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恶意脏水
风云儿痛苦的面部快要扭曲,腰身仿佛断了一般,动弹不得。
凄厉的惨叫声,让不远处一直苦苦寻觅女儿的大夫人,骤然面色惊惧。
“我的云儿啊,呜呜,啊!”
大夫人平日里饶是端庄自持,见自家女儿如此痛苦不堪的被人踩在脚下,心中像碎了一般,立刻冲了过去,抱起了风云儿。
风云儿的骨头错位,啊啊直叫,活像杀了猪一般。
大夫人还是有点城府的,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若是要传到前庭去,必是死路一条。
大夫人的面上挂着怎么都流不净的泪珠,看着女儿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垂了下去,心中的惊意,恨意顿时涌上心头!
愤怒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喉咙里,最后却只能化成一句小声的咬牙切齿的回问。
“风萧儿,你好大的胆子!你想死吗!”
风萧儿耸了耸肩,这世间真如小幺所说,还真是不公平啊。
胆子小时被人骂,胆子大了还是被人骂。真是不好做人呐。
“对不住了,大夫人。姐姐一时口直心快,说我是孽种,我这才小惩大诫,以正家风!”
小惩大诫?
大夫人目眦欲裂!
“呵呵,当了督主夫人就开始开染坊?什么时候,风府开始轮到你小逞……”
“大夫人,今日我心情好,才只断了她一个手腕。如果哪日我心情不好,像方嬷嬷那遭扇她几个巴掌,也不在话下。所以,你们尽量不要惹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萧儿径直打断了。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还打了个哈欠,意思她很困了,要休息,不要来烦她!
大夫人此刻也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年,风萧儿唯唯诺诺,胆小怕事都是假象,其实她就是一头野狼!
如今她靠着督主翻了身,见她们娘俩哑巴吃黄连,便变着法的来折辱她们。
好啊好啊,是她自己目不识丁,目光短浅,有眼不识泰山了。
“风萧儿,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会有在泥里的时候!”
泥里吗?
啧啧,从六岁开始,她的头不知道被摁进泥里多少次了。
泥吗,一种土腥味儿。要苦不苦,要酸不酸,很涩。
不小心灌入鼻子里,那几天打的喷嚏里都是污泥。
滋味不太好,也确实不想再尝。
“大夫人,请回吧……”
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并没有实质的作用。况且,她方才都已经说的够多的了。
至此,她们十七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风云儿和大夫人再敢整什么幺蛾子,那么,下场就绝对不是断一只手那么简单的了。
……
肖祁并没有待多长时间,大概半个时辰,天刚擦黑,就要离开了。
众人喝的畅快淋漓,更有哈巴狗似的风平秋抱着酒壶坐在地上,死死的抓着肖祁的衣摆:“督主大人,这么快你就要走啊。不如今夜就宿在风府,让贱内为您做点好菜!督主啊,督主……”
肖祁的酒量很好,整个京城大概都没有人的酒量能比的过他。
只是这种宴会,他压根儿也不必喝酒。都是别人敬他,他从来不回敬别人。
说了几句官场话后,便要离开。
风萧儿已站风府门口,远处的天空将暮色暗暗投放。她身披深赭的光色,将衣衫上本来的天青色渐渐掩埋。
肖祁的很周到,虽骑高头大马而来,但让墨七里提前备了一方很大的马车,以备夫妻二人离开之需。
在风府门口一干马车里,它是最大、最突出,也是最金碧辉煌的。更能让人一眼辨别出来,到底哪辆才是九千岁的马车。
门口一时呜呜泱泱的一堆人,皆是前来相送的。
在人群中的徐常晏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满脸堆笑,反而眉头一直紧锁着,脸上的怒不可遏虽被隐藏,但还是显露无遗。
方才,他才得知,妹妹被这个贱人硬生生的踩断了一只手!
来之前,他就被祖父和父亲告诫过,一定要好好为表妹争口气,千万别让萧女太过得意忘形。
结果呢,却是这个贱人处处抢风头,还如此残忍的伤害表妹,而他做表哥的,却什么事都不能做!
实在是气的得面色发青,越想越生气。到最后呼呼喘着粗气,好像心中堵着一块巨大的冰块,又沉又难以呼吸。
“督主,且慢!”
他终于鼓起勇气,在这档子时候,在众人面前,高声赫然叫住了督主。
肖祁回头,他认得这个小子是谁。
兵部侍郎的小公子徐常晏,前不久刚刚走马上任,成了一个七品小官。
不知他突然叫住自己是何意。
酒桌里,他倒是也随众人一样,频频向自己敬酒恭维,谄媚之相一览无余。
可现在看,却是一脸温怒的模样。
徐常晏的声音很高,生怕别人听不见;语速也很快,生怕督主会没有耐心听他讲完。
为了给表妹出这口恶气,也让大家好好看看这个风萧儿究竟是什么货色,他躬身行礼,目色是异常的笃定。
风萧儿站在肖祁身侧。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不认为就凭他,可以掀起什么大的波澜。
督主还在呢,徐常晏万万不敢把替嫁的事情说明的。
就算替嫁之事被捅了出来,肖祁也是明了的,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怎样。
明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会对自己不利,风萧儿还是漠然看着他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随后像将士征战之前,豪迈的喊出自己口号一般,向督主跪下,而后阐明!
“督主大人,微臣斗胆向您禀报实情,您现在的夫人……”
“她……她放浪形骸,与男人私通偷偷承欢,早就不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