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格局打开
秦章看了电报的前半段,见不能去契丹有些遗憾,立大功的机会,没了啊!
但少主还叫他带上几个手艺好的工匠去大营,没说清楚是什么事儿,秦章不敢耽搁,叫商队的人先散了,把货物拉回库里。
他跑去工坊点了四个匠人,叫他们带上家伙什儿立刻出发。
秦仪君正考虑要不要牺牲一些外族人口暴力推进呢,却收到祖父发来的电报,说东安州再生叛乱。
是因为当地世族和地主们兼并土地太过,农户们家中的田地几乎全被逼卖,成了佃户。
这还不算完,世族胥吏买下田地后连年涨租,过完年涨到了七成,佃户们眼见活不下去,便有一人纠集乡邻青壮,反了!
这人挺有头脑,先拿几个小地主开刀,冲进他们家里抢夺粮食财物,还拿了地契分出去,让大家尝到了甜头。
随即派人带着一些粮食去近边的村子宣传“大业”,七七八八的竟让他凑出两千多号人,靠着耙子锄头,前些天占下了一座小城。
那小城的守城军多是吃空饷的,实际才五百多人,没挡得住这波叛乱,连城尹都被杀了。
随后固守那城池,开始历数吴朝罪过,指其放任世族官吏鱼肉百姓,气数将尽。
建隆帝大怒,知道地方守城军现在都靠不住,在拱卫京都的三万御军中派了五千人出去,剿灭反贼,又派了几个文官去平乱。
都开始出现大规模农民起义了,秦仪君知道,不能再拖了。
所以她改变计划,通知秦章暂时不让商队进契丹,再带着工匠来,另行他路!
“蒙将军,我们趁现在,绕过关外的蛮夷军营,占下鄞州府!”
盘了几遍现下的形势、捋清思绪后,秦仪君直接找上蒙鳌。
鄞州府是契丹国边陲的一座城池,也是离蒙鳌大军营地最近的一个。
过了雁门关后再往东北方向走七八十里地,便到了鄞州府。
“按吉捺的说法,仗着有边营大军镇守,鄞州府守卫空虚,几乎没有什么战力,想要占下不难。”
秦仪君决定了,先趁契丹内乱占下地盘,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绕不过啊!契丹虽内乱,驻守雁门关外的两万大军没走,即使咱们走旁边的小道分批过去,说不准就能碰到在草原上游牧的蛮夷,再一通风报信,还是会被大军发现。”
蒙鳌觉得少主想得太过简单了,这法子谁没想过啊,问题是蛮夷成天见的满地跑,还经常有爬过长城缺口跑进吴朝地界的。
他们想绕过去攻城,说不准在哪条道上,就碰到了来吴朝边疆劫掠的蛮夷小队,风险极大!
大军想攻城,要不就先除掉那两万蛮夷大军的绊脚石,要不就需得有起码一万大军,在路上成功绕过所有蛮夷,静悄悄到达鄞州府外,占下城池后固守,里应外合使蛮夷不得不退。
这两个办法,在蒙鳌的认知中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谁说绕不过?你们不行,我有办法!”
秦仪君此话说得十分笃定,蒙鳌霎时醒悟过来。
对啊,少主是神女转世,神通广大,先前就见识过的,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呢?
蒙鳌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愚蠢。
少主都提点过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说出来,他还在磨磨唧唧的,格局要打开,要再大胆一些啊!
蒙鳌悟了。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其中有什么难处,大胆说出来,交给少主去处理!
“少主,只要能提前预知蛮夷动向,让咱们一万大军顺利绕过蛮夷大军进到城外二三十里地,我就有把握攻占鄞州府!”
终于开窍了,秦仪君点点头:“可以,不过要放走一些俘虏的马儿,当我们的眼睛,帮我们监视蛮夷!”
“用那个……那个什么设备?”
蒙鳌想起少主去宁西州前,曾提过的纵使相隔千里仍可如当面所见,还能记录地形绘出地图的神器。
“对,测绘设备中的摄像头,装在俘虏来的马儿身上放回蛮夷营地去。我已传信给秦章,叫他带手艺好、信得过的工匠来。”
蒙鳌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算盘打得啪啪响:“正好,有些伤马还没来得及治,放回去给蛮夷自己治去!”
“不行,放好马回去,要是让蛮夷能继续骑的好马,才能通过摄像头得到更多信息。”秦仪君否定了蒙鳌的想法:“就五十匹吧。”
“太多了吧?”蒙鳌捂着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本就对要放回好马颇为心疼,听到要放出这么多,更加难受了。
五十匹,就算全放公马,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要知道那可全是上等马,按现在吴朝市面上的行情,一匹最少百两纹银!
五千两银子啊,能发多少人的军饷,吃多久的粮草?
其实若放浮光回去,必会被造反的女真首领完颜兀术纳为己有,说不定能触及机密,但秦仪君也舍不得。
还是靠数量堆叠吧。
半晌后,自己不忍心的蒙鳌,决定眼不见为净,万分肉疼地叫来蒙渌,让他去挑出五六十匹无伤的公马来。
蒙渌:我的命也是命。
谁能忍心白白放走足以组建一支骑兵小队的青壮马匹啊喂!
但这是军令,不能拒绝。
在关内就要放走这些马儿,不然被蛮夷看见他们故意放走马匹,肯定会生疑心。
接下来两个时辰的路程,都要靠它们自己跑过去,途中说不准会有什么意外,跑丢或者被别的什么人截下,放少了怕到不了契丹军营地。
哦,现在应该是女真军营地了。
总之,在这些马儿身上原本有的马鞍里,装上摄像头,等它们自己跑回营地后,只要有蛮夷继续骑它们作战,就能收集到很多信息。
蒙渌领命后,走到单独饲喂俘虏马儿的棚子,看看这匹,摸摸那匹,都是好马,都舍不得。
他在马棚里纠结了半晌,一个负责喂马的士卒走过来,蒙渌灵机一动,叫住他问道:“你,会辨认马匹年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