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建立牧场

昔日繁荣日瓦丁平原，现在是一片萧条，一些荒山野岭里聚集些很多流民，这一年来那些野菜，野果都被挖光摘光了，又是冬天，地里没什么长出来能吃的，很多人都向南方行省靠近了，什么小动物都被人抓光了，很多小山头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由此也产生了大量的强盗队，每天都在山野中争地盘，争抢有限的资源而大打出手，到处都是尸横遍野，由于无人收拾，尸臭味熏天，而很多人的脸上都是麻木不仁的，也开始习惯了这种场面。

一些庄园里也是到处破败，领主间的冲突也是每天上演着，实力不够的家族，被人灭族也是常见的现象。

日瓦丁城现在是由四大家族占据着，分成四份，一个占一个角，以中心大街为界限，倒是王宫无人敢占领，因为谁占着王宫，就会被群殴的。

王宫里的一些原来的侍从就惨了，守着豪华宽敞的王宫，却是每天都在与饥饿作斗争，王宫的花园里都全部被挖光，很多还种上了菜，变成了菜园。

日瓦丁的王宫，也成了猫头鹰的一个据点，这里可是最好的地方了，没人来打扰。

入夜，在王宫偏僻的角落里，几名猫头鹰暗卫在碰面交换情报，由一个小统领集合了所有情报后，将其写在一张从南方行省带来的特殊纸张上，现在行省的纸张制作技术是更新换代了，只不过还没普及。

黑暗中一只经过特殊训练的信鸽，竟然是连夜飞出日瓦丁城，一般的鸽子是夜晚栖息的，只有一些精选出来的优良品种经过训练后，才会在夜晚具备飞行能力。

这段时间，行省内也在训练一些猫头鹰来当信鹰的，但还没真正实行，只有少数在试验着。猫头鹰可没有鸽子那么好驯化。

看着信鸽扑哧扑哧的消失在黑夜中，几个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临近破晓的日瓦丁平原，原野上一片寂静，只有那冬夜的寒风的呼啸声，今年日瓦丁平原南部这一带好像没有持续降雪，不然，会冻死好多流民，夜色中还盖着一层厚厚的浓雾，迷雾森林要塞的大门，悄然打开，一支足有千人的骑兵，从要塞大门快速而出后，往左转向，贴着日瓦丁平原的一侧往北而去，马蹄声有些沉闷，估计是用棉布包住了马蹄的位置，以减少响声传出。

这支骑兵往北疾驰了三个小时后，天才刚刚亮起来，冬天的早晨，厚厚的云层，总是会阻碍了阳光照射到大地的时间，再说，今天还是个阴天，太阳不知被包都来藏到哪了，一直不见出来，天空阴沉沉的，像是会随时下起雨来。

这支骑兵转入一个小山谷后就不见了动静，一些饿得受不了的流民，趴在荒野上怕被这些骑兵发现，谁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呢？经常有一些乱兵出来烧杀抢掠的，坏事干尽，流民们都怕了，远远见到就躲。

好在，这支骑兵没有寻找流民抓去当奴隶的意图，只是在赶路，很快又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在野外寻找食物的流民这才敢爬起来，继续寻找可以裹腹之物。

中午时分，阴沉的天空，还是下起雨来了，连绵的细雨一下就是几个小时，加上那从大雪山方向吹来的寒风，让人感到是那么的寒冷。

贝斯图尔和维森窝在一个小帐篷里，贝斯图尔不断咒骂这该死的天气，维森却是很享受的样子，拿着一块肉干撕着吃，还喝上几口。维森在日瓦丁长大，对这种天气非常的适应。

“波尔茶还没回来么？”

“应该快了吧。”

“来，给我喝几口。”

维森刚递过酒囊，一条人影掀开帐篷，唰的一声抢过酒囊就往嘴里灌一大口，“来，肉给点。”

波尔茶这家伙回来了，他是出去探查路况和目标的。

“怎么样？探查到什么没有。”

波尔茶点点头，又灌了几口，“目标一切如常，估计会在下午进行攻击，双方好像是没谈拢，都不欢而散了。”

贝斯图尔点点头：“那就好，我们也省事点，有没发现周围有其他援军？”

波尔茶摇摇头，“我已经派人搜查出周围几十公里都没见有其他领主的军队藏匿，强盗队倒是有一些。不过……”

“不过什么，是有什么状况么？”维森焦急的问。

“路状有点问题，那个马场做了一些布置，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突袭，我们最好带多点厚木板去。以便到时能快速通行。”

贝斯图尔点点头，马上叫人去安排。看看沙漏，这种沙漏是小五鹿制作出来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要在领地内的唯一时钟里调整好，以便用来计算时间的准确性。现在这天气也没法看准时间。

“都抓紧休息一下，还有三个小时，应该对方是差不多要打起来了。”

波尔茶点点头：“我已派人密切监视，有情况会来通报。”说完，波尔茶走出帐篷，往自己的临时帐篷走去。

这附近有一个不算很大大的马场，是一个领主的，有一个近来壮大了实力的领主想收编这个马场，马场领主当然不肯，双方谈来谈去没谈成，只能是开战了，不过马场的守卫有点薄弱，估计会吃亏。

贝斯图尔这次的任务就是趁他们交战到最后时杀出，把那些马带回去，小五鹿早就叫贝斯图尔在迷雾森林边上找了一块适合的地方来建造一个牧场，牧场现在是建得差不多了，马没多少，牛群也只有一些，贝斯图尔还特意扩大了很多，这里适合种植各种牧草，加上从迷雾森林流出的河流横贯牧场，确实是个放牧的好地方，现在就差马种了。

小五鹿承诺贝斯图尔，牧场建成，并开始养上千匹母马后，可以在那地方自己选一块地来建造自己的府邸，维森，波尔茶，德赛维也可以在这里建府邸，为此四个家伙还特意在那逛了两天选地方。

一想到，到时候坐在自己的府邸三楼的露台上，喝着美酒，吃着美味的食物，从高往下看着马场万马奔腾的场景，贝斯图尔半夜都会笑起来，出身草原人的他，梦里都是这副场景。

马场里，双方开始的攻防战，马场有着先天的骑兵优势，但只是骑士数量少，不能有效的遏制对方的重装步兵进攻，再加上，对方竟然拥有十个战弓骑士，这对马场的骑兵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好些勇武骑兵都是死于战弓骑士之手。

双方是在马场的入口处打得不可开交，不断有人倒地，又被踩着过去。马场方是渐渐的顶不住了，马场方只有五百骑兵，还是轻骑兵，步兵都是一些杂役和奴隶穿着皮甲在凑数顶着，对方可是有两千重装步兵，那厚实的铠甲，对他们来说就像砍在一块铁板上，几下自己的大砍刀就断了。

马场主发了狠，直接搬出十几箱金币，悬赏一个人头十个金币，一些马场骑兵才开始采取不要命式的攻击，以轻骑兵直接撞击重装步兵阵，双方都有伤亡，但轻骑兵损失惨重，重装步兵是第一二排的危险，但后面的步兵就能趁骑兵冲不动时一拥而上，全部砍下马来，战马他们不舍得伤，因为他们也是为了马而来。

就在马场主，带着家人，在绝望之际，后面杀出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这些骑兵中也有一些战弓骑士，率先对那十个战弓骑士展开攻击，以人数优势将十个战弓骑士悉数歼灭，有一个冲最前面的皮甲骑士，还风骚的在几个战弓骑士面前耍起了骑术，趁机拉近距离，与他们对射。

重装步兵被来自身后的骑兵袭击，很快连在后面指挥的领主都被对方射杀了，重装步兵的统领还意图结阵对抗，以为对方会像马场的勇武骑兵一样直接冲阵，可对方却没冲阵，在重装步兵阵前一分为二的左右绕开，不断射杀重装步兵，优先射杀了数量不多的步弓手。

在经过几轮绕圈后，重装步兵是顶不住了。步兵统领猜出了来的是哪里的骑兵了。“南方行省的骑兵，请停止攻击，我们投降。”向南方行省的军队投降，他们是大概率能活下来的，如果是其他领主的军队就难说了。

马场主看着那些南方行省军队在接收降兵，自己却忧心忡忡的，不知自己一家人的命运会如何。

贝斯图尔向马场主招招手，马场主胆战心惊的走上前，不知对方想干嘛。贝斯图尔对马场主说：“现在，这里的一切，是我的战利品了，你有意见吗？”

马场主连忙摇摇头，“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我的小孩有的还很小。”

贝斯图尔摊摊手：“我们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在这片平原上，到处乱战，你现在连守卫都没了，还留在这里，难道就不怕家人的安危得不到保障么？我们那有一个牧场，刚好缺乏像你这样的专业人士，要不要跟我们走？那样你家人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马场主还在犹豫间，贝斯图尔继续抛出橄榄枝：“如果你答应了，那些这些家产，我可以做主，留一半给你，不然，我可不敢保证那些凶神恶煞的骑兵会干出什么事来。”

马场主这下是再也不敢犹豫了，马上点头，表示愿意，但要带家人们收拾东西。“这位大人。”

贝斯图尔：“叫我将军。”

“噢，抱歉，这位将军，我去了你们那里，能不能不要把我的家人发配去当奴隶，我会在你们牧场努力工作的。”

贝斯图尔让他放心，不但保证他们一家人的自由，还会有房子有粮食，马场主这才放心的跑回家里，虽然是产业是没了，但至少是全家人保下来了，资产还留了些给他，总比给那些日瓦丁的领主强占了要好，如果今天被他们强占了，现在的他估计已经是身首异处了。家人的命运也会比现在更凄惨。这种案例比比皆是，他的岳父一家就是这样没了的。

阴雨的天气总算是停了，马场入口的泥泞路和之前布置的一系列陷坑等，经过多人踩踏，现在是变得像个泥潭一样，好在是有波尔茶的提醒，贝斯图尔让人带来了一堆厚木板，将木板铺到泥潭里，才让通行效率变得高了很多，对于一些战死的战士，贝斯图尔也是召集了附近的流民，将那些死马的肉来分给他们，让他们去清理，埋葬。有了食物，这些流民的行动也是非常的积极。

“波尔茶，你的屁股怎么又受伤了。”贝斯图尔调侃道。维森也在一旁哈哈大笑。

波尔茶的骑术确实非常出色，就连草原人出身的贝斯图尔都不得不佩服他，这家伙一个人在那些战弓骑士面前玩起骑术，躲过不少射来的强劲的利箭，战弓骑士的射术那是没得说，贝斯图尔精通骑射都做不到他们那种超远的射程而且穿透力还很强，前排一些骑兵就是与他们对射中受伤的，要知道，这些也是战弓骑士，只不过是刚到入门级的。

要说这里射术最强的，贝斯图尔都想不到，竟然是维森这个家伙，对方好几个战弓骑士都是死于他的箭下，不然也不会那么快被剿灭，减少了伤亡率。贝斯图尔平时很少接触维森，他也是一直在艾伊科和圣兽庄园之间巡防的。只是这次为什么派他来，估计一是看他熟悉日瓦丁平原，二来估计也是知道他的实力的。

“你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射手？”贝斯图尔不解的问道。

“圣辉射手三阶吧，应该。”

“这玩意还分阶段的？”

“当然了，我是上两个月才晋升的，再努力一下估计就能达到神辉射手的级别了，那可是我的梦想。”

贝斯图尔赞许道：“加油，看好你。我只是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就能达到这水平，真的是少见。”

“哈哈，贝斯图尔旗团长，当初这个家伙为什么能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骑兵统领带着几百勇悍的骑士来到南方行省，如果他没点实力，谁会服他。”维森后面一个旗营长大笑道，他看起来比维森还大几岁。

贝斯图尔一拍脑袋，“靠，是我忘记了，哈哈，今晚的夜听泉我请了。”

“好，哈哈。”

维森却好奇的问道：“贝斯图尔，你来得早，认识的人比我多，你也看到我的箭术了，你说，我在我们行省，能排得上第几名？”

“这个嘛，我要想一下，让我数数。”

波尔茶屁股垫着厚厚的棉衣在马背上，跟了上来。

贝斯图尔马上说：“来，波尔茶你来说说，维森的箭术在我们行省能排得上第几号，刚才你也见到了。”

波尔茶来了一句：“今晚是不是有酒喝，有肉吃？”

“你都屁股受伤了，还想着喝酒？”

“老子都习惯了。”

“随便你了，酒有很喝，你快说说吧。”

“弩手算不算？”

“当然不算了。”

“那还好，勉强排得上二十吧。”

“前十都没进？到底还有谁？”

波尔茶白了一眼：“第一夫人，就是公主殿下，还有我们的总督老大，银雾，威达尔这些就不用说了吧？”

维森点点头，“这些我知道。只是，我们的总督大人，箭术真的很厉害？”

贝斯图尔和波尔茶点点头：“当然了，只是他很少用箭。”

这时，那个旗营长格尔坦森又说话了：“我也知道几个，第二夫人，第三夫人，射术都非常厉害，她们还救过我一次，那时我刚来不懂，跑到深山上狩猎，就是在圣兽庄园那边的，被几头黑风狼追着咬，是两位夫人刚好也是去狩猎，救下了鲁莽的我，我也没想到那些野兽那么厉害的，还有一个高阶射手是艾雷恩旗团长。”

维森大感诧异：“你要说第三夫人我相信，一眼看去就是个高阶射手的装扮，但是雅米拉夫人，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贝斯图尔白了一眼：“总督府里除了这几个，还有比你厉害多的呢，那个小夫人，知道吗，瓦里西恩你知道吧？这个不用说了，亲卫队里我都见过好几个高阶射手出手了。”

波尔茶点点头，“我还说一个，你们绝对不敢相信。”

众人：“谁？”

“威达尔统领的夫人，那个诺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诺德人有那么厉害的射术的，而且是骑射喔，我那时在那附近训练，她在草药谷训练护卫，见过她出手几次了。”

众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事？难道是威达尔统领教出来的？”

“还有吗？”

“小德，德赛维。她的箭术比我厉害多了，还有一个是雷奥，你们认识吧。”

维森数了数，自己还真排不上前，如果加上弩手，他就更要排不上了。看来以后还得努力呀。

“格尔坦森，以后要努力呀，勤下功夫苦练吧。”

格尔坦森一阵无语，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主要是放放水，这里人多，不好意思站在马背上乱来。

夜色已至，众人是连夜赶路的，为了安全，至少要赶到迷雾要塞才能休整，哪怕在那休整一两天也没事。

维兰科这家伙是连觉都没睡，一直在等着贝斯图尔，见众人深夜才赶到，也是早早安排好饭食，热水和住宿点这些，热情的将这些人招待好。

贝斯图尔一眼就看出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不等维兰科开口就给出答案：“最多五十匹，没了。”

维兰科给贝斯图尔倒满酒：“能不能再给多三十匹？”

“加多十匹吧，那些还要赶回去养着配种呢，行省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些重装步兵铠甲，总督大人有没说留一点？”

“三百副，总督大人给出的，其他的要送到前线，你也知道那边紧张。”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来来来，大家喝酒吃肉，都吃，这可是我专门让人到山里抓的小山羊，可好吃了。”

维森凑过来问：“维兰科，你结婚了没？”

维兰科赶紧说：“还没呢，怎么，你有介绍？有没有妹妹什么的，咱们可以做个亲戚的。”

维森摇摇头，喝了一杯酒：“没有，我只是想说，坐在这里的人，都还没结婚，真是有缘分，应该干一杯。”

“靠，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呢。”维兰科笑骂道。“咦，不对呀，波尔茶好像快结婚了吧，去去去，坐一边去。”

波尔茶白了一眼，没理他们，自顾自的吃喝着，要不是屁股受伤，今天他非得把维兰科灌趴不可，波尔茶幻想道。对，只能是幻想，因为他来迷雾森林训练和扫荡山贼，没少和维兰科接触，每次都是被他给灌趴了。

维兰科又开始问贝斯图尔：“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你说你是来自草原的，那你到底是库吉特人还是黑羽人？”

维森和格尔坦森也在附和着：“对呀，我们也想知道。”

贝斯图尔解释道：“我既不是库吉特人也不是黑羽人，其实我来自荒原高地，荒原人与库吉特人一直都是仇敌一样的存在，那时候我才不到二十岁，荒原就来了一场大暴雪，将我家一切都压垮了，我躲在一个山洞里，不断的将雪堆刨出一个口来透气，才躲过一劫，荒原没得吃了，我就冒险从库吉特那一侧雪熊山脉的陡峭悬崖上翻越了过来维基亚，当了一个独行的佣兵，后来一个人独自前往禅达的途中遇上山贼团的追杀，他们想抢我好不容易才攒钱买下的猎马，我是拼命的与他们周旋着，在箭矢快用尽时，碰上了老大，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少年，我还劝他赶紧跑，没想到他说，他就是出来抢这些山贼赚钱的，我刚开始觉得他是异想天开，没想到他还带了帮手，就是银雾统领和威达尔统领，三人将那几十个山贼杀得投降当了俘虏，然后，我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他混了。”

贝斯图尔又喝了一口酒，“你们这些人总是将荒原人和草原人划分在一起叫草原人，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这一认知。”

“德赛维才是真正的草原人，不过，她也不是库吉特人，也不是黑羽人，她是黑旗人。”

“黑旗人？这又是哪个部族的？”众人表示不解，只有波尔茶是知情的。

“波尔茶，你应该知道，你说说吧，我先吃个羊排垫肚子。”

波尔茶说：“所谓的黑旗人，只不过就是草原上的中立佣兵团，跟禅达那些佣兵团差不多的，也是各自组成一些黑旗护卫队，在草原上帮助一些商队的护送与指引，也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双方和内陆的一些私下交易才能顺利进行。”

这下众人是懂了，原来草原上也是差不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