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大义灭亲
黎婉今日的心情不错，赏钱发的也多，府中上上下下都很开心。
一整天下来吉祥话就没在耳边断过。
下午，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
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亭子下发呆。
越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给她披上了一个斗篷：“天寒，怎么不去屋里？”
“不是要去宫中吗？”
“嗯，晚些时候，不急。”
黎婉冲着他笑了笑：“王爷都准备好了吗？”
越安不知她今日为何如此乖顺，但也是高兴的，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暖着。
不知情的人怕是瞧见了，都会说一句：神仙眷侣。
黎婉难得有这般耐心，也没挣扎，任由他这么握着。
暖了一会，越安忽然开口道：“婉儿，有些事情需要深思熟虑。”
她知道越安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甚至都能猜测出她要干什么，那自然也有了应对的办法。
只是骨子里还是觉得她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无妨，能不能翻的起看看就知道了。
“妾身深思熟虑过了。”她说。
越安咳嗽了两声：“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当然，我是离族圣女，在离族，誓言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情。我既和王爷赌了，自然不会食言。”她说。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性子这么倔呢。”
黎婉起身，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时候差不多了，妾身换身衣裳。”
越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赌约，他不会输。
年宴上的人很多，黎婉和越安到的不算早。
黎婉身上披着的黑狐斗篷惹得不少人羡慕，不少女子都在低声的讨论着。
孔玲珑一看到她就要迎上来，却被孔大儒给拉住了。
“爹，婉儿姐姐来了。”她说。
孔松文捏着她的手腕更紧了，脸色微沉：“没大没小，她是安王妃，你乱叫什么姐姐。”
“爹……婉儿姐姐都不嫌弃。”
“我教你的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今晚不安，你乖乖的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孔玲珑撇了撇嘴，不过还是听了她爹的话。
最先迎上的是封元青，他轻撇了越安一眼，然后看向黎婉道：“你来了。”
黎婉点了点头：“见过封将军。”
封元青嗯了一声，盯着她的目光真算不上清白。
越安咳嗽了两声，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以至于暗地里有不少人都在可怜他。
身为一个王爷，明知别人惦记自己的王妃，却什么都做不了。
越安牵着黎婉的手越过封元青，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刚好在封元青的旁边。
布置位置的一众太监被吓了一跳，他们是真的没注意。
长公主和太子是一起来的，他们一来就意味着这年宴快开始了。
皇上和皇后是最后到的，此刻坐在首位上。
轻歌曼舞，余音绕梁，喧嚣之下又有些奢靡。
毕竟是年宴，大家都挺开心的。
献礼开始，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念着名字。
“赵大人送上夜明珠一颗。”
“孔大人送上百岁图一幅。”
“钟丞相送上绿梅景一盆。”
“封将军送上汗血宝马一匹。”
……
一开始是文武百官，到后面才是皇亲国戚。
年宴上大臣们的送礼也就是图个吉利，皇上也都回赏了。
可这些皇室中人就有些攀比的意思了，不过毕竟是皇宫，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倒也没有特别出彩的。
太子在人群中站了出来，乘上了自己的贡礼。
一枚蛇纹玉佩。
皇上看见这玉佩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脸色都跟着不太好看。
可越楼似乎太过自信，迫不及待的开口道：“父皇，这玉佩完好无损，里面还有一条小龙，实在是难得一见。”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盯着那玉佩道：“小龙？你还真敢说，一条小虫子也配叫龙？还是说你瞎了，看不见上面是蛇纹？”
越楼顿时就有些慌，又急忙找补：“父皇，您仔细看，那小蛇的头有角。”
“太子可知这是离族图腾？”
越楼愣住，他还真的不知道。
众人都知道巫蛊之乱，也知道巫蛊之术神秘莫测，但离族就剩下那么百十人，还都死在了苍岭，谁会注意他们还有什么图腾。
见着越楼不语，皇上也没有继续责怪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年宴。
“行了，下去吧。”皇上道。
越楼连忙低头退下，脸色很是难看。
轮到了越安，皇上身边的公公只是报了他的名讳，并未说他送的什么。
只见他起身上前，脚步缓慢：“臣偶得一座双龙戏珠。”
皇上笑了笑：“安王有心了。”
红布被揭下，那双龙戏珠雕刻的栩栩如生，也不知是什么玉石，此时正泛着淡淡的光芒，确实是个好东西。
“来人，把那株千年雪参给安王送去。”皇上道。
话音落，身边的公公立刻就道：“皇上，那是给您准备的。”
皇上摆了摆手：“安王比朕更需要。”
双龙戏珠被放在了皇上的面前，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挺喜欢。
有了对比，双龙戏珠和那枚蛇形玉佩高下立见，皇上也有意无意的看向太子。多少有些失望。
……
最后一个是九公主，送了一幅亲手绣的江山社稷图。
皇上因此很是高兴，对九公主大加赏赐。
贡礼完毕。太监总管正要让歌舞入场，谁知黎婉忽然站了起来。
她走到台前，缓缓的跪了下来说：“皇上，如此热闹的日子，妾身也有一份礼送上。”
皇上不喜黎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他又不能杀了她。
一来，黎婉现在是安王妃。二来，巫蛊之乱，他答应了黎扶永远不会对黎婉下杀手，还是当着无数百姓的面。
这么多年，黎婉还算是安分，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安王妃，今日年宴，你多做思量才好。”皇上道，他总觉得黎婉要惹麻烦。
黎婉固执己见的呈上了她的贡礼，皇上也不好不收。
红绸落下，一枚小小的虎符引起全场哗然。
便是越安都跟着愣了一下，眼睛微眯，不着痕迹的看向封元青。
皇上猛的站了起来，盯着那枚虎符气息都有些混乱，随后猛拍桌子：“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