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装模作样
封元应很难相信这是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婉婉又不在这儿,你演给谁看?”封元应一脸恶心的看着黎蚺。
听到这话,黎蚺似乎有些后知后觉。
他默默的点头:“你说的对。”
蛊虫此时爬来了很多,公冶手中拿着药粉洒在四周,蛊虫便避开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可是拿的药粉不多,并不足以撑着他们离开这里。
封元应看的心烦,便道:“不能一把火烧了吗?”
公冶摇头:“这些蛊虫养着都不容易,要是烧了怪可惜的。再者,这是皇陵,万一烧坏了什么东西,那麻烦可就大了。”
封元应烦躁的看着四周:“那怎么办?”
“有个办法,不过需要点时间。”
巫蛊之术他并不擅长,最好的选择就是站在旁边不挡路。
约莫两个时辰,天已经都快亮了他们三人才安稳的离开皇陵。
出来之后,公冶就问:“可惜,让他跑了。说起来他会藏到哪里去呢?”
此话一出,封元应和黎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都僵了一瞬,接着就急忙翻身上马,飞奔而出。
巫尚可不是什么善茬,到了这个地步,他一定会去找黎婉。
黎婉还病着,安王府也没有能挡得住他的高手。
黎婉或有性命之忧。
思及至此,封元应又甩了一鞭,十分焦急。
若是黎婉因此有个什么好歹……
而此时,安王府中。
巫尚重伤,但对付这些寻常人还是绰绰有余。
房门被忽然推开,小鸢正在给自家王妃喂药,看到来人便道:“你是何人?”
巫尚一抬手,小鸢就晕了过去,手中的碗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黎婉很是意外。
巫尚怎么又来了?
走近,她就发现巫尚受了伤。
若是平日,她尚且还能逃,再不济也能垂死挣扎一下。
可现在不行,她的身体弱的厉害,如今浑身无力,连坐起来都要人扶着。
“巫叔,我以为你至少试过之后才会来找我。”黎婉道。
这么短的时间,巫尚肯定没有试,用她的血来养育蛊王,这算得上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巫尚咳嗽了两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伤势,因为他很清楚,黎婉现在和一个废人差不了多少。
封元应他们不知何时会回来,他没时间废话。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也想等试过了再来找你,可谁让你的那些狗和疯了似的就想要我的命呢。你不仅天赋比你娘厉害,驯服男人你娘更是不及你一分。”巫尚道。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黎婉并未往心里去,而是道:“巫叔说笑了,什么猫啊狗啊的,我听不懂。”
表面一副茫然的样子,可她心里早就混乱非常。
是谁对巫尚动了手?
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人脸就映在了脑海中。
“别废话了,想拖延时间?怕是来不及。”
说完,巫尚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只蛊虫顺着巫尚的后背爬了出来,就要顺着胳膊爬到黎婉的身上。
黎婉浑身都在发抖,强撑着道:“巫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养不活蛇蛊的。”
巫尚一脸阴冷的看着她说:“不是还有你儿子吗。”
“巫叔……”
黎婉现在除了指望巫尚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红着眼睛看上去可怜极了。
巫尚的手因此也微微的松了一点:“黎婉,别怪我,我必须将兵人养出来。”
“巫叔,我有蛇蛊,活的蛇蛊,就在我屋外埋着。”黎婉趁着这个空隙连忙道。
万一巫尚再掐住她的脖子,想说什么都晚了。
巫尚一开始是不信的,但黎婉说的情真意切,让他不信也信了。
他将黎婉拖到了屋外,借着月光找到了黎婉所说的地方。
不多时,一个罐子就被挖出来了。
巫尚不相信这里面会是蛇蛊,不过既然都挖出来了,顺手也就打开了。
当蛇蛊在罐子里攀爬的时候,巫尚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巫尚问,十分激动。
有了这个东西,养出兵人指日可待。而且是最厉害的兵人,真正的杀人兵器。
黎婉虚弱的厉害,缓缓道:“巫叔,你要的东西也拿到了,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巫尚看着她,似乎在犹豫。
黎婉不着痕迹的握紧了双拳,她没想到巫尚对她的杀意会这么大。
如果只是因为蛇蛊,如今他也拿到了,就是看在她母亲的份上也不应该杀了她。
是她想错了吗?
巫尚将罐子收好,盯着黎婉道:“黎婉,我以前就说过,你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黎婉没说话,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就听到他又说:“我有一个女儿,死了。”
黎婉不解,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到了这个份上,黎婉只能先不要脸,活下去更重要,她便说:“巫叔,你是我娘的故友,在我心中你就是我半个父亲。”
谁知巫尚盯着她说:“她死在了你手上。”
顿时,黎婉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一定是听错了,怎么会死在她手上呢?
想了一圈,黎婉都没有想到自己害死的人中有巫尚的女儿。
“巫叔误会了吧!”她说。
巫尚摇头,轻声道:“乐成烟,我女儿!”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久到她差点就忘了。
如果是乐成烟的话,那她还真没什么好辩解的。
巫尚紧接着又道:“我虽不喜欢她,但怎么说身上流着的都是我的血,你杀了她,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要给她报仇。”
“如此,那我认了。”黎婉道。
她露出一副认命的样子,背地里的手却悄悄的握上了匕首。
她知道自己这点小把戏只需巫尚一个眼神就能看穿,她几乎不可能会成功。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巫尚顺手捡起了被小鸢打碎的碗片,拉起黎婉的手腕说:“我就不划在你脖子上了,不好看。”
黎婉粲然一笑:“那就多谢了。”
锋利的碗片划开了包扎的纱布,黎婉似乎难逃一死。
手腕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如今再来一下,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