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军师联盟夏侯徽6(我对嫂嫂绝无非分之想)
大军出征,夏侯徽时刻关注着战场消息。
坐立不安。
果不其然,周鲂诈降,曹休大败,十五万将士折损过半,司马师一条腿险些废了,曹休兵败吐血,回来没多久就去了,司马懿被宗亲一派针对,再次被罢官。
又回家了。
夏侯徽照顾司马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徽儿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养养就好了。”
司马师一见那一串串下掉的眼珠子,急的手足无措,在战场上都没这么慌过,一急之下扯动了伤腿,疼的龇牙咧嘴。
“你,你快别动了!”
夏侯徽连忙按住人,眼尾迤逦一抹红意。
司马师握住她的手,“我不动了,你别哭。”
“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都是平常事,我还只是伤了一条腿,几万儿郎都丢了性命,相比之下我已经很幸运了。”
夏侯徽沉默,泪珠在眼眶里欲掉不掉望着他,似带露芙蓉,楚楚动人。让夏侯师心猛的一抽,连忙按上腿。
“啊!徽儿,我的腿又开始疼了,嘶……”
“……你伤的不是左腿吗?”
司马师连忙换手,毫不尴尬的又痛呼起来。
夏侯徽无语,忧伤的心情被打断,用帕子擦擦眼泪,“我去给你看看药好了没。”
“让下人去就可以了。”
“大家都忙着,安生待着,我很快回来。”
“哦。”
司马师乖的像个大型犬,一点不配他那硬汉长相。
夏侯徽见他乖巧听话,这才出去,去厨房把药端了,回来时经过中庭,见司马昭正与一人说话,神情半掩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只听见了只言片语,依稀提到了兵权。
又是不该听的话,夏侯徽立刻收回心神,快步想离开,突然被叫住。
“嫂嫂!”
夏侯徽装作没听见,甚至加快了脚步,可她端着汤药,又怎么比得过他的大长腿,很快被追上,司马昭挡在她身前,俊脸无辜,甚至有些委屈。
“嫂嫂为何一见我就跑,是昭儿哪里得罪了嫂嫂吗?”
“若是的话,昭儿在这里给嫂嫂赔礼了。”
说着当真长身一揖,几年时间,少年似拔节的翠竹似的,蹭蹭蹭往上长,直起身来比她高了一个头,他是张春华的幼子,生的好,嘴又甜,是她的心肝肉,司马师也甚是爱护这个弟弟,处处疼着,让着,是一家人宠大的,脾性里也难免带了几分骄矜。
司马师好武,司马昭好谋,也是最像司马懿的儿子。
那得天独厚的一副清俊轩然的世家公子样,像极了张春华的一双瑞凤眼,贵气又无辜,天真的似一泓清水,乍一看极具欺骗性,只认真看,才能看清那眼底的桀骜不驯,傲慢凉薄。
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那眼里的光亮的惊人。
锋锐的充满侵略性,似狼一般。再一看,又似乎是错觉。
他总是在笑的,真诚单纯让人很容易放下心防。
“我也正要去看兄长,嫂嫂我来端吧!”
“不用……”
“好了,走吧,药都要凉了,我们快一些。”
“……”
“听说嫂嫂最近在为柔儿找先生,找到了吗?”
提到女儿,夏侯徽神色柔和了许多,“不急,慢慢来便是,总要寻一个合适的。”
司马昭端着药走在她身边,闻言点点头。
“是要好好找,不过以嫂嫂的才华,自己教也可以,其实用不着找先生。”
他说的真心实意,她只以为他是在恭维。
“这也不一样。”
“那不如我来,反正近来也闲着无事,总不能让柔儿白叫一声二叔。”
“……昭儿不是还要读书吗?耽搁你就不好了。”
司马昭满不在乎,“读书天天都在读,教一个小孩子用得了多少时间?就这样定了,让我来教柔儿吧!”
夏侯徽眉心一跳,正要找借口拒绝,司马昭变脸一样可怜巴巴盯着她。和柔儿要糖吃的神态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
“嫂嫂嫌弃我?”
似乎只要她拒绝,他就要脆弱的心碎了。
“……”
他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夏侯徽温声道,“柔儿顽皮,那就劳烦昭儿了。”
司马昭瞬间阳光灿烂,几乎要晃花了她的眼,“嫂嫂不用客气,我一定会用心的。”
“好,好的。”
夏侯徽胡乱点头,深觉这人的阴晴不定。
不过她想不明白,司马懿对儿子教养上一向上心,尤其这个过分聪明,越来越锋芒毕露,肖似他的儿子,他一直是压着他的。
也不让他参与政事,就是压他性子,让他沉下心来。
他眼里有野心,她能看见,现在来教一个孩子学习?
夏侯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天,司马昭停下了话头,也顺着看去。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他看向她,少有的疑惑。
“嫂嫂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天气很不错。”
夏侯徽收回视线,回眸习惯性在唇边带出笑意,浅浅酒窝在雪白柔软的颊边若隐若现。司马昭不自觉被吸引,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满满涨涨。他唇边也勾出了笑,克制的转过头去,拉回了即将失控的心神。
司马昭啊司马昭,她是你的嫂子,也只是……嫂子。
他极力忽视了心底深处如刺般的那一丝不甘。
没一会儿就到了司马师他们的院子,司马昭面色如常的和嫂子一起并肩进去,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大哥,我来看你了!”
所以司马懿不知道,他这个儿子不是不会掩饰,端看情愿不情愿罢了!
司马师好舞刀弄枪,打马游猎的人,如今被逼的在床上养伤,无聊的很,也烦躁的很,只有徽儿在身边他才会平静安宁,她一离开他在心里数着时间,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望眼欲穿。
在第无数次抬头时,不仅看见徽儿回来了,弟弟也来了,惊喜不已。
“昭儿来了,快坐。”
“不急,来,哥哥先把药喝了吧,待会儿凉了。”
“好。”
司马师接过弟弟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确实是一个硬汉,夏侯徽还是给塞了一个蜜饯。
司马师一向不喜欢这些甜甜蜜蜜的小东西,可夫人给的苦的也是甜的,更何况这蜜饯甜到了心底。
两人在一起,旁的一切都似乎是多余的,那浓情蜜意不容第三人的恩爱,让才告诫过自己的司马昭嘴角弧度越发上扬,与之相反的是眼底深处逐渐冷却的温度。
他低下头,顺手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大口。
司马师一抬眼就看见,“昭儿,那茶凉了。”
“没事,最近火大,喝点凉茶降降火。”
司马昭放下茶盏,笑的一脸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