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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夜行十五日

白潇努努嘴,“那我睡了。”

“嗯。”

“去睡,一会儿我也睡。”

庚辰青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白潇忍不住了,抬手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嗓音娇软,还带几分撒娇的意味,“一会儿我睡着了你再挂。”

“不怕你妈突然开门查你手机?”

水蓝笙的操作向来让人捉摸不透,但回过头看她当时破天荒地查白潇手机的行为算是间接迫使她离开山城。

换言之,水蓝笙无形之中救了她一命。

白潇眯着眼,大脑中的思绪开始变成一团浆糊,“查到了你就和我一起挨骂。”

庚辰青沉默不语,她强忍着困意打了个哈欠,“不会的,她现在都懒得查。”

“晚安。”

“晚安。”

话筒里很快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平稳而安定,混着白噪音的底噪催得人困意非常。

庚辰青开了通话静音,打开免提放在一边,白潇那边的白色影子她探查了,是被调过去保护她的兵将。

白家布局有些特别,他们进不了宅子,但白潇感知很强,所以才能看到两道一晃而过的白影。

好在她不想多问什么,不然她也真不好开口回答。

秋风寂寥,把院子里的树吹得哗哗作响,窗户也有些细微的响动,这夜守得无聊,今晚到目前为止太过平静,让人不知所措。

但她还是守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看着外头泛着金红边界光的太阳又打了个哈欠。

白潇的电话早就因为网络波动断了,她站起身捏一捏酸麻的肩颈,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又看见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只是这次脸上的疤痕更扭曲,也更大些,她咬紧了牙,手上的雷刚捏起来,就听见一串刺耳的铃声。

“祖宗。”

“嗯。”

夏霖下意识缩了缩后脖颈,庚辰青的威压比起以前深重了,尤其现在,语调冷得像冰窟,比起白潇有过之而不及。

“家里的坛好像又乱了。”

庚辰青眉头一皱,喉头的血腥味一下又涌上来,呛得她直咳嗽。

“而且有个大东西。”

他看着不远处天上那一大团黑雾,左眼框莫名地肿了,下一秒眼前闪了一下,他眨眨眼,哪还有刚刚那东西的身影。

“没了吧?”

淡漠的嗓音通过话筒,显得更为冷淡,但他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嘴角不自觉流了口水,但随即自己的手疼得就要裂开,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完好无缺。

“没了。”

“你……”

他一边暗叹刚刚那道手法的猛烈,一边吞吞口水压住馋意,“你是不是流血了?”

兴许是得了提醒,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布满了黑色的浊气,随即是撕心裂骨般的肿胀疼痛。

“嗯。”

“爪子让人砸裂了。”

她一边运着五雷和金光治伤,一边回答。

夏霖在电话那头嘀咕,“难怪,原来是馋了精气。”

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狠狠砸了一下,脑子里响起一句怒斥,“不要命了。”

扭头一看,是二叔,刚认出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庚辰青看着完好如初的爪子和小臂,慢条斯理地回了句,“慢慢教训,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屋内一片沉寂,她熟稔地拨通了白潇的电话,“在哪?”

“有点事,晚点回去。”

“好。”

白潇挂得迅速,推开满是灰尘的院门,径直走了进去。

许久没回来,院子里的杂草都长盛了,密密匝匝地围着中间那条小道,她随手拿了把镰刀,把杂草都割了扔出去。

近午的太阳照顶,没多久她便满身是汗,进屋里冲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她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身边瞬间多了三位,其中一个似乎是人型未化完全,还余了条细长的尾巴出来。

“老大。”

“嗯。”

他附耳在她边上,白潇原本把玩着烟盒的手突然攥紧了,把盒子捏得起皱,面上神情不起波澜,但看得出几分隐忍。

“继续查。”

“查她和他的关系。”

室内又陷入一片寂静,头顶上有一撮小黄毛的那位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个,她应该不生我气了吧?”

“庚辰青?”

“嗯嗯。”

他用力点点头,“对对对。”

“怕她做什么,有我罩着,你还能有事?”

小黄毛背脊一凉,尾巴禁不住炸了毛,“好吧。”

白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她没那么小气。”

他深深叹口气,别说庚辰青,就是她手底下随便一个都能把他手撕了,老大靠美色惑龙,怎么知道他们的艰难,当时就是死也不该要她的精气。

实在是濒死激发出来的求生本能,而且那只大黑熊冲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要死第二次。

他心里的愧疚感又达到顶峰,“我当时真不该要你帮忙。”

“命之所致。”

“无需愧疚。”

白潇把手上的烟按进烟灰缸,习惯性地起身打开窗户,让风把房间里的烟气带走。

晚上住这附近的发小约了酒,说什么也不让她爽约,毕竟她确实很久没回来了。

她给庚辰青发了消息,庚辰青很明显有些失落,还有难掩的担心,毕竟每年的七月十五她或多或少要遇到些事情。

“没事,实在有问题你再来找我。”

“那行。”

庚辰青答应得爽快,她也松了口气。

窗外吹进来一缕秋风,带着院子里浓郁草青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股风里透着的丝丝凉意也跟着散进肺里。

炎热夏季的燥意终于离去,她心情大好,换了个新的床单和被子,穿着家居服舒舒坦坦地窝进去。

一觉睡到傍晚时分,她被刺耳的铃声吵醒,她窝着一肚子起床气看了眼屏幕,是凌徽。

听说她晚上要和发小喝酒,眼巴巴地开了车回来。

她嘴上应着,翻过身又眯上了眼,凌徽没好气地敲打,“我在你家门口。”

家门口?

这句话敲醒了她昏沉的脑神经,迫于无奈,她爬起来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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