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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独孤天下般若11(愿同此誓)

太师府

下人跪了一地,抖若筛糠,却紧闭着嘴深埋着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空气冷的几乎凝固,令人汗毛倒竖的静。

“传令下去,郡主体弱,今日出门吹了风,卧床不起,任何人不得探望。”宇文护冷冷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鬓发散乱的女人,双眸幽邃阴鸷。

“不能,大人您不能,不能这样对郡主啊!”

侍女扑上去求情,还没碰到衣角就被一脚踹开。

哥舒垂眸站在一边,似乎只是一个背景板。

没一会儿有人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面无表情逼近地上的女人,这是要硬灌的意思,从回来开始就一言不发,仿若失了魂的清河郡主突然发了疯似的大笑。

她神情复杂的抬头看向这个曾爱过的男人,笑出了泪。

“宇文护,你不是要给她报仇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不杀我,是舍不得我身后的势力吗?”

“这就是你的爱?哈哈。”她笑的一脸泪水,不知道在为谁悲哀,“你这个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宇文护,你永远也得不到了,哈哈哈……”

她癫狂的大笑,头发散乱,像一个疯子。

所有下人吓得浑身发抖,死死低着头,背心发凉。

宇文护薄唇微动,冷冷吐出一个字,“灌。”

“是……是。”下人不敢耽搁,咬着牙死死掐着清河郡主的下巴,强行把药往她嘴里灌,手法粗暴,一碗药很快灌完。

清河郡主狼狈软倒在地上,不断痛苦咳嗽。

下人小心翼翼,“回大人,完……完了。”

“嗯。”

宇文护应了一声,转身毫不停留离开,哥舒像一道影子跟在后面。

不多时房里响起哭声,像乌云一样压抑。

回到书房,宇文护看向这个自幼便跟在身边的属下,“你今天去齐府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事实。

哥舒知道不可能瞒过主上,“属下去了。”

宇文护手背爆起青筋,身上杀意瞬间几乎化为实质,他忍耐的闭上眼,来自身边信任之人的背叛才是砍向他最狠的一刀。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哥舒扑通一声跪地,“属下愿以死谢罪!”

说完“唰”的抽出腰间佩剑,反手划向脖颈,没有丝毫收手,为主上除了这个会影响他大业的女人,他哥舒就是死也值了。

“锵——”

剑被挑开,哥舒诧异的睁眼,不敢置信。

“滚!”宇文护收剑入鞘,面沉如水,“我身边不留背主的东西,念在多年情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要死滚远死,别死我面前。”

宝剑锋利,吹毛断发。剑锋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血痕。

“主,主上……”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宇文护背过身,气势沉冷。

哥舒浑身僵冷,他愣愣看向主上冷漠的背影,清晰的感觉到,他被抛弃了。

为了一个女人。

他背叛了主上。

他从未想过主上会赶他离开,即使他已经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可主上不要他的命,只想赶他离开。

哥舒后知后觉的尝到后悔的滋味,他心头惶恐,张了张嘴,却像被什么狠狠勒住了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是啊,不是知道了,主上最不能忍受背叛。

他背叛了主上,有什么资格恳求原谅。

哥舒眼珠像是被狠狠刺痛,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泪砸在地上。

“哥舒以后不能再为主上分忧,主上多保重。”

他爬起来失魂落魄的离开,像条丧家之犬。

房内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声,那道身影久久也没有动,孤寂的站在那里,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

般若这一昏迷就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时伽罗守在床边。

“醒了醒了!阿姐醒了!”伽罗惊喜大喊。

“大夫呢?快叫大夫!”

“般若你现在怎么样?有哪里难受吗?”

“姑娘……”

不一会儿屋子里挤满了人,你一句我一句,般若无奈的笑了笑,“我很好,不用担心。”

独孤信心疼,“怎么不担心,你看看你这脸色,白的都没人气了。”

“姑娘,粥来了,先喝点粥吧,一会儿再喝药。”春诗端来一碗小米粥。

独孤信一拍脑袋,连忙道,“对对对,看我这脑袋,都昏了,饿了一天一夜是该先吃点东西。”

“阿姐,我来喂你。”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几人围成一团,没有注意有人无声离开了。

杨坚追出来,疑惑,“般若姐姐死里逃生刚醒,曼陀你怎么出来了?”

大家都在呢。

曼陀捏紧手里的帕子,微微笑道,“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杨坚恍然大悟,“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又想起我并不懂药性,也不知道好没好,就不去添乱了。”

“那?”

她不耐,“帮不上忙当然就回去休息了。”

杨坚,“……”

看着走远的背影,杨坚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曼陀脾气怪了许多,也不如之前温柔,常常莫名其妙不高兴,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回头看了一眼般若姐姐的房间,也不好进去了。

算了,回房吧!

般若喝了小半碗粥,空荡荡有些疼的胃被抚慰,舒服了许多。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哭的乱七八糟的男人。

“对了,宁都王怎么样了?”

“他为了救你胳膊又伤着了,得再多养些时日。”

“日后不会有影响吧?”她那天似乎看见他胳膊扭曲了,不会伤着神经之类,影响他日后手功能吧?真这样她可罪孽深重了。

“……”

一阵沉默。

般若蹙眉,“怎么了?”

伽罗抿紧唇,“太医说宁都王日后就算好了,也不可以再拉弓射箭了,可能弹琴写字也会有影响。”

独孤信叹了口气,到底是他们家欠他的。

“般若,你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这个即使一脸苍白病弱也掩不住绝色倾城的女儿,“那天发生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宁都王已经向爹提亲,爹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怎么想?”

般若看着柔和,其实是姐妹几个里最有主意的,一旦决定一件事谁也改变不了。

宁都王虽然只是一个闲散亲王,可也是皇室,他对般若一往情深,这次众目睽睽之下舍身相救,一只手还为此落下了病根,流言蜚语能伤人。

独孤信是希望女儿能答应的,嫁给宁都王得一世安稳也好。

她最近几年的动作他不是没有一点察觉,可她只是一个女儿家,他并不希望她过多参与到朝堂政事之中去,这对她没有好处。

般若被大家看着,笑了一下,唇边漾出浅浅梨涡。

“阿爹,我想先见一见他再给你答案。”

独孤信点头,“也好。”

般若,“阿爹我有些累,还想再睡一会。”

“喝了药再睡。”

春诗接过下人送来的药,般若一口干了,又躺了回去。

独孤信他们轻手轻脚离开,只剩下一个春诗在伺候。

春诗一个转身放药碗的功夫,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得她好险才把喉咙里的尖叫给咽回去,僵硬行礼。

“太师大人。”

般若有些虚弱的开口,“春诗,你先出去。”

“……是。”

春诗顿了一下,目不斜视出去,守在门外。

宇文护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珠上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点点青色,黑色锦袍披在他身上,像地狱爬出来的鬼一样,没个人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春诗一出去,他便牢牢的抱住她,也不说话。

好久之后才低闷的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般若,你睡了好久。”他头埋在她颈窝,隐隐似有濡湿。

他哭了?

她顿了顿,还是开口,“阿护,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你说。”

他抱的紧紧的,像一松手怀里人就没了。

般若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一些,快喘不过气来了。匀了一口气,她冷静的说。

“阿护,我们结束吧。”

抱住她的力道倏然狠狠一紧,又一点一点松开,他抬起布满血丝的深幽蓝瞳,紧紧注视着她,一字一顿。

“你说什么?”

般若桃花眼一片清冷,“我说,分开。”

“你在生气是吗?”宇文护试图扯起嘴角,可惜失败了。他盯着她的眼神如同聚集着浓重乌云,深深碧色几乎要化作浓稠墨汁,如深渊一般。

“这次是我的错,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绝不会有下一次。”

“你可以生气,可以不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有一点不可以。”

“不许说分开。”

他看起来很平稳。

那平稳的表象下却像埋着惊雷,一个不稳就会爆开,让他们同归于尽。

又来了!

般若恨死他这副神经病的样子,又恨自己过分敏锐的情绪感知力,让她像被刀子刮过皮肤,疼的刚醒的脑袋里一根线“砰”的一声断了,她猛地抓起他的手低头哼哧就是狠狠一口,狠的像要咬下他一块血肉,嘴里全是血腥味。

不就是发疯吗?谁还没有个病是怎么的?

去他妈的吧!!靠!

老资要分手!!

疯病似乎能转移,被咬的人奇异稳定下来,“嘴酸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换另一只手给你咬?”

他甚至带着笑意,显得深邃的轮廓越显迷人。

“……呸。”

嫌弃。

“再说一次,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宇文护。”

擦了擦嘴角血迹,般若蹙眉,苍白病弱。

宇文护温柔的摩挲她细白脖颈,留下鲜红印记,“你对宇文毓动心了?”

她仰着头,像引颈的白天鹅,放任自己的性命在他掌中,平心静气对上他阴冷的视线,“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我们之间有太多人和事了。”

“有些东西不是故意视而不见就不存在的,我们都不能再掩耳盗铃了。”

“这次我差点没了性命,那么下次呢?还会这么幸运吗?”

她感受到了他手掌的颤抖,抬手握住它,“我所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比你更舍不得这段感情,可是我们注定情深缘浅。”

她轻轻拿下他的手,“放手吧,阿护。”

宇文护低低的笑出声,越来越大,“放手?”

“放手后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吗?我告诉你独孤般若,休想。谁要是敢娶你,我杀了他,你尽可以嫁一个试试。”

“宇文护,你也只会这一招了,杀人?你要不把我一起杀了?反正这条命也该丢那湖里。”般若气笑了,苍白柔弱的面容泛起了病态的红晕,咳的几乎要断了气。

宇文护哪还有什么杀气,连忙给她倒水拍背。

手心下的脊背单薄瘦弱,脆弱的像薄纸,她以前是从容的,是狡黠的,像万里河山一样瑰丽明媚,可现在却一身病气,苍白的仿佛呼吸重一些,她就会消失了。

而他甚至不能杀了害她的人为她报仇,他欠她。

宇文护闭了闭眼,喉咙里涌上腥甜,他艰难挤出一个暗哑的字眼。

“好。”

“咳咳……”

般若捂住嘴,咳嗽声闷闷的,她抬起一双水润的桃花眸,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盖住双眼,他不愿意让她看到他此刻的样子。

“我可以放手,你也可以另嫁他人,我只有一个要求。”

突来的黑暗让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轻扫过他手心,“是什么?”

他的手指蜷了蜷,声音像是在粗粝的沙石里滚过,低沉狠厉,“不管是谁,你永远不许对他动心,否则我宁愿杀了你。”

“好。”

“你发誓。”

“我独孤般若发誓,此生绝不对除宇文护之外的男人动心,否则不得好死。”

她毫不犹豫的态度,让他几乎绷到极致的神情终于松了松,一手遮住她双眼,一手环住她的腰,缓缓俯下身去。

般若只感觉唇被狠狠吻住,啃噬,梅香清幽冷冽,笼罩她所有呼吸。她一怔,抬手抵住他胸膛就要推开,却忽然尝到了泪水的味道,又苦又涩,弥漫在两人唇齿间。

“愿同此誓。”他回应她的誓言。

短短四个字,又轻又重,压下他整个心。

是绝望,也是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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