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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星汉灿烂何昭君7

不断哭喊的人被堵住了声音,四下皆静,黑色的骏马没有一丝杂色,马上的人身着黑甲,坐在马上也能看出身材高大挺拔,面部线条格外冷硬深刻,深沉肃穆,如置身阴影中般晦暗。

时间太久了,昭君几乎已经忘了他十年前的模样。

这张脸逐渐替换了记忆中那道沉默瘦小的影子。

她垂下眼睫,避开了那极富侵略性的眼神,微微福身。

“见过凌将军。”

道路两旁树木茂密,天光透过叶的缝隙,光晕斑驳,额上水色宝石晶莹剔透,折射出迷离的光泽,低垂的眼尾天生勾出昳丽的弧度,简单一个行礼的动作也有一股令人移不开眼的美态。

梁邱飞已经看呆了,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

若是在战场中,就这短短片刻已经够他死上十几回,回过神来时,梁邱飞手心都是汗,心有余悸。

他跟着少主公多年,不是没有遇见过细作,相反还有很多,其中有不少都是绝色美人,意图引诱他家少主公,也有不少对他使力的,他可没一丝动摇。

梁邱飞还曾得意于自己的自制力,只到此刻才发现原来不是他心性坚定,而是未遇见真正的绝色。

他心虚的偷偷看一眼梁邱起,发现他没发现他方才的失态,这才松了一口气。

袁善见眉心微皱,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昭君面前,扬起一个淡淡的笑,疏离淡漠,在这荒野地界也显出了一股出尘贵气。

他瞥了一眼被压住的人,“凌将军班师回朝,想必事务繁多,在下就不打扰凌将军公务了,与昭君先行一步。”

“告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邱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梁邱起皱眉。

他是军中之人,也知道一个男子如此亲昵呼一个女子闺名,意味着什么,不过一年前定国将军府与袁氏定亲也轰动了都城,如此称呼倒也不算出格。

只是……

梁邱起看向他家少主公,心里划过一丝担忧。

他家少主公可能并不爱听。

袁善见抬头直视凌不疑,不闪不避,甚至带笑。

看起来一派儒雅,与之对视却丝毫不落下风。

凌不疑剑眉一压,无形的气势如风雨欲来天际一望无际的黑云,倾覆而下。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

寂静中莫名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袁善见。”

就在众人头皮发麻时,一道声音突然出现,清灵似山间涓涓流水,打破了这胶着的气氛。

昭君抬手轻轻拉了拉袁善见的袖袍,对上他的目光,一双含情的桃花眸流露出了一丝委屈。

“累了。”

爬了那么久的山,又下山,在兴头上时不觉得什么,一松懈下来腿一阵阵的发酸,她要站不住了。

袁善见气势一泻千丈,刚要说话。一道沉冷的声音抢先而出。

“让行。”

一声令下,横在路上的黑甲军无声的打马让路。

青黛快喜极而泣了,齐全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别在这里和人较劲了。

昭君已经扔下未婚夫,向马车走去,举手投足依然优雅,浑身上下却肉眼可见的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袁善见,“……”

上了马车,昭君撩开青色车帘,看向还呆在原地的袁善见。

“袁善见,走了。”

说完,她向马上冷面的故人轻一点头,浅笑宛然。

“多谢将军。”

清清浅浅的一个笑,落入凌不疑眼中,如一滴水,没入了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涟漪,不惊心动魄,却也让他仿若能冻死人的冷气消散了些许。

他微微颔首,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看不出情绪。

袁善见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转身上了来时的马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扬起了地上的尘土,逐渐化为了一个黑点。

梁邱飞被阿兄示意,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少主公,马车已经走远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凌不疑转头,那眼神让梁邱飞一个激灵,猛的挺直了腰,舌头都捋不直了,慌的很。

“少……少少主公……”

屁股似乎在隐隐作痛了,梁邱飞以为十大板跑不掉的时候,他家少主公竟然只是看了他一眼。

噫?

“走了!”

梁邱起踢了他一脚,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

梁邱飞被踢了一脚,却笑的像个大傻子,连忙打马跟上。

他的屁股保住了。

被堵住嘴的董仓管被黑甲军压住按在马上,一行人如同黑色洪流,无声而迅速的向都城而去。

……

袁善见把昭君送回了府,亲眼见她进了府门才离去。

顾氏在准备各府礼单,快过正旦了,人情来往不能少,人脉也需要维护,送礼也是有讲究的活。

比如那些亲贵世家,送礼就不能送些财帛之类的俗物,否则就不是送礼,而是得罪人了。

一些武将人家,平日过的紧的,就可以在礼单中添上一些实用的东西。还要根据官秩大小,亲疏远近考虑。

是以一份看似简单的礼单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这些东西也是一个当家主母最基本的能力,顾氏一见昭君进来,就把她叫在身边帮忙,昭君一听头都大了。

顾氏无奈,温柔的抚着她的头,“阿母知道你不喜这些,可再过不久你就要嫁去袁家,袁慎是袁氏嫡支嫡子,他的新妇便是袁家宗妇,你纵是再不喜也要做啊!”

“就如同阿母这般,把不喜的事变成了习惯?”

顾氏一怔,望着女儿如花一样鲜嫩的面容,抚着她发丝的动作一顿。

“是。”

她轻声道,“这就是为人新妇。”

昭君有丝丝迷惘,抿紧了唇,她想说如果为人新妇就必须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变成另一个模样,那她宁愿不婚。

可她却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她这些话是“大逆不道”的。

况且,她想,她对袁善见应该是喜欢的。

桃花姐姐说,爱是付出,是牺牲,惟愿他好。

她既心悦他,为和他相守白头,这些似乎并不算什么。

可为何她的心里闷闷的呢?

她伏在母亲膝头,抬头望向她,“阿母,你还爱阿父吗?”

顾氏听了只是一笑,岁月格外偏爱她,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然如年轻时一般美丽,昭君却觉得此刻的母亲隐隐与天恩寺的佛像重合。

人世人来人往,喧嚣再甚,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你阿父来了信,青州来人大概在路上了。”

昭君忍不住皱眉。

她长大一些后,不知道是文帝对她阿父放心了还是觉得让一个女儿连父亲相貌都不认得有些不好,每年快到正旦青州都会派人来接她们过去。

她从小跟着母亲长大,对这个父亲只是一个概念,对去青州没什么感觉,对这个父亲也谈不上什么期待,唯一高兴的就是可以出都城见识另一番天地。

可这种兴奋在那三个姨娘带着两个幼弟三个幼妹来与阿母见礼时荡然无存。

她牵着阿母的手,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刻母亲的手变得冰凉。

第二年,青州来人,昭君便说不想去,可爱她如命的阿母第一次没顺着她,她们还是去了。

她不理解,阿母明明不喜欢,为何还要去。

阿母说,因为他是你阿父。

顾清婉可以不需要郎婿,可她的女儿需要父亲,需要一个爱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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