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这病可治
萧翊对谭越说道。
谭越走到近前,道:“请陛下将手伸出来。”
月岐已将他的药箱一并拎了出来,就放在桌边,谭越从中摸出一个手枕,放置在石桌上。
待萧晟将手放好,谭越才不紧不慢的曲着手指搭了上去。
直到此刻把脉的时候,他才多了几分正经,看着倒更让人添了几分信服。
萧翊看谭越把脉把了很久,眉头也一直处于打结的状态,心中又升腾起几分担忧。
皇兄的身体一向差,别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可又不好出声打扰,怕影响到谭越的判断。
“陛下这是旧疾。”
良久,谭越才放下了手,缓缓开口道。
“可有法子治?”
萧翊连忙开口问,他自然知晓皇兄的身体有旧疾,主要还是想要知晓有没有办法治疗。
反倒萧晟这个当事人似乎事不关己,眸子都没有抬。
左右不过是那些说辞,他早就听腻了。
“治是能治的,但是想治好,陛下得听医嘱。”
谭越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他平日里是没个正形,可是说到医道上,他就一改那般做派,变得异常认真。
“你说。”
萧晟还未开口,萧翊已先一步说道。
“首先,陛下这个是陈年旧疾,且是从小便落下的病根,很难治。另外这些年,陛下也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体,过度操劳,导致病情恶化。现下,想必是靠着药物强撑着,随时都可能倒下。”
谭越几句话一出,萧晟只是略微挑了挑眉,可德寿公公却喜上眉梢。
这神医不愧是神医,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
要知道,宫里的御医都是直摇头,坦言陛下这身子撑不了几年,若是持续操劳,怕是不出两年,便要药石难医。
“小民可以开一个方子给陛下,让宫里的太医照着方子煎药,每日两帖。另十天看诊一次,我这有一种特殊研制的药丸,正适合陛下这种情况。这样调养,三年左右,陛下的身体就会见好,不说长命百岁,多活个二三十年定然没有问题。”
萧翊松了口气,不是要命的顽疾就好。
德寿更是喜极,他可是知晓太医的话,陛下这身子骨,就是养着也就四五年头的活头。
可这个神医竟然说调养之后可以多活个二三十年,可不是大好的消息。
“不过,这个病光吃药是不行的,陛下的身体亏损的严重,要想好,这身体必须要靠养。也就是说这三年之内不能操劳,需要个安宁恬静的环境慢慢将养。不理政事,不动脑子,这样方才事半功倍。”
德寿一听这话,可傻了眼。
这不就是变相的说陛下不能操持朝政么?
这?!
萧晟听闻此言,眉头也跳了跳。
养身体,吃药这些都好说,可不理朝政?!那岂不是昏君所为?
“没有别的法子么?我皇兄身兼社稷,岂能做到万事不管,不操劳?!”
“王爷,真没别的法子,你说药方我可以给你改改,但这个前提不能断,否则我这边给你养着,你那边亏着,这不就等于白治?”
谭越摇头。
这也就是他能治,不仅可以减轻萧晟发病时的痛苦,再不济二十年的活头没有问题,养的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去了病根。
所以这是最重要的前提,这若是一般的医师,宫里的御医,怕也就是给你开些药,吊着命,能吊个三年四年五年的都算是厉害的。
德寿左右看了看几人,心中也不由叹气。
让陛下不操持朝政,这哪里能行。
“谭神医,要不这样吧,您把方子先开出来,药我先吃着,您先随我们入宫,至于修养的事情,我需要安排一下再做决定,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朕也不能说扔下就扔下。”
“这样也可,不过入宫就不必了,小民向来散漫惯了,宫中规矩繁多,小人怕住不惯。”
“我看李尚书这就很好,小民要不借住一段时间?这看诊十日去一趟就行,到时间让尚书大人捎小民一趟就成。”
“若宫里有需求,也可让人随时传唤,陛下看这样可好?”
谭越试探着说道,皇宫啊,他可是真不想去。
“如此这样也可行。”
听见箫晟同意,谭越松了口气。
此间事了,箫晟起身准备回宫。
到院门外,见李广宁还远远的守在那,走近前道:“李爱卿,朕还需要谭神医调养身体,宫中神医担心住不习惯,就暂住你府上,若谭神医有何要求,请李爱卿尽力满足,这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有事情你也可找阿翊商议,他的话便当于朕的话。”
“是,下官领命。”
谭越不愿进宫,李广宁一点不意外,他这个性子也着实不适合宫廷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
“阿翊,你跟朕进宫,朕有话和你说。”
箫晟见萧翊似乎并不打算跟他回宫,忙对他说道。
萧翊只好应下。
李广宁一直目送几人到尚书府门口,待宫里的车马渐渐走远才进了府门。
“大少爷可回了?”
李广宁进了府门,问门口的门房道。
“回老爷的话,还未,天还没亮就去了衙署。”
门房回道。
李广宁点了点头,等下等那小子回来,看见他已然让殡葬队伍送人去了朗州,不知是不是又要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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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的队伍一路往朗州行去,入夜,李福就带人赶上了送葬队伍。
“众位辛苦了,今日大家先休整,好好睡一觉,这几个兄弟守夜就好。”
李福带着几个心腹,主动揽下了守夜的任务。
殡葬队伍中不知情的人自不会怀疑,他们这一队是送葬的队伍,整个队伍里除了各自带些干粮碎银,一点儿值钱的也没有,就一副棺材加尸首,任谁也不会将注意打到他们身上。
深夜,待人都睡下了,丛林子里又来了一批黑衣人,拉着另外一辆放着棺木的马车过来,动静极小。
那拉棺木的马车和送葬队伍里的一模一样,一眼根本辩不出区别。
两边将马车交换了,那几个黑衣人又消失在夜色中。
待第二日,送葬的队伍出发之时,也无人发现放棺木的马车被掉了包。