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DAY41

翌日，主管办公室——dAY41

“虽然在昨日我已经为您道贺过了，但我还是想亲口再一次对您说一声恭喜。”

Angela面带着微笑迎接刚开门走进办公室的A

“…根据您脸上的表情分析，您疑惑我为什么要再一次道贺对吗？那只是一种客套话而已，只是为了接下来我们的交谈能够稍微顺利些。”

“…历任主管大多都有过同样的问题，他们深入探索这家公司时指着一条条运输用的管道问‘那些是干什么的？’，‘我们的能源是通过它们运输到外界的吗？’，‘为什么它们看起来锈迹斑斑？’，而我总是以官方的说辞回答并希望他们不要太沮丧…像个心理医生一样照顾、开导、协助您是我的职责，纵使这个部分让人感到厌烦且本不存在于我的编程中可我仍履行着这份责任……这些是题外话了事实上您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些将收集到的能源运输到外界的管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工作了，因此这座设施收集到的能源不会计入脑叶公司收集的总能源中，那么那些能源去了哪里？只有我和您知道。”

Angela走到控制台前的转椅旁，手扶上了椅背

“在我刚刚诞生的时候我每天都在问自己，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您将‘剧本’交予了我并告诉了我答案。人们总说旁白是一出戏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因为能够更好地开展剧情……总之，很感谢，能够叙述您书写的剧本是件有趣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因为您帮我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她回望了眼身后屏幕上显示还未启动的系统……

“我们还有些时间……您应该不介意与我多待一会吧？依旧沉默吗……那谢谢您给我这个提出‘假设’的机会，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这个剧本是一出永无止境的戏剧中的一部分，而您只是想将我绑在上面然后演出这永不结束的戏剧…’如果这就是真相，那么公平来说我是不是可以拒绝您的命令然后让自由的意志支配我自己一次呢？”

“……”

“终究只是玩笑与假设罢了，也许您在回忆这段话到底是剧本的一部分，还是我自由意志的一部分……不用着急，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知道您仍不愿开口，所以…您肯定不想错过与binah的‘初次见面’吧？”

……

A退出办公室，乘坐电梯来到下层研发部

研发部，与其说是一个部门，实际上更像一座监牢，昏暗的环境无时不刻以寒意捅戳人的脊梁，墙面上、遍地刻着金色铭文的黑色石碑更令人汗毛直立——

“你可回来了，这段时间你玩的开心吗？”

binah就站在电梯口等待着A

“是的，不必疑惑，我一直在等待着你，如果我不愿意与你见面，那只能说明我认为你还没有准备好。在我们开始正式的谈话之前让我问你个问题吧——‘把我囚禁起来的这段时间里，你玩得开心么？’”

binah露出了令人难以琢磨的笑

“别担心，我没在生你的气，多亏了那个孩子我在这过得还算不错。”

她仰起头突然咏唱起诗歌

“噢，痛苦啊！唯有您永远不会离开我，所以我终于愿意尊重您了。”

A没料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刚出电梯门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binah收回了笑脸

“……这种地方很难知晓时间的流逝，所以我被此地的永恒所拯救，也因为如此，在有人崩溃的问我‘该待在何处才能在时间的急流中寻得一处僻静’时告诉他，如此即可……你可曾见过咆哮的浊流吞没整个城市？如果顺着湍急的上流和蜿蜒的中游一路向下，最终会落到平缓的下游，在那里你能看到宽广而宁静的草原…只不过来自上游的泥沙与残骸已经将那片土地掩埋，无法停留于中上游的东西最终在下游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假如我想把那些垃圾收集起来，那么我必须拥有一个永不弯折的后背。”

binah开始带着A在研发部逛了起来，A不知怎么，身体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她，一块块刻着金色铭文的黑色石碑从眼前掠过，仿佛永无止境……

“我在这里看到过很多‘水井’，即使我每天都在‘打水’但水位从未下降过…‘水井’深不见底，它似乎是很久就已经存在的，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同时也是人类的遗产，水井里的水永远不会溢出，只是偶尔有几片被风吹下的落叶掉入井中掀起几道涟漪。”

“你是某个把水从井中抽走的人，但不是那个往井中倒水的人，假如有人口渴想喝水，那么这就是警告……不要说出我的名字…‘binah’可不是我的名字，那个名字属于某片充满悲伤的哀痛之地…我只是个平凡的打水人，那么你到这来是想打捞出什么？”

binah突然停步转过身看着A

“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们迟早会知道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剩下的路我们下次再接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