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送密信
“怎么会?!”
听到李广宁说对方是丞相府,蒋淑琴正准备拿茶盏的手抖了一抖,惊讶道。
“你也很惊讶是不是?我也是,刚听到恒儿说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我和恒儿再三确认了,确实是丞相府的千金宋婉,而且恒儿说宋相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我现在就是让李福做一些准备,然后下拜帖去与宋相商议。”
李广宁满面笑容,跟蒋淑琴带着夸赞的口气说道。
蒋淑琴尴尬的笑了两声,附和的夸奖了几句。
心里想着,那小子怎么勾搭上了丞相府的千金,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时她才突然想起来,昨日宫宴,李苏落和宋婉落水的事情,当时李苏恒跟着睿安王一起,她当时关注点都放在李苏落身上了。
如今想来,当时李苏恒可不就扶着宋婉嘛?!
那如此说来,两个人早就有了接触?否则怎么会允许一个外男扶着自己?
虽然事出有因,可宫里头宫女太监那么多,谁不可以扶一把。
“那夫君,打算什么时候给苏恒去提亲?”
蒋淑琴试探着问道。
“这个还得先换了名帖,算好日子,也要看看宋相那边的意思再决定。宋家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也不会耽搁太久,宋家的族老们一直都在满京城物色合适的儿郎,想必也是急得很的。”
“先探探他们的口风再说。”
李广宁说完,蒋淑琴应和的点了点头,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再话了些家常,这时候也快到午膳时间了。
蒋淑琴心里装着事,本不想留李广宁用午膳,没料到他今日可能心情好,竟然主动说要在这用午膳。
蒋淑琴吩咐青竹叫厨房多备了几个菜,与李广宁两夫妻一边聊着一边用午膳。
待用完午膳,李广宁才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李广宁一走,蒋淑琴立刻叫了青碧过来。
“我写封信,你赶紧着人加急给我父亲送过去。”
青碧刚刚就伺候在门外,她是夫人心腹,夫人的事儿向来也不瞒着她,这会儿也大概猜到了夫人要和老太爷说什么,忙应了一声:“是!”
蒋淑琴说完,就走到了书桌边上,青碧在一旁磨墨,她急急的写好了信,待晾干,小心的折好,封好了蜡,交给青碧。
“叫个信得过的人去,注意着点,别让人抓了尾巴。”
“夫人放心,奴婢晓得。”
青碧点点头,应完了以后出了门。
她和往常一样,神态无异,和嬷嬷说出府去给夫人买糕点。
她往日也常会去信远斋给夫人买糕点,夫人最喜欢那家的糕点,自然也不会有人疑心。
青碧到街上逛了逛,然后去了信远斋,买好了糕点,又去了一趟药铺。
确认自己身后没有尾巴跟着,晃了一圈,就提着些东西回了尚书府。
一回来就立马去跟蒋淑琴复命。
“夫人,信奴婢亲手交给了陈管事,跟管事说了紧要的事情,管事说今个儿晚上就安排人送出去。”
青碧到蒋淑琴面前回话。
信远斋名义上是个私人富商开的,实际上背地里就是蒋家的产业,京里的消息也多是从这传出去。
蒋淑琴平日若是送家书回蒋家,是不会通过信远斋的,都是大大方方安排自家跟过来的家仆送到蒋家在京里的府邸,然后他们派人快马送去。
但今个儿的事儿,却不好以家书的名义送出去,她怕让李广宁知道。
她毕竟是出嫁的女儿,夫家的事情怎么好去与蒋家分说。
但蒋淑琴有些不放心,总感觉李广宁的这一双儿女是知道了些什么,对她的态度很是微妙。
“青碧,你说李苏恒这对兄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李苏落自从回了京,明里暗里的给我找不痛快,你说她是因为老爷把他送进庄子里的事情么?”
蒋淑琴蹙起了眉头,总觉得不对劲。
当年把李苏落送去庄子的人是李广宁,与她明面上可没有半点关系,李苏恒小时候虽然在她手上吃了些亏,但做继母的,难道他们还指望自己把他们当亲的养?
那可怕是养不熟的。
“这,奴婢可说不好,但是当年的事情,知情的都被老爷发落了,他们怎么会知道什么?”
“莫不是大小姐找了睿安王爷帮忙?”
青碧猜测的说道。
蒋淑琴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李苏落那时候还是个没出世的孩童,接生的婆子一家都死绝了,伺候的丫头们也都被发卖了,再说那时候她可还没有进门呢!
怎么着也找不到她头上,再说,就算是怀疑又有何用?!
没有证据都是枉然的。
只要李广宁信她,她便什么都不怕。
只是让李苏恒攀上了宋府,这不是什么好事,真让他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对她蒋家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毕竟不是亲生的嫡子。
可惜了她自己,也不知为何,这么些年,大夫也看了不少,可除了那一个女儿,愣是没有怀上一个。
妹妹也是,虽然荣宠不衰,可到底肚子就是没有个动静,为此父亲可没少数落她们。
两个嫡女,一个都生不出个男娃。
莫不是她蒋家的女儿便是这个命?
身体都不行,难诞子嗣?
蒋淑琴叹了口气,心想还好有个女儿做安慰。
这边蒋淑琴派了青碧才出门,李广宁那边已得了李福的消息。
“老爷,要不要派两个人跟着?将信截了?”
李福看着正在书写字帖的李广宁,说道。
“不用了,不用看也知道她信里写了些什么,蒋穆那个老匹夫得了消息怕是也会坐不住,说不定会请旨回京。”
“若不是他的人一直明里暗里的压着我,我也不至于恒儿这么大了,还没敢让他入仕。”
“这次是陛下亲赐的职位,他的人再怎么着也不敢明面里为难,就让她把信送过去吧。说不得他会以为是我做的安排,你想他会不会坐立不安?”
“他若是回京了才好,他人一直躲在塞边,手里头握着兵,咱们才更是拿他没辙,连陛下都对他投鼠忌器,蒋家这棵大树不倒,咱们都难安。”
“不过这么多年的顺风顺水,怕是已经让他飘飘然了,都不知道南圩国是姓什么的了。”
李广宁大笔一挥,一副狂草的字跃然纸上,莫名的带着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