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徐、钟对决
那个钟涛走在前面,见徐知证和冯延巳还站在操场上,就跑过来仰面直指徐知证的鼻子叫道:“是他!爹!是他!”
这钟章,徐知证不识得他,但钟章识得徐知证,因为他们见过面。
那次大吴招天下英雄齐聚扬州时,在擂台上见过。由于那时徐知证专注于力敌三雄,就没有太在意台上观阵的那些官儿。那些观阵的官其中就有钟章,钟章见到过徐知证力战韩天昌、兰天斗和刘长进三位好汉,所以他深深记得徐知证的模样。
其实钟章功夫也很了得,是大吴“开国之君”淮南节度使杨行密的得力战将,有万夫不挡之勇,曾经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是久经沙场的猛将。
至于他和徐知证谁的功夫厉害,他俩应该在伯仲之间。
他一见自己的小儿子手指的是徐知证,就突然愣在那儿,心里直打鼓。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了。自己身为大将军,他还是怕折了面子,见徐知证看着自己,从迷茫的神情看出,这面前的徐知证是不认识自己的,此时又见徐知证没有发作,所以装做不相认,于是他又道:“你为什么打我涛儿?”
跟着又丢出一句“还打的是脸!”语气有些强硬,他抓住了要害。
冯延巳迎了上去,毕恭毕敬的道:“钟将军,你先消消火,你先听我说。主要是你家涛儿先屡次欺负另一学子,而制止不住,所以他才责罚的。”
“但也不能打脸啊!”钟章不依不饶,他以为抓住了对方的缺点。
“那你想怎么样?”徐知证硬梆梆的甩出一句,他有些恼火,自己的儿子这么顽劣,本来就有过在先了,还这么咄咄逼人。此孩儿这么嚣张,这做老子的一定是长期的纵容了。
“道歉啊!向我涛儿道歉!”钟章瞬即丢出一句。
人有思维惯性,就是形势变了,也察觉不了,言行还是按照原来的想法来进行。出现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太自负了,要么就是有些墨守成规,没有临场的嗅觉。这个人都知道你是将军了,因为通过刚才冯先生迎上去又恭敬的称将军,但这个人说话还这么硬气,一定是脾气上来了,还一定有背景,可是这钟章此时没有了感知。
听了钟章让自己道歉,还是要向这浑小子道歉,徐知证冷笑起来。
冯延巳感觉到气氛紧张了,有剑拔弩张之势,再不加以阻止,很可能要发生冲突,于是他对面前有些不知进退的钟章急道:“你知他是谁吗?他是禁军指挥使徐知证。”
冯延巳一句话道出徐知证的身份。
“哦~原来是徐指挥使哦~”钟章佯作顿悟,但他知道徐知证的近况,心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一个平头百姓!我怕你作甚!
钟章沉思片刻就道:“既然你曾经是个指挥使,那你更应该晓得这欺负一个小娃儿的不是,是吧?”语气透着鄙视又挖苦。
这话的意味徐知证还是能听出来的。
太尖酸刻薄!徐知证心道。于是他怒从心中起,咬牙切齿的沉声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只有你这样狂妄自大的父亲才教得出这样飞扬跋扈的儿子,子屡错,父之愚也,你误导,我代之纠正,你应该谢我才是!”徐知证说后,戏谑的大笑了起来。
“欺负一个娃儿有什么本事?有胆量我俩比试比试?”钟章即刻怒道。
钟章自恃武功高强,久经沙场,百战都没有输过,心道:我还怕你这个毛头小子,你只不过是倚仗你老子之威罢了。
“好啊!那我就讨教讨教了!”徐知证又道:“我要看看将军的腿脚功夫和心胸是否一样,我想将军的腿脚功夫也大气不了多少。”此言挖苦之意很明显。
冯延巳慌忙劝阻,但也于事无补了,像他想象的过程真的发生了,于是他道:“你俩文斗,不准武斗,在我这里就得听我的。”
冯先生还是在不断的想稳定失控的局面。
徐知证道:“好的,我听冯先生的,现在我大吴正需将才,我也不想伤了他。”
徐知证说后就指着钟章脚边的一个石碾道:“这石碾放在这里有碍学子们行路,我们把它移之,要么你先把这石碾塞入对面的陡壁中,然后我把它拨出来放在壁边,要么我先把这石碾塞入陡壁之中,你取出来放在壁边,如何?”
徐知证说后用眼直逼着钟章。
钟章脸皮抖动了一下,有些迟疑。
钟章见那石碾重足有五百斤左右,这么重的石碾怎么能塞入壁中?况且这陡壁含有石子,内质坚硬,这偌大的石碾塞入壁中,要何其巨力才能做到?举之尚可吃力呢!
钟章虽然是武将,但年龄比徐知证大一半还有过之,他经事很多,社会经验还是有的。于是他道:“你先!”
钟章心想:如果你塞不进壁中,自然你就丢脸了,后面我就不要做的了。
谁知钟章话的余音未消,只见徐知证身影一闪,只听呼的一声,一阵风起,徐知证不见了。
当钟章的眼光迅速闪到对面的壁边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才看清徐知证的身子立在壁边。再低头看自己脚下的石碾不见了。抬头一看,惊现石碾的一头平露在陡壁的外面。
钟章惊恐万分,真不知道徐知证是怎么在刹那间就把这五百斤左右的石碾塞入壁中,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移碾塞碾只在一瞬间。
他向徐知证躬身抱拳使了一礼,并道:“指挥使神力!”
钟章说后,他转身向身边的小儿钟涛吼道:“还不滚到学堂去!”
随后向冯延巳拱手道:“告辞!”
他,钟章,就这样匆匆的走了。
冯延巳见钟章眼露戾气,看着钟章远去的背影良久,于是对徐知证说:“听说钟章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今天丢此颜面,他定会耿耿于怀,你以后要谨慎行事,小心才是。”
“感谢冯先生提醒,我不惧他!他最好安分守己,恪尽职守,如心存邪念,那就自取其辱了!”徐知证扑扑手上的泥土道:“我想和学子们开个会,不知可否?”徐知证道。
“你怎么想到要开会?有什么话要说?”
“有许多话要说,比喻这次欺负学子的事。”
“好吧,开会就开会吧。”
徐知证走到校门口踌躇不前了,他转身道:“还是算了吧,也不知从何说起,还是由你把我的意思转达为好!”
怎么又不开会了呢?此时定要让他开会,冯先生心道。
因为冯延巳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