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痴迷
x闭上眼，逐渐无法感受到四肢，像灵魂沉入海底……
“人们总喜欢将重要的东西埋藏在深处，接下来是我有关她的记忆……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多少，我只希望这样能在你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
当x再度睁眼，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简陋的实验室中，面前是一位看起来相当活泼的少女，绑起的褐色高马尾，白皙稚嫩的脸庞，红色的瞳孔，那双眸似乎在闪闪发亮
「……这滤镜也太重了吧……还是她本来就长这样？」
“能和我最喜欢的后辈一起参与实验真是太棒了！现在的我简直如虎添翼呀～”
「让我看看你怎么回答的。」
“不至于。”
「……没了？不应该捕捉关键词然后顺势进攻？」
“不要那么谦虚嘛～那么优秀的你世界之翼都能随便挑，听说已经有许多世界之翼的高层向你发出了邀请，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是因为你相信我对吗？”
“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
「……」
“不管是因为什么，等着瞧吧，你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的。”
“我们先聊正事吧。”
「……你…我……懒得吐槽了……」
面前的少女从怀里拿出一份手写的文稿
“那来看看这个吧，我拿到了‘人们的潜意识引导自己走向死亡’的证据，大家都封闭了心中的光明与可能性，如果这是一种病，那就一定有对应的治疗方式，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灵魂治疗’，现在我们已经迈出了伟大的第一步，人们的未来会充满希望的。”
面前的少女干劲满满，她的活力很轻松的就能将身边的人感染
……
场景切换——
一片绿茵中，蓝的天白的云，以及温暖的阳光下……
“这个地方…阳光真暖和，或许我前世是棵树，你觉得你会是什么？”
“不清楚。”
「不是…‘我是依偎在你身边的小草’或‘呵护你的阳光’很难说吗？觉得土‘伴你成长的另一棵树’也可以啊！虽然还是土，但管用啊！空门大开球都给你搬门口了连踢一脚都不会……我晕……」
“哈哈，没关系，前世这种东西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光是想想就好有趣啊～”
“那…来生呢？你想成为什么？”
「木头终于开花了？」
“嗯……我想成为一个拥有美妙嗓音的人，这样每个人都能注意到我说了些什么了，也许这样想有点过分…哈哈，那又怎样？你呢？你想成为什么？”
“首脑。”
「开了个寂寞…还有这回答什么玩意？？？」
“……哈哈哈哈，那是什么鬼想法啊？”
“如果我能成为首脑，实验应该会顺利很多。”
少女将手伸进口袋里摸索……
“你还真是从实际出发呢……来，看看这个，这是从人类潜意识中提取出的药物，从无形的概念中创造出的实体，这样无中生有很有意思是不是？它啊，将会成为萌发万物的种子，以后有我们期待的～这个世界，不存在无法治愈的疾病，我是这么想的，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
回忆到此为止，x仍闭着眼回味着那个声音——
“能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不是这个……」
见x没有回应，A无奈的笑笑，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两人独处于一片纯白的空间
“……我就知道装睡解决不了问题。”
x看着面前与自己相仿的男人，脸上同样写满了无奈
“你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我们的话题还没有结束，不要着急，让我们慢慢来……至少，你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了吧？”
“为了一个少女不切实际的梦？”
“可以这么理解，但我更倾向于‘拥有可能性的伟大理想’。”
“然后许多人‘前仆后继’在这个‘伟大的理想’上？你该不会要跟我扯‘为拯救多数人而牺牲少数人’的大道理吧？”
“……我只是一意孤行的想实现她的梦罢了。”
x原地沉默，不知道他在思考何事，但可以确定的是他逐渐理解了什么，插起双手紧闭着眼皱起眉头然后一个深呼吸，像是释然了
“我说你啊——”
x缓步走向了A
“应该没结婚吧？估计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他双手抓住A的肩膀
“情商都被智商吃了吗！？”
*双手猛烈的摇晃
“换别人一支球队都出来了！人家明确的表达对你的好感你□□的跟个木头一样‘讲正事’？那是正事吗你讲？？？”
A挣脱摇晃的双手后退一步
“停一下…谢谢……关于你说的那些事，我去思考它们的时间并不多，所以——”
“这是借口。”
x的语气斩钉截铁
“你相信爱情吗？好吧，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我说，如果你俩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爱情，事情应该会往其他方向发展吧——”
“这位主管请不要偏题，我们此时不应该聊有关Netzach的事吗？”
x满眼鄙视的看着A
“咦…你说吧。”
“呼…终于正常了……那时候我们进行了有关‘cogito’的研究，我们想要找到能够拯救‘她’的最合适的药物剂量，我说服了大多数人，‘为了救carmen……还有其他人，实验是必须的’，以此为理由我开始征求志愿者，可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只有一人静静的举起了手。”
“Netzach？”
“嗯，Netzach，也是Giovanni，他‘大多数’时间是个安静的家伙，而且他曾经是carmen公司的病人之一，我听说他们从小就认识，这也许是carmen将他带在身边的其中一个原因吧，或许他在我说要救carmen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决定成为志愿者，决定为她牺牲自己的一切……也许，他还抱有希望……但找到合适的药物剂量不是短期内能够做到的……”
“都市里没有什么牺牲是崇高的，哪怕理由有多么的花哨，多么的真实，结局总是悲惨的……”
尝试代入与理解的x情难自禁
“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能猜到结局了对吗？哪怕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成为部长，直到他躺在病床上我依旧很少与他交流，除了谈论carmen外，我们并没有太多话题，整个过程‘几乎’是在沉默中度过…之后，cogito使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重复的实验带来的是对他不可磨灭的伤害，可除了【继续注射cogito】，我们别无选择。”
“可你们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她……？”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为什么不告诉他？因为我不想毁了他唯一的希望……我明白我的自私，我以为他可以沉浸在美梦之中，却不愿承认他每天晚上面对那纯白的天花板根本无法安稳的入睡。”
“行了，我知道了……将他们从痛苦中解放才是我真正的工作之一吧？虽然不知道坐在监控前在那操作台上瞎□□点的意义，但我会做下去，反正你已经规划好了不是？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体面的结局……也给自己一个。”
……
纯白的空间像关了灯，他沉入了深度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