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噩梦前兆6

警方随即展开调查，但却没有什么进展。

威廉姆·福兰斯特的老师、同学，甚至是疏于联系的亲人都没有在他出事前发现他有任何不同寻常的举动，提供不了有用的线索。只有他唯一的好友肯特向警方提供了一条信息，他觉得在威廉姆出事前很长一段儿时间里他都变得不一样。

比如说，虽然他还是一直在努力求学，上课，不迟到，也不早退，但那更像是在完成一种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以往那种从心底产生的野心和动力却好像消失不见了一般。

又比如说，虽然以前威廉姆很多时候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他为人真诚，也热心，富有极强的责任感。

他会分享自己做的食物给朋友、邻居和同学，会每周都去参加社区的公益活动，照顾年迈、失去行动能力又没有子女的老人。

但最近这一段儿时间内，这些事情都没有再发生，他自己对此的解释是说自己现在的压力过大，课业过多造成了他的脾气变差，他不想将这种坏情绪传染给其他人。

乍听之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其他人会相信这个理由，但作为他唯一亲密好友并且了解他的肯特却一直抱有怀疑。毕竟以往比现在还忙碌的时候，威廉姆也没有停下社区的活动，只是会根据自己的计划做一下调整，然后按照计划一步步去做，没有发生过改变。

而且，最让肯特产生疑惑的还是威廉姆看向其他人的目光。

在那个目光中，从某个时间开始，就带上了一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审度和探究。

偶尔，肯特甚至还能从那双原本明亮的蓝眼睛里看出一丝冰冷的意味，无机制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好像他们是一群死物。

这让肯特觉得他和书桌，讲台甚至是面前的烤牛排，小盆栽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肯特又不敢直接向威廉姆询问，怕给对方造成伤害。

沈晏宁对这段记录产生了兴趣。

他抬起左手，伸出食指，轻轻压在自己的唇上，认真地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

【两个人的长相一模一样，某些习惯也一模一样，不熟悉他的人不会产生怀疑，但熟悉他的人却又能感受到不同。

【好像一对同卵双胞胎在某一天进行了身份交换，过上了对方的生活，又好像是中世纪古老的巫术传说——灵魂互换。】

可沈晏宁是个唯物主义者，比起魔法传说他更相信前者双胞胎的存在，又或者是像电影致命Id里主角那样的多重人格。

只是彼时，他还太过于年轻，才刚刚大学毕业进入春河市局不到半年的时间，还没有来得及深入的接触到犯罪心理学对变态人格方面的专向研究，所以他目前还没有办法彻底理解这件事情。

但在不久的以后，他跟在新导师的身边，对此进行了透彻的研究后，才找到了破解这一系列案子的关键。

这件案子最终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成为了一桩普通的悬案。直到克里斯·菲尔德教授参与到其中时，才被并入到【标本杀手】系列凶案中，重新开始侦查。

不过，从今天珍妮弗的行为来看，克里斯·菲尔德教授似乎遭遇到了什么不测，目前正在医院进行抢救。

沈晏宁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有一点儿感到遗憾。

他叹了口气，在准备开始阅读下一篇记录的时候，放在一旁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沈晏宁看了一眼屏幕上弹出的视频请求界面，无声地笑了一下，伸手按下了接听键。

画面立刻被连通起来，郁琮那沾染上了泥泞的黑发和清隽秀逸的面容便浮现出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警察作战服，左手上还带着露指的战术手套，背后雪白的墙壁前立着一排金属衣柜，看起来应该是在局里，“你到那边了？一切都还好么？”

郁琮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丝疲惫。

“是啊，这边现在刚刚好快黑天了，你做了个通宵？”

沈晏宁的脊背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随口问道。

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居然可以隐约瞧见夕阳在天际处缓缓下沉时的轮廓，病殃殃的一轮深红色，没有什么生气，逐渐消失在远方林立的楼宇间。

他看得出来好友应该是刚刚完成了某项追捕行动，还没有来得及更换掉警服和清理掉沾染上的脏污。

一向爱干净的郁琮没有在意，微微扬起唇角，笑得很神气，“是呀，刚刚才回来。”

他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身边的人从后面捶了一颗爆栗。

时任长林禁毒支队副支队长的魏国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追着毒贩从三米多高的桥上跳下去的时候，算你小子运气好，没跳到旁边的石头上！不然你现在还有机会坐在这里笑嘛？！你肯定也在医院！和他们一起抱着腿痛哭流涕！

“让你往后站站，你就是不听！”他简直要被这个不要命的新人吓出心脏病。

郁琮揉了揉脑袋，痛得龇牙咧嘴，有一点儿委屈，“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下次会注意的，我……”

“你还想有下次？！”魏国民瞪着眼睛大声喊道。

“……”郁琮小声嘀嘀咕咕反驳道，“我那不是看林哥先跳下去了嘛？那肯定没有危险了，我得跟上去呀，不然嫌疑人跑了，咱们布局侦查的这两个月就浪费了，那多可惜。”

“可惜？跑了下次再抓啊！没命了或者残疾了你还有个屁下次！”魏国民不解恨，抬手又是一颗爆栗。

“……”郁琮这次没有马上说话，但他心里明白他的这个副支队长也就是这么说说，不可能放跑毒贩，等到下一次在抓，就算对面拿着枪或者是炸药，抓捕开始的时候他也会面不改色地冲上去。

毒贩子十分狡诈，危害性也很高，失去这次抓捕机会的话可能就会给人民群众带去危险，造成生命甚至是财产上的损失，他们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就拖延行动的时间。

郁琮撇了撇嘴，吐出两个字，“说谎。”

“你！”魏国华正想要再发作，却被人打断了读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