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DAY45——罪

？？？：（嘿嘿，如果这对实验有帮助的话，即使是你的身体我也会毫不客气的哦～）

“……在我们刚开始那会，你对我说，就算是我的身体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去研究…如果你看到了我所经历的一切，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研发部，A像站在一口深井上，透过脚下的玻璃凝视着井中的‘水’，正经历着的孤独与周围黑暗的环境让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道在与谁对话，binah悄无声息地来到A的身边，又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这里是无人造访的寂静之地。来到这的员工大多都失去了理智，然后，他们会忘记一切……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像这样与人交谈了，你可能会认为我是这里唯一的存在，但其实我有无数陪我度过永恒的伙伴。我会向你介绍的，能请你先抬头看看我吗？”

A抬起头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binah，她开始了自己的‘演说’，她的一只手举起来摊开，握紧又再度摊开——

“你通过分解、重构、增生carmen躯体的方式创造了那些‘水桶’，你们创造出了液态的生命与死亡——cogito。刚开始，你们只是提取了很小的剂量，之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成为了这样一潭死水。”

——啪。

binah轻轻一声响指，他们脚下的水，从水底开始泛起绿色的光，光透过他们脚下的玻璃照亮了他们，吞没了他们的影子——

“看见了么？她正在这潭死水底下看着我们…每当我难以忍受无法平静时，我都会安静地凝望着水底，每当我这么做时我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有时，她似乎在和我说话，可我知道她只是一个飘在水里，由血肉大脑还有触手组成的畸形罢了。”

“……”

“那些注射cogito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陷入疯狂，一些人捐出了他们的肉体变得毫无生机，却也得到了永生不死。而有些人难以忍受这一切将之报告给了‘首脑’，这，就是你和carmen一同缔造出的绝望……”

A看着binah，但却没有直视她的眼睛，视线只停留在她锁骨那部分，像是在发着呆

“看来你自己也清楚你还没有凝望那潭死水的资格，你只能直视眼前的道路。”

“…并不。”

“是吗？或许你只是想救回被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想把这个设施从罪恶中解放出来？呵…你以为呢？你从未踏出过这个设施半步，又怎会知道别的支部正惨遭怪物的屠戮深陷于绝望之中？”

“我清楚，我也亲眼见过…那些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我深感遗憾…”

“不，你根本不清楚。你怎么可能清楚？像你这样的家伙……”

binah像是受到某种刺激，她不相信那个冷漠的A会为这些感到所谓的‘遗憾’，一时间她认为A所表露出的情感皆为‘伪善’，她甚至没有看到A的眼神像是正在融化的冰山已经没有了从前那样冰冷的感觉……

“binah，每座翼都有只属于自己的，悲惨的故事…巢，后巷，废墟，郊区…难以想象的痛苦环绕在我们身边填补满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为痛苦而经历着痛苦，而其中的意义需要领悟。”

“你的意思是你与我一样早已看穿了一切？傲慢可笑，我之所以能看穿一切是因为我并不像你们那样痴迷于遥不可及的理想，你们仰望的世界与我俯瞰的世界两者是不同的。你们抓住了我费尽心思的折磨我，到头来我们仍在绝望中苦苦挣扎，别的人接替了我的位置成为‘首脑’中的‘调律者’向你们派出‘爪牙’，已经破碎的翼会重新展开这些循环不会被斩断。就算你真的斩断了这个循环那也毫无意义……人们会在短暂抵抗后忘却然后继续活下去，因为他们死不了。你以为你彻底把我击垮了？可我仍把你看做一只在死前扭动的虫子。”

binah开始笑了，她的笑声充满了蔑视，杀意最终挣脱了锁链，她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于眼前之人的憎恨——

“你永远是那样自以为是，我要看着你尝尽天下世间的所有苦头，在命运的力量面前下跪，在无尽的绝望中屈服！我要看看到你拼命挣扎到最后一刻然后才咽气……一切将在此终结。”

binah的形象正在飞速崩坏，她逐渐变得高大，那些刻在石碑上的金色铭文漂浮至空中，然后向她聚拢成为她的铠甲，成为她的披风……当她全身披上刻满金色铭文的盔甲时，一张黑色的面具出现在她的脸上——

“就让我们一同化作地底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流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