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拥挤的医院大厅内,我忐忑不安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金子义安安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从身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品貌非凡的金子义。
我拿着棉签用力地按住胳膊上的针孔,刚才在验血室,给我采血的小护士,眼神时不时地看向面冠如玉的金子义,完全忽略了手上的采血针,一个不留神扎在了我的肉上,疼的我差点跳了起来。
扎第二针时,她才稍微留意了一下,一脸抱歉的看着我。
我心里嘀咕着,金子义也实属‘红颜祸水’,正当我无聊的想东想西时,电话铃声响起,是妈妈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嘈闹声。
电话一头的妈妈哭着说道:“欣欣啊,你快点回来吧,你表姐说,她今天要是见不到你,就去上吊。”
电话里传来大姨哭喊着声音,“欣欣啊,就算大姨求你了,你快回来吧。。。”
还不等大姨说完,电话里那边就传出了一些瓶瓶罐罐被打碎的声音,还有大姨哀求着发疯的刘曼夕,不要喝药之类的话。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刘曼夕这哪里是想见我,分明是对金子义还不死心。
按照她的做事风格,这几天在家里,大概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金子义为何会放弃沉鱼落雁的自己,而转身又跑来跟长相平平的表妹在一起。
我把按在胳膊上的棉签打了下来,看到针眼已经不流血了,便将袖子挽了下来。
“子义,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等验血结果了,表姐在家里闹着要上吊,她说今天见不到我,马上就去死。你能陪我回趟老家吗?”我一边说,一边起身迅速穿上了羽绒服。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金子义起身帮我拉着羽绒服的拉链。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要不要回公司帮你拿件外套?”我看着他身上略显单薄的西服,老家的汽车比较少,温度比市内还要低上几度。
“没关系的,我的车上有备用外套。”金子义帮我整理好羽绒服上外翻的帽子,便拉起我的手离开了医院。
我让金子义把车子直接导航到了大姨家,一想到等会儿要面临着一大家子的鸡飞狗窜,我就一阵心烦意乱。
在男人圈子里纵横数年的表姐,从来没有马失前蹄过,没想到居然在金子义身上栽了跟头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说来也是她自己贪得无厌,一个半月之内,竟然花了一百多万。
我暗自盘算着等一会下了车,该怎么跟大姨和表姐周周旋,脑子里也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车子很快的就停在了大姨家的院子门口,透过院子的门缝儿里,我看到了两辆黑色的轿车。
我和金子义下了车,大姨家的大门敞开,院子里站了几个粗莽大汉,一看就是要账的。
原本盯着屋内的看戏的几个人,看到我和金子义还有门口那辆几百万的银灰色宾利。
猜测我们的来头也不小,其中一个光头大汉赶紧凑了上来,说道:“你们跟这家人认识?正好过来帮我们劝劝那娘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娘们都闹了一天了,上头银行只给了我们半个月的时间,要是再要不回帐,我们没法交差呀。”
我和金子义走进了大姨家的屋子里,以前我感觉大姨家的小二层楼真是锦天秀地,可是元旦期间跟着金子义领略了什么叫真正的豪宅之后,我看着大姨家客厅里,让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想都不敢想的白色钢琴,在被表姐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里,居然显得有些破落。
屋子里的人都注意到了我和金子义,哭的有些神智不清的大姨,蓬乱着头发跑到金子义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刚想要说些什么,看着金子义冷峻无笑的脸,一时语塞。随即又把矛头指向了我。
她用粗糙的双手,抓住我的羽绒服,就差跪下来了,大声哭道:“欣欣呀,你和曼夕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这样陷害她啊,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亲姐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即使关着房门,怕也是这个村都能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
我的身材虽不是细柳瘦贵那般娇柔,那是也架不住大姨这般生拉硬拽,金子义看我马上就要摔倒了,一把将上来撕扯的大姨推倒在了地上。
他这用力一推,整个屋子里的人正经住了,我更是屏气凝神地一句话不敢说,大家都楞楞地看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的大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浑身被各种黑色药水般的水渍浸湿白色毛衣的刘曼夕,看到被推倒在地的大姨,像疯了般面部狰狞地大吼着:“金子义,你个混蛋!”,此时,在她的脸上,丝毫的看不出往日的柳夭桃艳。
她抄起一旁的啤酒瓶,向金子义冲了过来,看到咬牙切齿,已经失去理智的刘曼夕,妈妈赶紧上前去看拦着了她,防止事情变得更糟。
我也赶忙上前扶起摔懵了的阿姨,她被金子义这么一推,反倒是冷静了许多,收起来虎爹喊娘般的嚎叫。
我看着妈妈瘦弱身板马上就要拦不住疯狂的刘曼夕,尤其是她美甲上锐利的甲片,更是把妈妈的棉袄划开了一道口子。
几天之前,她也正是用这双明晃晃的指甲,在我的脸上划卡了一口皮开肉绽的口子。
“别吵了,我们今天回来就是要解决问题的”
歇斯底里的表姐并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还在努力地想要挣脱开妈妈的阻拦,我爸是个大男人,也没办法上去帮忙,只能在一旁起的干瞪眼。
我走上前去,眼看着刘曼夕长长的指甲,马上就要在不经意间捅到妈妈的眼睛之前,我狠狠地在刘曼夕的脸上甩了一记耳光。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人,周围所有人都被这一计响亮的耳光震惊住了,包括刘曼夕自己。
这年俩是属于色厉内荏那一类型,吃硬不吃软!
我冷冷地盯着刘曼夕布满血丝的双眼,毫无感情地开口说道:“”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我不回来,你就上吊嘛!现在我回来了,就是为了看你和大姨演戏嘛!”
我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管之前发生什么,从现在开始全都打住,咱们叫上外面的那几个人,一起去屋子里谈谈。事情总要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的,如果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和金子义马上就走。”
一听到金子义要走,刘曼夕的眼神里一下子就透露出一股子着急。
其实今天带金子义回来,我也知道刘曼夕想要见的根本不是我,她只是对金子义还不死心,但是又见不着他,只能使出一招苦肉计。
所以,今天,我必须要断了她这个心思,尤其是这件事还把我的父母也卷在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