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符箓真解
果不其然,又听龟真人继续说道:“不过,贫道有个小小的请求!”
白小乙面色不动,只问道:“不知道友有何要求?”
“贫道想抄录一份备册,以防将来原册有失,我们还有备册应上一齐交付其师门,也算是对得起无用道友了!”
白小乙真想翻个白眼瞪他,这算盘打得噼啪响,嘴上还大义凛然。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便依道友所言吧!”
那本金册《符箓真解》确实珍贵异常,别看贾斌用的符法不怎么样,实则是他自个修行不到家,没学会几种符箓,才死于瓮蛊真人手下,与那《符箓真解》没有关系。
这《符箓真解》两人发现时都简略的翻看了一下,真是一门高深莫测的道法秘术,隐隐有种直通天地大道的感觉,令两人大感震惊,无不想深入研究修习。
再者,那根拂尘虽说也是件不错的法器,白小乙却没看在眼里。像这样的法器,只需用数斤白银,十数斤黄铜,依着《炼器百道》的秘术,他也能炼出来,索性就让给了龟真人罢。
而在龟真人看来,他同时得到了复制版的《符箓真解》和法器溪银拂尘,也是占尽了便宜。
商量妥当,龟真人便在一旁,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小龟壳,掐了个法诀,龟壳表面散发出一道道龟裂般的白光照到那金册上。
如同激光扫描,龟真人便在这光幕照射下一叶一叶的翻开金书。
“这是?”白小乙不禁发出疑惑声。
“此乃甲骨影印术,可将金册内容录下,等想要观看时再祭起,便可将录下的内容重新投射而出。小道尔,不值一提!”龟真人适时解释道。
白小乙瞧着新奇,深感此术很是方便,于是厚颜无耻的道:“不知道友可方便将此术传授于我,我平时最是喜好阅书,若有此术倒是能为我节省下不少购书的花费。”
龟真人胡须不禁跳动了两下,心里大骂小狐狸,一点亏也不肯吃!刚占了他一点小便宜,马上就要讨回去。
皮笑肉不笑的道:“道友即是想学,正好我这有块甲骨录有此术,便赠予道友吧!”
说着从后背龟壳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王八壳抛给了白小乙。
“用时只需少许法力注入,便能祭起。”
白小乙接住小龟壳揣进怀里,作了个稽首:“如此多谢道友慷慨相赠了。”
过不多时,龟真人录好了《符箓真解》,便将金书交与了白小乙。
又找到躲藏远处,吓得不轻瘫软在地的柳永,三人齐返回高阳城,约好次日卯时初在靖安司再聚首,三人便分道扬镳各有去处。
白小乙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洗漱沐浴完毕,盘在床上打坐,不时回忆今天的种种,不时伸出自己的双手好奇的尝试阴阳神目的各种神通,不时又拿出《符箓真解》出来翻阅。
翻着翻着,他突发奇想:会不会像一些故事里面,封面里都有夹带呢?
好奇驱使下,抽出已经破烂不堪的伞剑,将金书封面削了开来。
“咦?还真有东西?”暗自惊讶,从封面里面夹出一张薄薄的金箔纸,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一些蝇头小字。
细细研究之下,才知道这是金书副册,对正本一些借代隐喻的词汇进行注解说明。
如果没有这本副册,只看正本,很多代喻的词汇可能都会理解偏差,进而误入歧途,不得正法。
难怪贾斌空怀符箓天书,却水平廖廖,原来是没有发现副册,修不到真谛。
龟真人自作聪明,以为留影复印一份,就算得到了《符箓真解》,却不想其中另有乾坤,最后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成为贾斌那样只学会些皮毛的人,全都便宜了白小乙。
到了第二日天明,白小乙依约早早赶到靖安司八层楼,虽是早上,早已人员往来不休。
不出多久,三人汇合相见,相互问了好,便在一楼温主薄处上交了任务,由柳永公证并详细填写了过程,随后自会安排其他巡检差前去查验核实并处理善后。
白小乙与龟真人分别获得了三百功勋值。二人又到二楼兑换各自所需要的东西。
还是那个胖子主薄接待。
“太乙法师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刚刚过去了一天,您就赚到了三百功勋,真叫在下佩服之至!”刘主薄一脸恭维的道。
“全靠道友们提携!只可惜无用道友在任务中惨遭敌人暗手,为此牺牲!在下也是无颜愧领这功勋了!”白小乙又是一番表演感叹。
刘主薄跟着唏嘘一阵,才问道:“不知太乙法师想兑换些什么?”
白小乙早想好兑换之物,依次列举:“洛春山主峰一座,赤火红铜精五十斤,精钢陨铁五十斤,高山秘银十斤,珊瑚五斤,玛瑙五斤,翡翠五斤,七彩琉璃五斤,珍珠一斗,白玉二十斤,金丝银线各两捆,黄稿符纸一扎,朱砂硫磺银汞若干,笔墨纸砚若干……”
刘主薄一边记一边额头冒汗,等白小乙述说完了,他才停笔擦了一把汗,抬头说道:“太乙法师,您所说的一些珍贵之物我们都有,反倒是一些平常之物比如符纸朱砂之类,我们却不曾备有,当然您若是需要,我可遣人到城内市坊中代为购买,只是需要多花销您两点功勋值。”
白小乙也懒得到处寻找购买这些杂物,靖安司能提供这样的服务真是再好不过。
“那便有劳刘主薄了!”
“应当的!我这便给您核算一下总共花销多少功勋值!”说罢,拿出算盘噼里啪啦敲拨了起来。
不出片刻,便得出结论:“您一共花销两百八十九点功勋值,您看是否确认兑换?”
白小自无异议,直接点头应是。这功勋值真是个好东西,所能换到的东西都是在外边买都无处寻的奇珍异宝,难怪那么多修行中人被吸引进来。不过风险也确实不小,好比这次他们就死了个贾斌,本来三人各得二百的功勋值,因为死了一人只剩两人,瓜分之下涨到了三百。
刘主薄让其寻一客座等候,转身自去安排落实。
直至晌午,白小乙才驾着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嘎吱嘎吱”的离开了靖安司。马车自是白小乙用功勋值换的。
马车一路朝城外驶去,经过城门时,一如往日般拥堵,白小乙亮了亮靖安司的腰牌,守城卫兵立时清出了一条道让他通过,还一直点头哈腰赔着谄笑。
他刚想扬鞭催马急走,在那难民群中忽然挤出一人叫住了他。
“小师傅!果真是你!”言语里满带喜悦之情。
白小乙转头看去,见是一个熟人周志刚。便是以前路上所遇灾民中的一个年轻人,他还曾救过他一命。
“周兄,幸会幸会!如何在此,不入城?”白小乙驱车让过一旁,可别挡着了正道阻碍交通。
周志刚满脸堆笑的走到近前,略显尴尬的拱手道:“说来惭愧!我本意投奔城中姑父而来,哪曾想千辛万苦到了都城,又被拦在城外不得而入,实在没有办法,已经在外边厮混好些时日了!”
“此小事一桩!”白小乙暗自好笑,转头招呼那守城的士兵头子过来叙话,“将军劳烦您一件小事。”
那兵头赶忙小跑过来,小心恭敬的问道:“不知大人唤小的有何吩咐?”
白小乙指了指旁边一脸懵逼的周志刚,“此人乃是我的朋友,远道而来投亲,不知如何办理入城的手续?”
兵头听是此事,暗松一口气,拍着胸脯大气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即是大人朋友,只管往里走,小的保证畅通无阻!”
白小乙点了点头,觉得此人很是上道,不由多问了一句:“不知你唤何名?”
“小的名叫古八。”
“古八?好的我记住了!”白小乙转又对周志刚说,“你可跟随这位古八兄弟直接进去吧!”
周志刚没想到今天喜逢贵人,困扰他多日的难题迎刃而解,赶紧拱手致谢:“多谢小师傅!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能够效劳之处但凭吩咐!”
白小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去吧!”
二人转身离去,在古八的通融下,周志刚顺利的入了城。
白小乙甩一甩马鞭,喝一声:“驾!”继续赶车上路,刚才之事对他来说,不过是途中的一件微末小事而已。
马车一路奔行,沿途所见都是面黄肌瘦的灾民,他还遇到一伙匪徒私自在大路上横了一根粗树干,欲拦停过往车辆好行凶抢劫的,被他一鞭卷起粗树干甩到了一旁。
震得那伙隐藏在暗处的匪蔻瑟瑟发抖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直到白小乙驾车去的远了,才酸软瘫坐在地上。
一个匪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解道:“吓死老子了,一鞭就击飞了那根巨树,这还是人吗?”
旁边同伙道:“我们这是遇到强人了,你们注意看没有,那马车的制式好像是靖安司的。”
“什么?靖安司!”旁边有人吓得豁然站起来,“还好我们刚才没有妄动,不然只怕此刻早已死无全尸!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我说这条路是不是不太安稳呀?要不我们换一处?”有人眼珠一转,提议道。
“好!好!好!”
……
白小乙驾着马车满载而归,顺利回到洛春山脉天都峰脚下。
因为上山的道路陡峭崎岖,马车难行,白小乙索性解了马车的套绳,将五根血灵丝射入马的体内,方便需要时随时操控唤来,便放任其到山林间自由活动。
他单手以血灵丝缠住那车货物,轻易的拎了起来,往山上飞纵而去。
回到太乙居,刚将一车货物“哐”的放到地上,乌阿牛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还一路叫喊:“小仙长你总算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白小乙眉头一皱,心想能出什么大事看把他急的!
乌阿牛没有让他等很久,紧接着说:“小不点……小不点变成一棵树了!”
“什么!”白小乙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着急问,“它在哪?”
“在那阁楼后院里!”乌阿牛说着,连忙带着白小乙往后院急步赶去。
穿堂过屋,到了后院一瞧,只见一棵奇怪的大树耸立眼前。
这树苍劲龙虬,枝繁叶茂,青翠欲滴,主干水桶粗细,满身鳞纹,在那正中的位置长了一张老者的脸庞,有眉有眼,有鼻有嘴。
见了白小乙,那树好似活了过来般,枝叶梭梭抖动起来,张嘴发出沧桑低沉之声:“爹……爹……爹……爹……”
白小乙初时还不确定,待再三感受,分辨出来果真是小不点变的,不禁难免心里隐隐难受。
小不点陪伴了他三年多,别说当它是人,就是条狗也生出感情来了。若非有它陪伴,他那三年的隐居修行生活,还不知道如何寂寞难熬!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变成了一棵树呢?”他抚着巨树伤心喃喃着。
“爹……爹……爹……爹……”不管他如何询问,大树只会回答这么一个词,一如它当初模样。
白小乙暗暗抹了一把老爹泪,唉叹:“唉!好在只是变树,没个真死。放心吧,我不会抛弃你的!”
那树好似听到了他的话,树枝停止了抖动变得安静下来,嘴巴眼睛也慢慢合上了,好似带着满满的安全感陷入了沉睡。
事后,白小乙感谢了乌阿牛两日来的看顾,赠予其一粒银子,便令其自行返回大庄乌村了。虽然出了小不点化树这事,但也怪罪不到他身上。
白小乙又收拾了那车货物,将各种精材珍宝分类收藏。炼丹炼器的搬去火房,一些日用品存放在杂物间,还有一些制符的材料着便搁在了二楼。
他打算研习《符箓真解》有所小成后,结合炼器手段,重新锻造祭炼一把新的宝伞飞剑。
原先那把只是当初花二两银子打造,虽然后经他以炼器手段巧设了各种秘法,难抵材质不佳,承载不了太强的术式,确实不堪大用,而且破损严重,已经被他丢弃到杂物间里吃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