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招供

“王爷，下官不知道是王爷大驾光临，下官该死，求王爷恕罪！”

知道了面前的人是睿安王，陈有年“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脑袋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好几次，抬头的时候额头都已经红肿了。

“陈大人，头就先别磕了，咱们还是来好好说一说这个岁贡的事情吧，为什么要劫岁贡，谁指示你的？”

萧翊直截了当的问道。

见陈有年还有些犹疑，萧翊再道：“陈有年，你也看到了，你卖命的人想要你的命，那日的黑衣人，今日的刺客，我想你心知肚明谁派来的。当然，你招供了，以你劫持岁贡，杀害朝廷官差的罪名，你的命也保不住。”

“可是，陈有年，你的命幕后之人想要，说不准你一家老小的命他都想要。”

萧翊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他很满意的看到陈有年和刘师爷都变了脸色。

很好。

“如果你和我坦白交代，配合我，你们一家老小的命我可以帮你保住，你也看到了我的实力，我说给你保住，便定然可以给你保住。”

“我可以给他们一个新的身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你死了，好歹你的血脉还留着。”

刘师爷首先动容了，自从跟着陈有年给那人卖命以来，他就做好了有一天身首异处的准备。

只是他也是没有办法，如若不从，怕是早就死了。

如今他们死不足惜，可是家里的妻儿老小怎么办？

“县令大人！”

刘师爷爬到陈有年身边，带着期冀的眼神看着他。

幕后之人的事情他知道的没有那么多，很多事情他只是奉命办事，陈有年才是那个知情者。

“若我招，你真的会留我们亲眷的命？”

陈有年有些动心，他只是怕对方会说话不算话，毕竟，他不招，他便还有价值，对方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可一旦招了，他可能就没有价值了。

“本王说话算话，只要你招了，你家里的人本王可以放过。”

萧翊点头应道。

他早就让人查过了，这两人虽然背后行了些恶事，也不是无恶不作的，亲眷们最多也就是在岁南县作威作福了些，罪不至死。

将他们送去别的地方，没了如今的锦衣玉食，让他们自力更生，自是没有问题。

“好，希望王爷说话算话！若是王爷欺骗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陈有年重重的点下脑袋，下定了决心。

睿安王说的没错，以他们的行事风格，指不定真的会对他们的家眷赶尽杀绝。

睿安王既然手里有这么大的势力，送走些人，换个新身份，对他来说应当不难，没必要骗他。

“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为蒋穆老将军做事，这次岁贡的事情也是他的人派来的消息，要我想办法劫下，本来按道理，是刑部的周侍郎派人下来处理这个案子，周侍郎是蒋将军的人，他的人下来，自然就是走个过场。”

“我们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把罪责落到老虎寨的那群人身上，当然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岁贡也就找不回来。”

“只是没想到圣上会派了李大人过来，蒋将军在沿路派了人要截杀李大人的，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查探到你的行踪，才误了事。”

陈有年缓缓道来，这些年蒋穆给了他不少令，因岁南县离京甚远，物产丰富，其实每年的税收上，他们也做了不少手脚。

“果然是他。”

萧翊却并不意外，毕竟陈有年的这个劫取岁贡的事情做得并不高明，只要朝廷派人来认真查，定然是查的出的，但他敢这么做，便是有所依仗。

依仗的便是官官相护，原本负责案子的周旭自然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要么陈有年与周旭有金钱往来，要么就是陈有年本就是周旭的人马。

而周旭是蒋穆的人，那自然这个事情与蒋穆脱不了干系。

“蒋穆要你劫岁贡有何用处？”

“这个下官并不清楚，只是蒋将军似乎很缺钱，往日里除了劫岁贡，也扮过老虎寨的山匪劫掠商旅，税收也动过，共计上交了多少钱，我书房里的墙角地底三尺处有一个账本，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保命的物件。

“王爷并不惊讶是蒋穆将军指使我干的这件事？！”

陈有年见萧翊与李苏恒两人脸色都未变，疑惑道。

他们怎么会都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蒋穆老将军？！

“月岐，将陈有年说的话写下来，让他签字画押，另外这些年你还给蒋穆做了哪些事情，也一一记录下来。还有，那个账本你叫个人去取来，与这些证据一并存好。”

萧翊交代完，和李苏恒一起往牢狱外走去。

“那接下来我们要押着他们进京吗？”

李苏恒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既然陈有年都招出了蒋穆，那他们人证物证都有了，岂不是可以将蒋穆拿下？

“不，陈有年暂时还不能露面，现在百姓们都知道陈有年和刘师爷死了，这也正是我们要的，让蒋穆他们放松警惕。”

“你是说，不带他们入京指证蒋穆私劫岁贡，杀害朝廷官差？”

“不，只是劫岁贡却未必能让蒋家不得翻身，你不好奇，蒋穆要这些岁贡做什么？运到何处去？这些岁贡都有朝廷的印记，可不是想用便能用出去的。”

“我们需要蒋家一个无法翻身的罪证，才能将蒋家连根拔起。别忘了，蒋穆还有几个子侄在北疆大营为将，而他自己也是手握重兵的老将，只要他矢口否认，拉别人给他顶罪，我们可未必能把他怎么样，皇兄顾忌北疆和蒋穆手中的兵权，现在还不到动他的时机。”

“那你的意思是？”

听萧翊如此说，李苏恒倒是同意，蒋家毕竟势大，只是陈有年这个小小的岁南县令的证词未必够用。

而且蒋穆需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蒋家的产业并不小，不应该缺钱，每年朝廷派给北疆的粮草也最多，那他要这么多钱是去做什么？

“我会先让月岐把人秘密藏起来，待到合适的时机，这些都将是蒋穆的催命符。”

萧翊缓缓说道，眼眸中泛出丝丝寒光，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要搞对方，自然要让他永无翻身之地才是。

李苏恒心里想，还好萧翊这个人不是他的敌人，否则这么个可怕的敌人在身边，着实让人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