

『主管，您该开始工作了，如果您想在举办那个‘宴会’的话。』

Angela的声音通过设备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你同意我那个随口说的提案了？”

『……主管，举办您说的那个‘宴会’有个前提，达到今天的能源指标的百分之两百，如果您能做到的话。』

x从椅子上站起，面向大屏幕

“听到了吗Netzach？你想参加啤酒无限供应的宴会吗？”

“……今天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任务……还有，再生反应堆已经改良好了。”

*Netzach那张厌世的脸罕见的有了丝笑意

……

员工的分配已经完成，今日可选择的异想体有…‘t-05-41’，或许是运气好的原因，这只异想体在没有出逃过一次的情况下被研究了个透彻

“人畜无害挂着红色笑脸的大颗白色糖豆。”

这是某位五级员工对这个新异想体的评价——

黎明考验不再是问题，那些‘考验’一出现，就被提前准备好了的员工镇压，甚至一些有经验的职员，仅凭几把手枪也能将部分‘黎明考验’镇压

目前，真正令x感到头疼的只有到达五级逆流之后的‘正午考验’

『他们，终究是被生命束缚着的存在，我们，倾泻绝望与怒火。』

正午考验的出现，每次都伴随着不少文职人员的伤亡，即使是那些装备着ego的员工，员工等级稍微低一点的面对正午考验都是险之又险……

一阵汽笛的长鸣，已开放的四个部门里分别出现了一个‘理解的过程’，那是——

“一台棕黑色的大脑袋机器人，手上挂着机枪跟圆锯……”

那一台台机器出现在设施的各个角落，端着机枪扫射着一整条走廊，没来得及撤离的文职在下一秒就被射成了马蜂窝，x在那些考验刚出现时就下达了镇压的指令，收到指令后，四个部门的员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部门休息室直奔需要镇压的目标

等他们赶到时，走廊里只剩下一台疯狂杀戮的机器，以及一两具尸体

安保部——

‘莱昂’顶着机枪的扫射一马当先的冲到机器面前，举起缠着绷带的黑色大刀砍爆了那挺不断射击的机枪，‘菲罗阿尔’紧接着挥动ego‘霜之碎片’，将枪剑狠狠的刺入机器的关节中，‘克烈尔’在走廊的另一头端起猎枪，‘嗡’声鸣起，幽蓝的子弹穿过整条走廊的同时也贯穿了那台机器

……

“克烈尔，下次开枪喊一声，我跟莱昂差点被你送去见了祖宗。”

“……我下次注意。”

安保部率先完成镇压，此时x还不敢松懈，时刻关注着员工们的状态，为了能更好的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他在每一个部门都安排有至少一位装备有高级ego的高等级的员工

例如控制部的‘麦克斯威尔’，情报部的‘米希尔’，培训部的‘梅森’等……

『我们，理解生命与灵魂。』

正午考验被镇压，能源计数器上涨，x及时撤回了那些实力不够差点死掉的员工没有徒增伤亡，他对‘正午考验’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安保部零伤亡，情报部死亡一人，控制部死亡一人重伤一人，培训部死亡一人，只是一些文职问题不大……”

x愣了一会，然后开始苦笑

「没想到我开始接受了…是因为这样是脑叶公司的常态吗？没有明显价值的人不值得浪费时间与资源去拯救……真是讽刺。」

‘收集远超今日能源指标的能源’这个目标达成后，Angela面带笑容亲自前来祝贺

“恭喜，主管，既然您达到了我的要求，相对的，我也不会食言，‘宴会’已经准备好了，地点就在安保部的休息室。”

x没有过度兴奋的表现，自然平静的点了点头，第十七天的工作结束后，员工们聚集在安保部的休息室，x简单的致辞赢得了员工们一致的掌声

关于这场‘宴会’，上层的Sephirah们对它各有各的评价

malkhuth：“没想到我也会被邀请，这多亏了大家的努力！”

Yesod：“这实在是太儿戏了！但…适当放松一下没什么不好……情报部的，哪个要是喝醉了，明天交一份两千字的检查。”

hod：“大家看起来很开心……主管很厉害呢。”

Netzach：“劲啊～！”

……

*没开始多久，有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休息室中心的巨大蛋糕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没人发现，x悄悄的离了场

？dAY，记录4——

“主管？您不应该在享受‘宴会’吗？回到办公室做什么？”

“那本来就是为了员工与部长们举办的，我在场他们反而放不开，其实，我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就比如这间办公室……还有香槟吗？”

“有，但没您之前喝的那瓶高级。”

“细粮粗粮山猪哪能分的清？我只觉得味道不错，口感上细微的差别完全无所谓。”

x不经意瞥见她笑了一下

“……这次我要高脚杯，偶尔也想优雅一下。”

Angela熟练的从橱柜里拿出两支杯子，倒上香槟

“主管您不当山猪了？开个玩笑，干杯。”

“哈，干杯。”

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