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各自的抉择
“那你不觉得对妙音宗有所亏欠么？”
“这么多年来，妙音宗，我，或者你师叔祖，还有你那些师姐师妹，有谁待你不好？”
“为了一个男人，你当真要放弃这一切？”
林满月死死凝视着唐芷萱的瞳孔。
很显然，她慌了。
唐芷萱步伐后退，面露愧疚之色，咬了咬牙后还是保持原来的说辞。
“师尊，是我对不起妙音宗，但我无法坐视怀瑾变成傀儡。”
“只要能够救回他，哪怕被您亲自废杀，徒儿都心甘情愿！”
“只求师尊能够成全！”
扑通！
唐芷萱再次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当再次抬起头时，原本白皙的额头有着很显眼的红印子。
林满月眼神落寞，嘴里喃喃道：“也是，世上安得两全法？”
下一瞬，又恢复了那股凌冽。
“你不再是当初我从塞外捡回来的那个小女孩了。”
“我与你师叔祖对你怀揣期望，是想让你带着妙音宗踏入兴盛之途，既然你已经做好选择，为师不会拦着。”
“当初和李怀瑾的苦因是你自己种下，怨不得别人，今日的苦果，也得由你自己来摘。”
“既然你认为这样能把李怀瑾带回来，那就放开手去做，竭尽你的全力。”
话音落下，林满月转身意欲离开，没有再一次去搀扶跪在地上的唐芷萱。
在即将踏出门口时，扔了一本泛黄的古籍到唐芷萱跟前。
“和你们来上京前，你的师叔祖担心在罗天盛会期间出什么意外，便将此物让我代为转交给你。”
“现在也是时候了。”
“想要对付苏瑾熙，凭着你的那些手段，伤不到人家半点皮毛！”
这次，林满月直接离开。
唐芷萱抬起头看向师尊的背影，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
擦拭掉泪水过后，看向地上的那本古籍，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
“三昧真火……”
“师叔祖曾经和我说过，这是妙音宗开宗立派时的禁忌秘法，百年以来，除了是师叔祖无人能够掌握。”
“它专烧世间万物的神魂。”
“元神，也是神魂！”
唐芷萱小心翼翼地捧起古籍，翻开第一页时，上面的字眼让她的美眸熠熠生辉。
“心者君火，亦称神火，其名曰三昧，唯万载玄冰可灭之！”
门外的林满月其实没有离开。
透过门缝，观察着房内的动向，她清楚地看见唐芷萱翻开一页又一页。
而唐芷萱的真气，正在不受控制的外泄。
并且，化作了一道道玄蓝色的火焰，就在她的周身悬停摇曳。
看到这一幕，林满月脸上似乎露出了一抹释怀笑容。
“师叔，您果真说的没错，弟子不必不如师。”
“我当初没能学会的三昧真火，如今让我最器重的土徒弟学会了。”
“也好，没让妙音仙人的秘法失传。”
林满月终于离开了。
她没有在那干愣着，而是要去给这个弟子，做好能够安然离开上京城的准备。
罗天盛会，与这弟子相比，算不得什么！
林满月向来喜欢算计别人，唯独对唐芷萱，就如同母亲对待女儿那样无私。
即便要赌上妙音宗的未来，那也在所不惜。
在这一夜之间，林满月至今没能学会的三昧真火，被唐芷萱完美参透。
哪怕是还在闭关的师叔祖，也是花了十年时间，才将这道开宗秘法掌握。
因为，这一夜是唐芷萱的心气最强时！
唐芷萱小心翼翼地收好这本古籍，再度看向窗外，已经是次日清晨。
她将七把长剑装进乾坤袋中，带着一股极为强烈的杀机走向罗天盛会的主会场。
殿武司在昨夜，已经安排好对阵表。
由于唐芷萱和苏瑾熙，都是最早一批落入胜者池的武者，而她们的对阵场次则是今日首战！
苏瑾熙也是早早到来。
果不其然，李怀瑾还是在她身边站着。
唐芷萱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
昨夜，李怀瑾并没有去往皇宫，而是一直都待在抱月山里的那座山牢当中。
他无法找到破局之法。
李怀瑾待在苏瑾熙身边，不是不想过去，而是回想着昨日与苏长卿的对话。
面对苏长卿，将所有事情都给讲述了过去，只求能够获得一些提点。
苏长卿也很愤怒。
他作为父亲，面对一个荼毒了自己女儿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愤怒！
李怀瑾对此亦有愧疚，但也在苏长卿面前立誓。
此生，永不负苏瑾熙！
但也不愿意辜负唐芷萱！
苏长卿冷声道：“你可以扪心自问，若真能做到不辜负这两个女人，又岂会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
李怀瑾给出了解释。
“因为我外公一家的性命，都在刘御的手里捏着！”
“而且，我根本就不愿意碰她！”
“是刘御在酒里下了药！”
苏长卿终于怒了，破口大骂道：“你还是小孩子吗？你这样和你爹李宏盛有什么区别！”
“事情你是亲自做的，没有人把你绑到床上去，我女儿也没有逼着你和她行周公之礼！”
“现在你来跟我谈什么苦衷？”
见到李怀瑾沉默无言，苏长卿哀叹一声。
“唉……”
“我曾经没有倒台时，瑞王府中也有娇妻美妾十余位，两个女人不算什么。”
“刚刚你也说了，唐芷萱也好，我女儿也好，她们对你都是倾尽真心，那你为何不能也对她们倾尽真心，非要带着算计吗？”
每一字每一语，都是直叩李怀瑾的心房，震得他脑子发晕。
“满脑子想着破局！破局！破局！”
“破局真有那么重要吗！这两个女人，可以为了你付出所有！”
“是！救回你外公也很重要！”
“但这与你对苏瑾熙或者唐芷萱付诸真心毫不冲突！”
嗡……
李怀瑾微微怔神。
“是啊，我为什么要把她们俩绑定在救出外公的事情上？”
“又为什么要纠结与愧疚！”
“又为什么要被刘御那个死太监牵着鼻子走！”
李怀瑾目露凶光，在苏长卿面前挺直身子，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多谢瑞王殿下点拨！”
苏长卿苦涩一笑，说道：“我对你其实还是有些愤怒，但刘御能够选中你，至少证明你比我要可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