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生存下去的勇气
安保部——
Netzach站在休息室的中央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散乱着头发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绿色的液体从他的袖口流到指尖滴到地上……
“Netzach？”
他转过身，那个眼神像是已经死去一般
“不像啊…真的…不像……”
“什么不像？”
门口的x快步走到他的面前，那个状态非常不对劲
“你觉得自己曾经是个怎样的人……我不知道…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幻觉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哪怕我的意识游离天外，躯壳还是留在了这个阴暗的牢笼……我的每一天都像在同一天中循环，你不会觉得乏味吗？还是说你觉得你明天又会干什么大事？也许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管你干了什么，Angela或者其他Sephirah都会把你夸上天去，乏味，那些束缚住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嗯……看看你，你跟我一样没有答案。”
“……你现在这种状态可不是醉酒那么简单，虽然这样说有点像黑心的无良老板但…你自己能缓过来吗？”
“这算什么…这里的所有员工都会收到小剂俩的‘缓解焦虑’的药品，那些药品将他们变得迟钝不容易受刺激，你想想，谁又能若无其事的处理中午还在和自己一起吃午饭同事的尸体呢？尤其是那位同僚的尸体被撕扯成无数块的那种惨状，你能因为他们磕药而责怪他们吗？于情于理，不能，所有人都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装得若无其事实际上谁都不好过……你有幻想过死亡吗？自己死后的样子。”
“……有类似的幻想，但并非死亡。”
“死亡，这只是个隐喻，它对我们而言只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当你认为死亡是解脱时，你会对所有的事情表现得满不在乎。”
绿色的液体仍在Netzach的手指上滴着，x神情严肃眉头微皱
“…你到底用了多少？”
“不知道，但我十分清楚后果，如果往机体注射脑啡肽这种药物，那么机体会一点点地腐烂掉，剂量再大点，那就会对我的机体造成无法修复的损伤，就在刚刚，我摄入了迄今为止最大剂量的脑啡肽，本以为这会让我神志不清在胡言乱语中……可我现在非常清醒，我他妈的从没这么清醒过！也许再睁开眼，我已经到了一个没有你没有其他Sephirah没有Angela的地方。”
“你想自杀？！”
x抓住他的肩膀，那冰凉的触感，Netzach闭上了眼
“能有人陪我喝酒还是挺不错的，那个吧台……谢谢，但这不是玩笑，让我们就此永别吧。”
绿色的液体从Netzach身上大量流出，认知滤网无法再覆盖他此时的形象，他成为了一个被绿色液体腐蚀严重的‘怪物’，身上的铁皮脱落、被侧面生长的畸形‘树’撕扯，高高挂在枝干上摇摆不定……
“主管。”
Angela站在安保部休息室门外，礼貌性的敲了敲敞开的门
“……我知道了。”
……
x跟随Angela回到办公室，安保部滞留的职员在接到指令后迅速撤离本部
Joshua：『检测到再生反应堆异常，员工医疗系统故障，又是哪个Sephirah崩溃了？』
“安保部的Netzach……像其他Sephirah，他会好起来的。”
Joshua：『我知道～一语双关，你应该能把事情处理好吧？当我说了句废话，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替代方案～好好干我看好你。』
“Joshua，有时间做‘场外援助’没时间做我要的‘合同列表’？”
Angela出声询问，对面突然没了动静，她等不到回应转头就走
“主管，这件事我已经跟他提过一段时间了，现在我去找他‘面对面谈谈’，我相信即使我不在，您依旧能完美的解决所以问题。”
“承蒙你看得起我，我是很开心啦…只是——”
砰！
门关上了
「……她好像不开心……希望人没事……」
再生反应堆受损，员工们无法再通过该医疗系统恢复伤势与精神，让员工们尽可能的避免受伤才是破局之法
而Joshua给的替代方案是利用逆流等级提升造成的逆卡巴拉能量紊乱强制启动再生反应堆对员工完成一次治疗，这样大大提高了容错率
对x而言，Netzach核心崩溃造成的系统故障，唯有逆流到达一定等级后出现的考验才是最具有威胁性的，对异想体管理须知倒背如流的他完全可以忽视员工在收容单元中所受到的伤害，各部门三五名员工轮流工作可以很好的将他们维持在最佳的状态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理论具备，工作开始……
『在这可怕的地方，人们只希望自己不会痛苦的死去……当那些员工对我说他们最希望死在哪个异想体手中时，我就不再指望能拯救谁了，因为我们都一样……』
……
低等级逆流产生的考验完全构不成威胁，但x依旧采取最保守的镇压方式
*设施内，琥珀色的大虫子从缝隙中爬出，被一枪爆头，一名员工在不远处举着一杆长条步枪带着樱桃红网格状贝雷帽，嘴里叼着烟斗
“蕾蒂希娅一分～”
嗡～砰！
一颗子弹从那名员工的脸旁穿过贯穿了整条长廊——
“魔弹，两分。”
……
『推延死亡毫无意义，到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哪怕能再度长出，断掉的胳膊仍会带来剧痛…所以我为什么非得去干我不想干的事情！？』
顺利的度过三级逆流，新来的异想体并未融毁，没触发不稳定的因素，一切都在顺利中发展
……
『这里没人是安全的，安保部存在的意义就是个笑话，这鬼地方永远不可能安全！所以抛下你那虚伪的负罪感…反正你也救不了他们。』
「虚伪的…负罪感？」
x受到了Netzach的影响，产生了一丝丝的自我怀疑，融毁产生的声音让他立刻将这一丝丝的自我怀疑抛之脑后，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白色的人形塑料模特融毁了，新异想体真的不适合在核心抑制的时候研究…Netzach投屏的刚刚那些文字表达了些什么？好像是什么负罪感？忘了……」
‘麦克斯威尔’完美的完成了对‘一罪与百善’的工作，收容单元产生了一瞬的圣光，整个控制部的职员感受到一股由心而生的‘释然’
……
『我根本就不信任你……那一刻，我醒了过来，又遇见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的你……现在我真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根本就不信任你！我从没想过要留在这里！滚开！离我远点！』
……
血红色正午，汁水大合唱降临在情报部与惩戒部，x‘多余’……‘谨慎’的为前去执行镇压工作的员工释放了立场护盾，恶心的‘蝎子’与从‘蝎子’体内爆出的小丑被接连镇压，百分之十五的能源增长为今日的工作画上了句号
『就算已经停止了呼吸…可如果我必须活下去的话……』
安保部那个被绿色液体腐蚀的‘怪物’消失了，x释然的坐到椅子上，那是对工作完成的释然，即使不想思考，可他却不得不去思考
“活下去与死亡一样都需要勇气啊……真烦。”
工作日志在屏幕上弹出的同时，Angela回到了主管办公室
“主管，看来您今天又获得了不错的的成绩，哪怕是Sephirah核心崩溃的情况下您依旧是那么优秀。”
“‘不管我干了什么你们都会把我夸上天去？’，Angela…他们崩溃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有帮到他们吗？哈……这算虚伪吗？好像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
Angela走到x身后轻轻捏起他的肩膀
“那是因为您真的做得很好……那与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您在反思了，为何不想想如何让情况变得更好？是谁的错此刻已经不再重要，我只希望您还记得自己的‘理想’，它真的很美好，您的独特是梦想成真的钥匙，大家都很期待您的理想能够成真的那一天。”
在x的背后，Angela睁开了眼，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